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陈海华,不紧不慢地道:“你有心了!此宝原是我赐给赤jīng子的,不想却是你还了回来。开 心 文 学 海华小童,你很大胆啊!”
陈海华稽首道:“原来果然是师伯祖的法宝!弟子事先不知,未曾及时将此宝送回,有亵仙宝,实是有罪,请师伯祖责罚!”说着,将太极图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童子。
太上老君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能主动将此宝送回八景宫,足见根xìng不浅!海华小童,你在朝歌帮助马遂等人开设书院之事我已知道了,此举对人道发展大有裨益,可谓功德无量。rì后书院大兴,万民接收教化,皆要感念你的恩德,他rì未尝不能被尊为人道圣人!为何你却推却了书院之主的位置,白白将这份机缘让给了马遂?自己却执着于仇恨,陷身红尘杀伐之中?”
陈海华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子知道自己的本xìng,不是执掌书院的料!所谓一饭之恩必偿,睚呲之仇必报,弟子这一生只想快意恩仇,实在是一个大大的俗人,人道圣人虽然尊崇无比,却非我所求!”
太上老君微叹了一声,道:“也是痴人一个!罢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送回的太极图,我收下了,你无事便自去吧!”说着,复又半眯着眼睛,陷入似睡非睡之间去了。
陈海华见状,深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八景宫,驾云慢悠悠地往西方行去。一路自思,如今还了太极图,也算与太上老君攀上了情面,虽然太上老君似乎有些抠门,眼前的好处半分也没有,不过rì后总是会有说法的,这个倒是不急。
现在闻仲在西岐进退维谷,他也曾助我一臂之力,况且又专门上金鳌岛请我下山,做人不可有始无终,西岐城虽然是打不下来了,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绝龙岭。我不如去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安然返回朝歌,也算报答他当rì传信之恩,了断这段因果。
当下陈海华打定主意,悄悄到绝龙岭下等候去了。
且说闻仲接连战败,手下邓辛张陶四大将阵亡殆尽,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七八万人,个个带伤,闻仲无法可想,只得离了西岐城两百里下寨,心中对陈海华和九位天君还存有几分侥幸期盼之心。然而三个月过去,陈海华等人却再不露面,闻仲心中渐渐绝望,也认为陈海华等人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了,当下心中十分自责,拒绝了申公豹再去请人相助的提议,开始准备撤军。
然而闻仲的撤军之路也十分艰难,后路被阐教金仙全部封堵,只有一条从绝龙岭过青龙关的晓露可以通行。闻太师知道厉害,yù待不走绝龙岭,却又冲不破阐教金仙的阻隔,试探xìng地冲了两次,反倒折损了门下吉立、余庆,又不愿放弃身边的残败兵马,独自逃生,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往绝龙岭行去。
不一rì来到绝龙岭,闻太师心中犹豫,逡巡不前,命麾下将校领着一万前军先行。那一万人马过去,岭中毫无动静。闻太师见状,心中还是有些踌躇。身旁申公豹见状,道:“闻道兄既然如此犹豫,不如贫道替你领着大军先过这绝龙岭。等大军过去,你再施展道术绕道前来汇合,岂不是好?”
闻太师闻言,思忖了一下,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那就有劳道友了!”
当下将大军交与申公豹,申公豹遂持印节制军队过绝龙岭去了。闻仲在后看见大军进了山岭,过了片刻,见毫无动静,终是不放心,于是催动墨麒麟上到高出观望,却陡然见岭中烟尘弥漫,隐隐有喊杀之声。闻仲不由大惊失sè,心道绝龙岭中果然有埋伏,如今大军俱被困在岭中,若不救援,必然全军覆没!
当下闻仲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将胯下墨麒麟一拍,大喝一声,冲进岭中。及至到了绝龙岭内,却见四周静悄悄的,方才所见的两军交战景象俱都不见了。闻仲暗道不妙,正要施展道法离去。就听岭上一人笑道:“闻仲,贫道奉命,在此等你多时了。此处乃是绝龙岭,你逢绝字,天数当终,何不就此归降,或可免于一死!”
闻仲抬头见是终南山练气士云中子,不由笑道:“原来是道兄!道兄乃是福德真仙,为何也来这红尘之中打滚?我劝道兄早早回山潜修,免得沾了俗世杀气,折损了福气!”
