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文已经追上去,但是镇民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无弹出广告小说
在镇民们的朴素观念中,这些元素武士强大而神秘。正因为不了解,所以他们恐惧。
恐惧压制了他们心中的热血和愤怒,束缚住了他们的脚步。
但人群中有一个人却没有任何犹疑,正是德文的忘年交诺兰大叔,他大吼一声:“大伙冲上去帮忙啊,别让德文被一个外乡人给欺负了!”
一边喊,他从街角拿起一根粗木棍,甩开大步追了上去。
他的行动立刻激起了镇民的同仇敌忾之心,是啊,他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劳什子武士?
那家伙不是受伤了嘛!
壮汉们纷纷追了上去,跟在了诺兰的身后。
大街上,哑仆跑在最前面,后面五十多米,则是手拿斧子的德文。
他人高马大地,此时迈开大步,速度硬是比哑仆快上那么一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再后面则是镇上的一帮大老爷们,他们没有冰霜武士的力量,也没有德文的天生神力,离着前面两人越来越远。
但是,镇上还有其他人。
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原因,只看见有人在跑,有人在喊,有人在逃,也就随大流追了上去。
到最后,几乎大半个镇子的男人都追在哑仆身后。
这种情况下,哑仆哪还敢停下来与少年对拼,他只顾自己拼命地跑着,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他拿着匕首的虎口被震裂了,满手的血,整条右臂麻软酸涩,一时使不上劲来。
受伤的手臂影响了他的身体平衡,让他的奔跑速度慢了许多,渐渐地,就要被少年追上。
德文和哑仆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十米,他奔跑的越发起劲。
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舒张和收缩都到了极致,驱动着全身的血液快速奔流,为身体提供了澎湃无比的动力。
在他体内,那因为劈了一夜柴火而消减下去的火气,此时又萌发了出来,而且远比昨夜狂暴。
他只觉地体内的这股火气有如活物一般,萌动着,勃发着,在四处寻找着突破口,就像体内放着一个点燃的火药桶,非得爆发出去不可。
他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与前方哑仆之间的距离在迅速缩短。
十米。。。。。。五米。。。。。。一米。
就是现在!
他猛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手上的斧子举起,狠狠地向对手的后背劈砍了过去。
随着这一举动,德文只觉的身体中的热血有了发泄之处,全部涌向了手中的斧头。
他是砍柴人,砍了十年柴火。他用斧子,只会劈砍!
但这一招千锤百炼,是劈砍了数十万次木柴和大树练出来的。
在德文的眼中,对方的身体彷佛就是一根木柴,他不是在砍人,而是在砍柴,砍一根叫冰霜武士的柴火。
斧头还没到哑仆的背上,哑仆就感到了后背上传来的巨大的风压,几乎压得他有些直不起腰来。
他心胆yù裂,这斧子上绝对蕴含着恐怖的力道,要是被劈到背上,哪还有命在。
千钧一发间,他转过身,挥起手中的匕首,匕首上再次闪动起了白光,使出了老力,迎向了对方的斧头。
对方的斧子速度太快了,除了招架,他根本没有闪躲和反击的余地。
他这一回碰到的对手,根本就不会什么武技,但却是天生的神力,还占了镇民们的势,硬是将他这个堂堂的元素武士逼迫到了的狼狈奔逃的窘境。
这事要是传出去,准被人笑掉大牙,不过哑仆哪里还有闲暇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的xìng命危在旦夕。
‘叮’的一声,匕首磕上了斧头,火星四shè而出。
哑仆只感到一股巨力传过来,他竟然招架不住,他的左手也抵上去,推住了匕首,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终于缓下了对方斧头下劈的速度。
‘还好挡住了,这少年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完蛋了!’哑仆庆幸地想着。
他的冰霜之力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元素力量的打击,一下就得瘫痪。
德文也是浑身一震,他直感觉手中的斧头在接触到对方的匕首一瞬间,一股极其森冷尖锐的寒意就传了过来,直传到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股寒意源源不绝,几乎要将他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该死的,想必这就是元素的力量了,竟如此可怕!
德文非常明白,此刻已经是生死关头,要么压过对方,杀了他,要么他坚持不住,身体被冻僵,然后被对方一匕首捅死。
他咬着牙坚持着,他的心脏似乎感到了寒意的入侵,跳动地越发沉重起来。
‘砰’‘砰’跳动声越来越大,几乎到了能够被耳朵听到的程度,血液在血管中‘哗啦’‘哗啦’地奔涌着,尽全力温暖着身体,也为德文提供着压倒对方的力量。
他竟没有如哑仆预期的那般被冻僵,他手上的斧头仍然在一寸一寸地下压。
哑仆已经使出了全力,他牙齿紧咬,牙龈上都是鲜血,脸容扭曲,看起来异常狰狞。
他手中的匕首上发出的白光越加刺目。因为长时间爆发元素力量,他的身体表面竟凝聚了一层犹若实质的厚厚白雾。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无法压过一个他眼中的普通少年。
对方手上,身上,脸上,明明都已经结上了一层白霜,但斧刃上传来的力量却是一波接着一波,如怒涛狂涌,压根就没减少过,缓慢而坚定向他压过来。
他惊骇极了。
这是哪里来的怪胎,竟然不惧冰霜力量的侵袭?一个偏僻的小镇里,怎么会藏着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家伙!
