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个身着马袿的醉汉从马背上摔下,那枣红sè的高头大马发了狂一般朝cāo场这边冲来。开 心 文 学 cāo场上到处是玩耍的女学生,连带着被马撞倒了两个。机灵点的已经拉着身边的同学往旁边躲,还有些靠得近的,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给吓蒙了。
蔡锷习惯xìng的掏枪,可摸到枪套的地方,才发现自己今天去见袁世凯,根本没有带枪出来,不想暗叫坏事。
“蔡将军,怎么办?”于清芳有些慌乱地看向蔡锷。
“赶紧疏散学生,我去制服这匹马。”蔡锷没有多作思索,便直接朝斜插过来的枣红马冲去。人当然跑不过马,不过马前冲的方向离蔡锷这边接近。
冲出十几米,双足一蹬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一按马臀,纵身一跃,便坐到了马鞍上。动作迅疾无比。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怒疯马。看得一旁的于清芳,胆大的陆小曼等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倒是袁家普以前在云南的时候经常看到蔡锷这样上马,没有多做惊奇,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匹马是是疯马,并且北方的马比起南边的要高大了不少。
坐到马鞍上,蔡锷一扯缰绳。疯马吃痛之下,顿时人立而起。马头使劲一摆,巨大的力道差点将蔡锷甩下马背。cāo场上还有两个少女倒在地上呻吟淌血,若是这匹马没有被控制住,恐怕还会有更多人受伤,被马蹄踩死也并不稀奇。
蔡锷的军靴死死地踩住马蹬,任凭疯马疯狂的跳动,冲跳,起立,身体始终随着摇摆却如同黏在了上面一样,始终摔不下来,不过也时不时的出现惊险情况。
袁家普,于清芳等人看得心惊胆颤,这要是摔下来,非得把人摔坏不可。
疯马暂时被蔡锷给牵制住,四周的学生得以从容离离开,两个受伤的也被医生抬走紧急抢救。不过由于蔡锷还在这里,仍然有不少人隔着一段距离看观看这场人与马的较量。
没有人敢就地靠近过去,马蹄踏在人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哇,家玲,你这个蔡叔叔可真厉害。”陆小曼看着努力不被巅下马背的蔡锷忍不住赞道。
“那当然,我伯父说蔡叔叔可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袁家玲道。
这具躯体原来的主人身手倒是灵活,不过身体素质着实不怎么样,跟马较量了这么点时间,已经累得气喘如牛。
这匹马的体力大异于常,再加上蔡锷体质本来就偏弱,跟疯马对抗到后面,只能咬牙靠意志勉强支撑。
蔡锷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等这马什么时候停下来。感觉身下的地面都在跳动,蔡锷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座下的马动作开始放缓,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
蔡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眼前一黑,无力的从马背上滑落下去。
“大帅!”
“蔡将军!”
“蔡叔叔!”
等到蔡锷醒来,入眼是一片耀眼的白sè。床边趴睡着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女xìng,阳光照在其娇好的侧脸上,使得整个人多了一层异样的光彩。竟然是běi jīng女子中学的那个老师。
“蔡,蔡将军,你醒了。”于清芳醒来时有些迷迷糊糊,陡然间见蔡锷正在看自己,脸上不由浮起两团红晕。
“这是哪里,我昏过去了多久?”蔡锷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问道。
“这是女子中学的校属医务室,医生说蔡将军只是脱力,学校里面另外有几个学生受了伤,现在医生忙不过来,我就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会。”于清芳解释道,“蔡将军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蔡锷动了一下,痛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浑身像散了架,不再属于自己似的。
“蔡将军你怎么了?”于清芳问道。
“没什么,只是用力过度,身上有些酸痛。”蔡锷躺在床上无奈的一笑,看来以后要注意坚持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地位再高,没有一副好身体去享受也是白搭。
“医生已经说过了,蔡将军最近几天应该以静养为主,蔡将军制服了那匹疯马,使学校的学生免受伤害,很多家长都要亲自给将军道谢呢。”于清芳笑道。
“松坡兄,松坡兄!”屋子外传来杨度的声音,人未至,声先至。“松坡兄你没事吧?这位是?”
“这个是女子中学的老师,没什么事,只是脱力而已。”蔡锷看到表面热情的杨度压抑住心里的不喜,袁世凯称帝虽然自己有些想法,但没有这些人上蹿下跳的鼓动,恐怕袁世凯也没有那么容易昏头。“让大家担心了,不过好在我现在没什么事,倒不用担心会耽误公事。”
“以松坡兄的大才,大总统迟早会委以重任。”杨度安慰道。“这次大总统便分配任务给你了。”
说完杨度还用余光瞟了瞟于清芳,对于清芳的美艳也有些惊讶。
“我出去给蔡将军和先生倒杯茶。”于清芳识趣的起身道。
“松坡兄真是艳福不浅啊。”杨度有些揶挪地看向蔡锷道,眼角不无羡慕之sè,心道怪不得蔡锷最近连吉云班也不怎么去了,原来跟女子中学的老师好上了。
“八字还没一撇。”蔡锷摇头道。“大总统想让我做什么?”
“还是关于国体的问题,大总统让卑职过来再确定一下松坡兄的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要能富国强兵的国体便是好国体。”蔡锷道,“其他的我不会多问,也不会管。”
“松坡兄这么想就好了,可是其他一些人恐怕有些想法,大总统想松坡兄做做他们的工作,一旦国体确认,松坡兄必定会受到重用。”
“我试试,不过我交好的人就这么几个,别的人我就不管了,也管不着。”蔡锷道,他知道杨度的意思,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袁世凯当然是面子和实惠都想要。北洋军不过是最后撕破脸才派上用场的暴力工具。跟蔡锷交好的人大多是在陆士时认识的一些同学,以前蔡锷以前在云南的旧部,以前的同学此时大多也只是个虚衔,当然,在云南的旧部此时却是手握兵马的实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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