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瑭璜是一个滨海小城,不怎么出名,远不如它附属的贾县。开 心 文 学 原因在于贾县才是真正的海滨,有着美丽的沙滩和比基尼女郎。瑭璜城区距离海滨浴场还有近三十公里路程。
然而瑭璜实有着较之那个浴场更远为深厚的文化底蕴,早在明初时期,它已经是一座县城,如今城里还保留着少量明清时期的建筑。
在本地,最为老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一个叫做“顾乐坊”的英式旧里弄。据传,这里当年曾是县衙的所在地,也有说是大牢或是刑场的,如今已不可考。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曾先后出过两位威震天下的名捕头。老人们言之凿凿地说,想当年、这两位高人足以列入“四大名捕”之列,如果那时候确实有“四大天王”、“四大美男”、“四大名捕”之类的选秀活动的话。
等到洋人来了之后,瑭璜又添增了许多英式、法式、西班牙式的建筑,“顾乐坊”就是在那个时期修建的。凑巧的是,顾乐坊27号里居住的是一位从海外留学归来的洋侦探,他所遗留下来的桩桩件件探案经历,更被走街串巷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成了传奇故事。在瑭璜城出生长大的每一个孩子都曾听过那些传奇。
顾乐坊27号几经辗转之后,在“土改”时期落到了一户傅姓人家手中。户主更替至今已历四代,如今的户主只有二十?”傅名亨翻过下一页,嘴里继续啧啧有声地欣赏着杂志上的美图。
“蒋菁菁。”
“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室友报案时说的。”
“这不就结了?如果送到医院的话,蒋菁菁身上会有表明身份的证件、手机,实在不行还有指纹。五十多个小时了,她的室友哪有可能还没收到消息?你们的办事效率虽然慢,也不至于慢成这样吧?”
学习“女子防身术”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抵御外敌(特别说明:此处的“外敌”特指男xìng侵略者)。还能时刻准备着,对手把手地传授“女子防身术”这类名正言顺的大好机会,加以有效利用。(特别说明:利用的时机非常关键,切忌在完全传授之后利用,否则后果自负。)
左志楠不满地问道:“我是问你‘意外’和‘事故’有什么区别?你扯我们的办事效率干什么?”
“唉。”傅名亨对这个笨童鞋报以一声长叹。“‘事故’呢、是具有不可预见xìng之特征的。像火灾、地震、打仗之类,凡是保险公司打死也不肯陪的都属于‘事故’。所谓‘意外’呢,当然是可以预见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那才叫‘意外’。懂不懂?”
“点石成金术”是傅名亨为之奋斗多年的科学技术之一,仅次于他对“侦探术”的热情。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傅名亨筒子仍在继续努力中。
“‘意料之中’?你是说蒋菁菁知道自己会出事?”
“NO,NO。如果‘知道’的话,那就是‘意料之中’加‘情理之中’了。”
价格能和啤酒类比的红酒基本上就一个味儿,你往醋里兑点水,再加那么点酒jīng就差不多了。然而傅名亨却有滋有味地啜着他那杯药汤子,还张大嘴哈出了一口酒气。
“你们那儿贪官被抓的时候都感到‘意外’,因为他如果‘知道’会被抓的话就不贪了。但他既然贪了,被抓便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没想到今天被抓,当然会感到‘意外’了。”
“……。”
“还不明白?按叶二的说法,所受的‘果’是由于自己种下了‘因’,那叫‘意外’;无‘因’而受‘果’的,才能称作‘事故’。”
至于“劈腿术”则是一门综合科学。基于傅名亨超人一等的侦探神经,他早已意识到,在科技、时代、物质、人伦都rì新月异的今天,这也是一门必须大力发展、与时俱进的伟大技术。
哼!凡不懂此道者,哪怕他貌比潘安,身高比姚明,都注定了是我手下败将。且看姚天王就知道了,长得高又有什么用?费衣费料,还不是早早抱了个黄脸婆回家?哪如我,彩旗飘飘,红旗不要,这般自在?
傅名亨心里想着,又偷瞄了床上的费儿一眼。这面彩旗该怎么处理呢?
“你少拧巴。”左志楠耐着xìng子听他扯完,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来不来帮忙?”
“老大,你就饶了我吧,你知道我对那些血啊什么的……”
“老大”并不是两个小兄弟对左志楠的称呼,傅名亨的这声“老大”属于一般人讨饶时的通用称谓,虽然左志楠真的是他的“老大”。
身为“老大”的左志楠当然清楚自己小兄弟的弱点,故此压低了声音问道:“女尸诶?!你没兴趣吗?”
杂志里的那些曼妙人体忽然失去了神采,傅名亨皱眉闭眼、思想激烈斗争了一小会儿,断然合上了他的“艺术课本”。
“大块儿,你实在太缺乏艺术修养了。艺术是件有生命力的东西。我还没发展到对失去了生命力的艺术感兴趣的程度。你的提议,请恕我敬谢不敏。”
“是嘛,那太可惜了。蒋菁菁可是个学跳舞的,我本来以为……”
“学跳舞的?”傅名亨再次打开那本《人体紧缚艺术》,他的手指本来就夹在合上的那一页中间,“真是太可惜了,艺术蓓蕾啊。”
“是啊,她是明rì之星艺校的舞蹈学员,大前天、也就是4月30rì晚上离开艺校后失的踪。”左志楠仿佛能听到小兄弟在电话另一头的脉动,乘势追加一下重击。“我们现在正打算去艺校问问情况呢。”
“艺校?”
“对啊,艺术的摇篮啊,全都是蓓蕾。”虽然左志楠有个天生的大嗓门,但是他故意小声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挺有煽动力的。
“……那……我还是勉为其难跑一趟吧,为了艺术的明天。”傅名亨迅速把“课本”塞回报纸堆里,起身去找他的内裤,“呃——,你保证没有那些血淋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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