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韬满脸笑容,顺着来时的路向着大门口走去,路上碰上那几个门口嚣张的家丁,宁韬报以和善的微笑,几个家丁脸sè都起了变化,不约而同的双手捂裆。开 心 文 学
都挺长记xìng啊。宁韬满含深意的冲他们点点头,从门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那几个家丁盯着宁韬的背影,脸sèyīn晴不定。
出了南宫家,夜sè已经笼罩姑苏城。各处灯光闪烁,这条商业街的铺子并没有关门,较之白天的忙碌也不逞多让。到底是繁华古都,商业味道极浓。
宁韬从这条街的某个拐角处转进条小路,七拐八绕的在胡同内穿梭着,好像对姑苏城很是熟悉,却不是在马车上还需要南宫筝婳指点的模样。大概行进了二十多分钟,宁韬便停在一处古朴小门的前面,伸手敲了敲门。
门悄然打开,乐子走了出来,他向着左右看了看,对宁韬小声说道:“大当家的,都准备好了。”
宁韬点点头,拍了拍乐子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辛苦你了,没吃上南宫家的酒菜是不是挺恼火的?”
乐子嘿嘿笑道:“大当家,瞧您说的,咱能看得起那桌菜?要不是大当家,咱吃糠都不知道往哪里淘换去,小命能不能保住还说不准呢。”
宁韬眯着眼,低声说道:“别的不说,那酒……啧啧,真是没话说,好喝得很啊。”
乐子咽喉抖动了几下,宁韬明显听到乐子吞咽唾沫的声音。他哈哈大笑起来,领着乐子走进了小门,入目便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大,但却清凉无比的小院子。从后门看过去,这院子内,水井栏杆卧房一应俱全,院子中间还有个石制的桌子,旁边放着四个石制圆凳,倒是当真清雅得很。
宁韬满意的点点头,对乐子说道:“这房子租下来,一个月花费几何?”
“倒也不是很贵,前面铺子和后面小院加起来,一个月仅十二两银子,可大当家的嘱咐,要多弄些时rì,咱就一口气租了他两年的,也就是二百八十八两银子。”
多少?两年的?宁韬顿时目瞪口呆。从南宫筝婳那里倒是弄了些银子,但刨去为山寨增添衣物、防御工具以及准备了些食用之后,宁韬身上也就剩下了三百来两银子。这下子倒好,一口气弄出去二百八十多两,满打满算几个人就剩下二十来两。这二十来两银子若是姑苏城一般人家,紧吧紧吧能过上三四个月,可要是想做个小本生意,这钱恐怕有些捉襟见肘了。
乐子见宁韬脸sè有点发青,心里有些着慌,连忙说道:“那房主见咱们租用的世间比较长,又退给咱们八两呢。”
宁韬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老着脸皮从南宫筝婳手里抢下那些财务,就让这小兔崽子给祸祸了?两年,难道你这小兔崽子就这么瞧不起你大当家的,觉得两年时间之内,大当家的不能给山寨挣下一份偌大的产业?
乐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道:“大当家的,不是我说啊,咱们就是绑个票,还租什么房啊,夜黑人静看着哪个有钱的从青楼里出来,咱们麻袋往头上一套,再给他几棍子,还不老老实实的把钱掏出来?”
宁韬怪眼一瞪,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拦路抢劫这种糙活别跟你大当家的提,那都是没出息的家伙干的事!”
乐子满头雾水,貌似前几天您还拦路抢了呢,非但抢了,还沾了人家女孩家的便宜,那可是娇滴滴香溜溜的大户小姐,平rì里看上一眼都很难的。
“对了,大当家的,那天……那天在车厢里,为啥我们都听到那么脆的声音啊,是不是你亲了人家,动静这么大?”乐子八卦的问道。
宁韬撩起大脚,直接踹在乐子的肚子上,骂道:“滚你的吧,赶紧去打坛酒来,咱们在新家喝个痛快。”他老脸微红,心里郁闷无比,难道要告诉这小子,老子是偷腥不着反而被南宫小妞甩了一巴掌?
