林间小道,仍旧是我所熟知的。开 心 文 学 清晨薄雾,马蹄声是这里唯一清晰的声音,不急不慢徐徐行径。
青池,我终于回来了。
“师兄将在此我放下罢”
“为何?”那清朗的声音显出疑惑,却仍旧策马慢行。
我叹息,既然回来了,就要做回自己不是吗?“老骑马,有何意思。我想下去走走”
“嗯”他低低应着,马便驻足。
“师兄先行,我便在后面跟着”。道完,我便拿下自己的行李背上,还很贴心的让出身后的道路。
“那便一起步行罢”。他也不看我,将另一个包袱丢给我,便潇洒的跳下马背,随即俯身轻拍马匹,一阵轻快的蹄声便响起。
“呃,如此、甚好”
一路轻松的步行,忽而我抬眸,那依稀可见的匾额便在不远之处了。于是面上又是一喜,更加快了脚程。
“若不弃马,恐怕我们早就到了”
我笑看他,道:“若不弃马,又怎能给他们惊喜呢?”
他默然,便接过我肩上的行李。
我了然,“是怕师傅责怪你,苛责我这小师妹罢”。道完,我便笑开了,而一旁的莫羽笑也露出轻松的笑意。
“怎么不见迎门的人?师傅,三师兄,师姐!”我见那大门紧闭,仿佛是不知我们今日归来般,便忍不住心里的急迫,大呼起来。
见无人应答,于是心中疑惑更深:“怎么回事?师兄”
莫羽笑蹙眉,一把推开大门,“先进去看看”
辗转几番,整个青池了无人烟。又听得正殿钟声长鸣,莫羽笑与我对视之后,便默契的跟着大殿的路一直前行。
“师傅!师傅啊!”
更近些,此起彼伏的哭诉声甚至盖过了钟响,一股不详的预感直冲我脑门,迫使我一路疾跑。
待我终于站在大殿之外,那不详的预感竟然成真。所见之处皆是素白的绢布,成群的门徒弟子哭喊在地,几位入室弟子在背对着我的方向,单单只是背影,却已然让我感知到巨大的悲戚感。
先前的归途之喜像是在我面前轰然倒地,不可置信的抓起一名正在哭诉的弟子,也不知是怎样发出的声音,大到引来众人的注目。
“你们都在干嘛!给我起来!起来!为什么在这儿哭,凭什么在大殿上哭。我让师傅治你们个大不敬行信不信?”
六师姐惊诧的看着失去理智的我,踉跄着步子跑来。便将我紧握的双拳握住,接着我便见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小风,师傅他老人家去了”
师傅,去了?去哪里了?我不可置信:“你骗我对不对?我不信,都是宋离的主意罢,知道我们今日归来,才跟我们开这样大的玩笑的。对,一定是这样子。宋离!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宋离也是一脸的憔悴:“小风,我知道这让你难以接受,但都是真的。今日我一早便去唤师傅,准备迎接师兄与你,可怎知,怎知我入了大殿,便见师傅倒在大殿之上,待我上前查探。才知师傅,师傅他”
“够了!”
莫羽笑至人群走来,到我面前,在我轰然坠地之前将我稳稳托住。
“师傅之死未曾查明,你们便在这儿哭诉?入室弟子留下,其余之人给我统统滚下去”
我拉住他,祈求的眼神。因为我知道,现在唯一能撑起整个青池的人,便只有他了。师傅的死太过蹊跷,这里头大有文章,而我却无从理清。
“昨日有过何种异样?”莫羽笑强自镇定,却也掩饰不了脸上的悲怆。
六师姐红肿着眼睛,在我还未反应之际一下便跪倒在地,哭道:“昨日师傅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小风来着,怕是,怕是早就预料到”
“胡说!师傅怎会料知生死?”即便被称谓无所不明的“极乐老翁”也无从知晓天命。六师姐怕是悲伤过度,这样的胡话怎叫我信服。
六师姐柳青青一直伏地,此时,宋离过来将她拉起才罢:“我相信青青所说”我因一门心思悬在师傅死因上,便未曾发觉宋离对六师姐称谓的转变。
“依师妹与师弟之言来看,师傅是自缢而亡?若是如此,那缘由是何?现在就只片面之词你们就下断定,未免儿戏!”
莫羽笑果断否决,便引来宋离的不满之词:“师兄未曾归来,对青池之事不能亲为当然可以有所怀疑。但,此事由青青所言,既属同门我相信绝无异议。”
“笑话!”莫羽笑大喝,宋离立马吞了接下去的话,只扶着六师姐不语。
“可否听我一言”
我身边,一身素白的三师兄走来,神情肃然,言辞制止道:“师傅之死对诸位同门来说皆是一大打击,我虽不信师傅是死于自缢,但我也不会怀疑六师妹所言。如此,那便请师兄为我们主持一切,查明师傅死因。我相信,师傅在天之灵也不想见我们在此争论不休伤及同门情谊”
四师兄也站出来,“我同意!”
宋离与柳青青也道:“好!”
“小师妹,依你之见?”
三师兄恳切的瞧着我,我却无从答复。师傅之死对于我来说,便是莫大的悲痛,此刻我虽身临,头脑之中却是大段大段的记忆,那些在青池成长起来的点点滴滴都是与那位已逝的老人息息相关的。若说生我者是阿娘,那抚养我、教导我成长的便只有师傅了。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师傅于我,便是一个挡风遮雨的家,便是三餐温饱的快乐,便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重要。现在他去得那样匆忙,我甚至还来不及与他分享喜悦便要承受死别之痛。
良久,我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六师姐,用几乎对待仇人的语气,厉声道:“师傅之死定有蹊跷,柳青青,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及同门情谊”
六师姐微微的哆嗦被我瞧在眼里,我只是冷冷的一笑而过。到目前位置,柳青青的右手一直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拇指与食指指腹的摩挲,那是我最熟悉的动作,熟悉到,只有我才知晓隐藏在它背后的真正涵义。所以,现在,我谁都不能信,只要查出真像那便一命抵一命,包括了这里的任何人。
哈哈,终于有底气露面了,新一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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