云中子笑道:“闻仲,你冥顽不灵,看来该当绝于此处。”当下抬手发一个掌心雷,地上凭空显出八根通天神火柱来,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来烧闻仲。
闻仲冷不防被困在通天神火柱内,心下先自一惊,随即见大火少来,内中虽含三味真火,但却再无其他手段,不由也松了口气,笑道:“五行道术,人人会使,量这等火势,能拿我怎样?”当下闻太师掐定避火诀,站在通天神火柱中,任由那火势肆虐,本身却并无损伤。
烧了片刻,闻仲也不敢久留,当下便yù抽身离去。抬脚在地上重重一踏,顿时飞身而起,看看便要飞出通天神火柱的范围,却见天空中陡然显出一个紫金钵盂,翻扣过来,shè出万道金光,将闻仲盖在金光之中。
闻仲左冲右突,破不开金光,不由十分焦躁,眼见便要烧死在九龙神火柱中,忽然四周的熊熊烈焰却消失无踪了。闻仲见状十分疑惑,抬眼看向云中子,却见云中子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二十许的年轻道人,那道人手持仙剑抵住了云中子咽喉,不由又惊又喜,大笑道:“海华道友,你无事可是太好了!这些rì子我着实为你担心啊!”
陈海华笑道:“太师别来无恙,贫道惭愧,不能助你攻破西岐,只好在此救你一命了,还请勿怪!”转头对云中子道,“云中子,你乃福德真仙,贫道也不愿与你为敌!你只需收了九龙神火罩,并将那紫金钵盂交给我,我就放了你,你看如何?”
云中子闻言轻笑道:“海华真人说笑了!那紫金钵盂乃是燃灯道人之物,你若想要,只管自己去取,贫道可无法将它交给你。”话落处,只见远处天际金光一闪,燃灯道人驾遁光而来,见了陈海华,笑道:“海华真人既然侥幸逃得一命,就该懂得珍惜自己,何必再次踏足红尘,硬要受这杀伐之苦呢?”
陈海华见燃灯来了,心知占不了太多便宜了,当下道:“废话少说,燃灯道人,你收了紫金钵盂,放闻仲出来,我便也放了云中子,否则一拍两散!你决定吧!不过我时间有限,你最好快点下定决心。”
燃灯看了看被陈海华制住的云中子,又看了看被困在紫金钵盂中的闻仲,笑道:“不必考虑了!闻仲可以放走,海华真人还请信守承诺,也将云中子放回。”
当下燃灯抬手收了紫金钵盂,闻仲见状,一个纵身跳到了陈海华身旁。陈海华对闻仲点了点头,当下也收了藏锋剑,放回了云中子,拉着闻仲小心翼翼地离去了。
一路来到青龙关,陈海华将闻仲送入关中,与大军汇合了,这才稽首告辞。闻仲虽然依依不舍,却也知道挽留不得,只好作罢。
陈海华临走之时,又将申公豹找来jǐng告了一番,叫他不许将截教门人请下来送死。陈海华此时经历过十绝阵大战,在元始天尊手下逃得xìng命,已然是声名大震,让申公豹心中畏惧不已,只得唯唯诺诺,表示即便要请帮手,也绝不敢再请截教弟子下山。陈海华听见,心中一动,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三界之中,除了我截教弟子,其余散仙、妖怪、异人等也极多。申公豹,你既然生了一张巧嘴,我给你指几个人,你去说服他们,征伐西岐,你可愿意么?”
申公豹闻言慨然道:“既然是征伐西岐,我有何不愿的?海华道友请说,都要我去说服谁?”
陈海华道:“不多,仅只三人而已,他们是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之徒土行孙、广成子之徒殷郊、赤jīng子之徒殷洪。不久后,这三人想必也要下山,你只需将这三人说动,便算你大功一件。”
申公豹闻言愕然,道:“这三人都是阐教门人,怎么说的动?”
陈海华淡淡地道:“这就是你的事了!那殷郊殷洪本是商朝王子,想必说之不难。将这二人说动便算你成功,土行孙只是个添头,可有可无!”
申公豹思忖良久,这才道:“罢了,海华真人既然如此说,贫道便舍了这条xìng命,也要办成此事。我这就去九仙山和太华山通往西岐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一旦那殷郊殷洪下山经过,必然说动他们反攻西岐。道友便静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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