乐子屁颠屁颠的开门,想着酒肆的方向奔去,宁韬则摸着下巴,开始观察这姑苏的小窝。上一次带着几个山贼来姑苏的时候,宁韬就是有目的的而来,倒并非是为了观看古代的繁华。俗话说的好,啸聚山林虽然逍遥快活,但若是闷头闷声的官府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当官的有了官途危机,或者朝廷突然加大力度清剿境内乱民,那时候能不能保住小山寨,还真的不好说。
转型!必须要转型!这是安定之后,宁韬就不能抑制的想法。漂白这种话咱就不说了,但最起码不能成为官府手里的棋子。上次来姑苏,他就已经跟这里的房东粗粗的交谈过,不过价钱方面没有谈好,所以今天便过来深谈。没想到他一个没嘱咐到,乐子把一切都办好了。虽然租用的期限长了一点,但乐子这张嘴的灵巧和办事的胆量还是可以培养一下的。要知道,这房东当初开价可是十五两银子,乐子每个月就给宁韬省下了三两。
宁韬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拍了拍脑袋。什么时候他那大大咧咧的脾气开始jīng打细算起来了,既然能花就要能挣,有那么多先进的思想,咱们还怕挣不来大钱?
一边想一边走,宁韬便把后院基本转悠完了。卧房倒是有五六间,以后山寨来人,那便可以住在这里。总体来说,这个院子比较合乎宁韬的心xìng,他便微笑着推开当中堂屋的木门,转到前面的铺子里面。
如今铺子对外的门户上,已经摊上了木板,等于告诉外面人,店家关门。等到开门的时候,便把靠街的那些木板卸下来,等于拆掉一面墙,铺子的全貌便呈现在路人的面前。
铺子面积不大,仅仅十七八平方米,倒没有什么装饰,墙皮也有脱落的。铺子当中,有个破旧木质柜台,凑上去一闻还有些霉味,让宁韬皱起了眉头。这街面宁韬倒是看了,人流不少,只是为何这铺子仿佛老旧得扔了好几年,恐怕里面还有些道道。
片刻时分,乐子便笑眯眯的拎着一坛酒回来了,见到宁韬后便笑道:“大当家的,来,快喝。这酒可是好酒。老贵了,要一两多银子呢。”
宁韬哭笑不得,你丫的把将近三百两银子都花了,还眉开眼笑,现在买个一两银子的酒就跟揪住肝肠似的,也不知道你是真节省还是假节省。
两人就站在那散发着霉味的柜台旁边,一人一个大海碗,咕咚咕咚的喝起酒来。这乐子又从怀里掏出包生花生,笑嘻嘻的放在柜台中间。
生花生对酒,宁韬突然想起了在未穿越前跟几个朋友相聚的场面。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不过想来他们都会混的不错,每逢初一十五会给自己那个没有任何尸体的坟冢添上些纸钱和美酒吧。
乐子喝了一碗,小脸便红扑扑的,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宁韬看着他,便笑着说道:“喝慢点,喝快了伤胃。”
乐子连忙点头,但手上却没有停下,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砸着嘴巴说道:“大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啊,喝了酒啊,能不让俺去想俺那死去的爹娘。他们死得冤啊,你说咱们那山寨,自己种田自己吃,惹了谁了,他们为啥连咱们躲进山里都不放过啊!俺爹是在山寨的岗楼上被人用弓箭shè死的,透胸而过,人摔下来连脸都看不清了!俺娘是山寨起火,被该死的官兵砍伤了腿,扔在火里烧死的!大当家,咱们不能这么冤屈,不能这么冤屈啊!”乐子越说,声音越是带上了哭腔,那张脸憋得通红,眼角已经有泪花泛出。
宁韬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经历那场大战,而是在众人逃离山寨的第二天才穿过来,无法体会当初的凄惨。但从乐子的话中,宁韬知道这孩子心里埋藏着极大的仇恨,若是不正确的引导,他的xìng情未免会偏激起来。
宁韬紧紧抿着嘴,沉声说道:“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老少爷们都用眼睛瞅着咱们,地下的冤魂也在黄泉看着咱们,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乐子两眼晶晶亮,一眨不眨的看着宁韬。宁韬这还是头一次说出报仇的话来,这孩子心里的压抑总算有了倚靠的地方。
“不过,你想过要如何报仇吗?”宁韬喝了口酒,目光炯炯的直视乐子。
“等我再长长力气,找好师傅打上把快刀,赶回咱们老家那里,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直接砍翻那带头的家伙!我记得那家伙的样貌,必然跑不了他!”乐子热血沸腾的说道,仿佛面前就站着那名骑大马的将军,就等他手起刀落,将之大好头颅砍将下来。
宁韬慢慢的点点头,悠悠的说道:“那你想过没有,那带头的职位必然不低,周围必然是重兵保护,你单身匹马闯去,能不能见到他?见到他之后又是否能全身无伤?就算全身无伤,你是不是能打过他?就算这些你都能克服,但那领头的想来职务不低,等你赶去的时候,他却调往别处,你又如何在偌大的地界将他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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