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会有新的‘兄弟’了吗?”刚才拿出了三把钥匙之一的教士问道,他看上去大概有着四十几岁,却对这个只有他年龄二分之一不到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微微弯着腰,垂着头颅,但这已经是一种极其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在海曼主动和他说话之前攀谈或是发言。
“将会是。”海曼说,他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和他说话的中年人:“虽然不是现在,他的眼睛依然被蒙蔽着,他的舌头被黏住,他的耳朵被堵住,身体被黑泥沾染,而他的心被掌握在魔鬼的手中。”
“那我,我们就撕掉蒙住眼睛,挖掉黏住舌头的东西,拿掉堵住耳朵的塞子,清洗他的身体,斩断魔鬼的爪子。”
“这可不容易。”海曼说。“金钱蒙住他眼睛,黏住舌头的是蜜糖,堵住他耳朵的是骄傲,沾染着身体的黑泥名叫虚荣,他的心则被污秽的血液占据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是项艰巨的任务,是对于我们的考验,也是对他的。”
一群信徒向他们行礼,两人暂时停止了谈话,海曼伸出手,轻轻地碰触着其中一两个人的额头。他很耐心,一直等到他们走的足够远,才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还有那些‘外人’,你确定他们身边的眼睛和耳朵都张开着吗?”
“毫无疑问,大人。”
“让手和脚注意。不要让他们扩散的太开,外来者的流毒必须得到控制,我们之中毕竟还有着脆弱和怯懦的部分——一旦受到感染就是无可挽回,向城区居民与郊区居民发出通告,宵禁时间提前到下午,直到格兰德在三十码的位置踢开球时他们才勉勉强强地坐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又潮湿又闷热,撒沙将手指.xzsj8.伸进领口,轻轻地拉了拉。白盐城的支持者们一直有节奏地呼喊着“.斯特朗雅各”(这个名字撒沙在今天下午才听到过),还有“勇敢与光荣”“哈利路亚”,与格兰德的支持者相比较,他们的穿着和行为都要统一的多,红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与黑色的雨衣(撒沙注意到其中的女性很少,或者干脆说,没有。)他们的呼喊声或许不够高亢尖锐,却如海潮般的稳定整齐,持续不断。
“哦,真糟,”贝普说,“他们失球了。”
白盐城球队得到了球,他们的支持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哈利路亚”的喊声一下子高起来,一个身手敏捷的红衣服四分卫在湿滑的草场上奔跑着,在遇到阻截的时候——他跳了起来,难以令人相信!一个身高已经超过了六英尺的大个子竟然能够跳到别人的肩膀上,他不但逃离了格兰德的包围圈,还成功地制造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伤员,白盐城四分卫落下时,他的膝盖撞到了一个球员的胸膛,他的肋骨骨折了。
最后是别西卜连同格兰德的截锋终结了这次反攻,白盐城四分卫被撞翻在地上,头盔脱落,仰面躺着,虽然还抱着球,但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被替下场的时候呕吐了,脸色非常难看。
格兰德开始第三次进攻时,大霍普金斯走到了总教练的身边:“伤员太多了。”橄榄球赛每次都会出现伤员,这不稀奇,但现在的频率明显过高了。
“这是白盐城的首战,“总教练说:“他们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校际联赛。”一只青涩的队伍,在抽到这根签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顾一切。”
“他们不在乎受伤,”或者死,大霍普金斯在心里说,他们确实很青涩,技术生疏,战术贫乏,但胜在每个队员都如同殉道者般狂热无畏,“你需要暂停一下吗?”
总教练看了看他,“不……我们也能做到。”退让?这不可能,这也是格兰德最为至关紧要的一战!
“那么希望你有足够多的替补队员。”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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