在两人的身后,镇民们也终于追了上来,看着僵持住的两人,一时都呆住了。
只见身材矮小的哑仆已经被少年巨大的力量压的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托着匕首,脸容扭曲狰狞,眼睛怒睁,连眼角都裂了
他手上的匕首已经被压到了头顶上,锋刃没入了头皮中,鲜血溢出来,立刻又结成了红sè的冰块,几乎将他的脑袋给冻住了。
他这副狼狈模样,谁都能看出他快支持不住了。
德文的形象看起来要好的多,虽然身上许多地方结了霜,但他鼻子中正喷着滚烫的气息。
这气息和洋溢在空气中的冰霜力量一碰,硬是在仲夏时节时拉出了两条长长的汽雾,显出他体内沸腾的活力。
这可怕的超自然力量让镇民们噤若寒蝉,犹豫着,竟不敢上前帮忙,生怕会遭到未知力量的打击。
“德文,我们该怎么帮你?”镇民们在一旁焦急地大喊着。
但此时德文已经全力以赴,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就能将匕首直接压入对方的脑袋里去,这种伤势,他就不信这人还能活着!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帮忙的人立刻就道了。
“闪开!”人群中再次传来一声大喝,还是猎人诺兰。
大家向后看去,只见他和几个壮汉正合力抬着一块青白sè的大石,步履沉重地走过来。
他们手上抬的是磨石的底座,往rì里镇民们都拿它来磨豆浆用的,十分沉重坚硬,有数百斤重。
看这情形,他们是准备用这磨石去砸那可怜的哑仆。
哑仆一见这情况,心中顿时绝望,这小镇的人怎么就这么可怕,手段就这么绝呀!
他这念头刚起,磨石就被众人扔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脑袋上。
如此重击,就算哑仆是冰霜武士,脑壳坚硬地很,也被砸蒙了,他的眼睛直泛白,匕首上的白光消散一空,失去了抵抗力量。
顿时,德文手中的斧头从对方的脑袋上直劈而下,几乎将哑仆劈成了两半,肠子,鲜血流了一地。
威胁已去,德文长出一口气,猛打了个哆嗦,大吼一声:“可冻死我了!”
这冰霜力量真是可怕,要是再强一些,他可真支持不住了。
他看向手中的斧子,只见这把普通的木头斧子竟然丝毫无损,斧刃上连个口子都没崩出来,依然光亮如新。
这让他感到庆幸不已,这斧子陪伴他很多年了,要是因此毁了,他可心疼。
不过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他可没忘记在刚才那一瞬间,从身体深处经手臂流向斧头的古怪力量。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要紧事。
直到这时,德文才发现周围静静地,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感到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只见这些平时熟识的镇民们,此时都用着敬佩的眼光看着他。
人群中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看着他的目光几乎是崇拜了。
镇上的人都知道德文力气大,没想到竟然大到如此程度。对**力量这种熟悉的事物,镇民没感到害怕,只是感到由衷的敬佩。
这小子,真厉害!
良久,诺兰走了上来,拍了拍德文的肩膀,满脸钦佩:“我服了你了,德文。”
德文摸了摸脑袋,却是满脸愁绪:“大叔,我刚才为了自保,失手把捏断了神甫的脖子,我在镇里恐怕呆不下去了。”
镇民们都是普通人,听到德文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神甫**女人,被人抓个现行,还想杀人灭口,难不成就任他行凶,还不让人反击自卫了?哪有这种道理!
这是镇民的朴素想法。
“德文,你怕什么,大伙儿都给你作证,就算老镇长也没法怪罪你!”有人喊道。
但德文担心的正是老镇长了。镇长的见识可不比普通镇民,他绝对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
他就怕镇长地派出卫兵来抓他。
他一个人,手上只有一把斧头,对付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光想想就觉得很悬。
若是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到老镇长,赶紧地跑路,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
在场的所有镇民中,真正有些了解事情严重xìng的只有猎人诺兰大叔了,他年轻的时候当过佣兵,去外头闯过,见过些世面。
他沉吟了会,安慰道:“杀了他没什么错,德文,你是好样的!”
一有人带头,周围的镇民们立刻跟着喊起来:“是呀,德文,你是好样的!”
诺兰接着道:“别怕。大伙都支持你呢。走,我们一起到镇长那去论论理,就算他是尊贵的爵士老爷,也不能乱来!”
“大叔,我。。。。。。”他现在哪里还敢去镇长城堡论理,这不是送上门地让那老家伙抓吗?
老镇长脾气暴戾,就算众镇民一起去,他也不见得会妥协。
诺兰知道德文的心思,他轻声道:“我们这几百个人都支持你。去试一试,博个万一的机会。你要是这么跑了,罪名就定死了,教会的追杀可不是儿戏。”
这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老镇长能出面为德文说几句话,教会理亏在前,德文倒真有可能脱罪。
若德文这么不明不白地跑路了,教会绝对会出动圣殿骑士追捕他。
那些骑士都是元素武士,而且还会玄妙莫测的神术,可怕极了。更可怕的是,整个暴风教区都是光辉之主的教区,德文生还的机会可真就渺茫了。
德文转头四顾,看向围在身边的乡邻们,众人也看着他,目光中都带着支持。
他心中一热,点头答应了。
于是,近三百多个镇民们一起向老镇长的城堡涌去,诺兰大叔在经过家门口时,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壶硬木箭。
他走到德文身边,亲手将箭囊给他系在背上,又将自己的硬弓递到他手中,嘱咐道:“拿着它们,要是情况不对,也好自保。”
诺兰已经替德文想好了退路。他很了解这个小伙子的箭技,有这把弓在,就算只用普通的木箭,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德文心中感动,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上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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