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象龙面对着疯狂的对方，表现的很淡然，隐隐有一些不屑：“行了，你可别在那演戏了，我都觉得有些恶心，能不能消停会儿，趁着你还有一段时间能活动，跟我说说，你这龟孙以前是不是还犯过事，是不是对别的女孩也用过类似的手段。

柳如是抬起手想要给裴象龙一个耳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这样就不完美了，我喜欢完美的东西，完美的是艺术，不完美的作品不属于我。你想看吗？你竟然想要看，呵呵，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要欣赏我的作品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会先让你看到我最近的一个作品，以前的，我会慢慢带你看，你会满意的，你一定会满意的。”

疯子与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同，柳如是就像是被裴象龙的话语点燃了一样，兴奋的上蹿下跳，脸上洋溢着绝对处于高兴状态下的亢奋，转动着裴象龙的椅子，将她推到了一堵墙的面前两米处，从角落里拿出一把搞头，小心翼翼的如同抚摸着精品的慢慢在墙壁的纹理上寻找着什么。

裴象龙皱着眉头，暗处的张世东也皱了皱眉头，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还没有大雪上冻就停止了工程，但看着规模也不该是彻底烂尾，应该会进行公开销售，疯子柳如是在墙壁上找什么呢？

很快，不止裴象龙被震惊了，张世东都瞪着眼睛没有想到，偶尔碰到一个疯子。竟然会是如此的变-态。

墙壁内，随着柳如是将一层水泥给敲落下来，在墙壁内，缓缓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一个用了不知什么材质涂抹在人的身体上，融于墙壁之中有独立存在的很似陶俑的物体，乍一看你会以为是陶俑，可当你仔细定睛观瞧就会发现，被故意保留的眼睛部位，水泥掉落之后。露出了正在腐烂的眼睛。

被封存在墙壁内的。赫然是一个女人，被这个疯子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混合体涂抹在尸体上，风干后又浇灌在墙壁内，这个拥有着很体面工作的富贵之家子弟。竟然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张世东没心思跟他玩捉迷藏了。就算万猛不出面他也绝没有可能得逞。在暗中，不止有着九十九处的一个特勤，还有着红队的红十九在保护着她。要不是万猛之前拦着，柳如是这边弄开裴象龙的车子，马上就会被抓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如果不出现在这，也看不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

变-态，往往不会只做一件事，他会重复。

红十九在沙漠监狱学会了很多种折磨人的方式，上来二话没说，长如织毛衣的针直接刺穿了柳如是的手掌，将他两只手以双向刺穿的方式捆绑起来，疼痛除了让没有受过这疼痛的柳如是尖叫之外，你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恐惧，还有着兴奋的疯狂。

燕京市局，张世东把柳如是往审讯室一扔，无视了市局的刑侦战线高手，直接将烧男从外面调回来：“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我要知道这王八蛋还做了多少件同样的事，我tm不相信这孙子就做了这么一件。”

裴象龙也是无比愤怒，将自己的关系都调动了起来，市局也有朋友赶过来，听到她口中的描述也吓了一跳，出现场的成员陆续回来，一个个脸色都很不好看，法医初步判断，封存在以化学药剂混合成的特殊水泥内的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了一个月，尸体因为其所含的化学药剂，刚刚开始有一点腐烂，根据其外部很明显的五官特征进行绘图，正是一个月前失踪的一名女性，已经通知了家属来认尸。

张世东抱着臂膀站在审讯室外，几位市局的领导和刑侦高手都赶了过来，一个出身名门，在研究所有着体面工作的年轻有为青年，竟然是一个杀人犯，柳家的人赶了过来，话没没等说，张世东直接就封堵了他们所有的话语：“会查，跟你们家族无关我不会牵连无辜，若是有关联，彻查到底。”

愤怒不光是因为这孙子绑架裴象龙，更是这家伙那种肆无忌惮，张世东甚至才想到这孙子是不是有多处房产，如果是，那某些猜测就会具有实施的可能性。

很快，准确的消息传递回来，柳如是果真有着很多的房产，遍布整个燕京，都是五环外一些小户型的房屋，要不是有家族撑着，以他的收入，一辈子充其量也就买两户，现在却多达十几个，没有一户显示有租赁信息。

以烧男的手段，柳如是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招供了，九十九处现在就等于接管了整个市局，果然不出张世东猜测，这算子是连环杀人案的罪魁祸首，他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女人，每一次动手的时间，每一个存放她们的地点，听得在场人都毛骨悚然，他还会在买完那套房子后，在埋藏尸体的外围墙壁专门做一个特殊的造型，用他自己的话说平日里可以随时去欣赏到自己的作品。

这一次张世东没有越俎代庖，市局的人和法医、痕迹等各个部门的人，抽调各个分局的警力，同时前往这十几个地点，而钥匙，就在各个地点门前的墙缝内，这是柳如丝的习惯，他喜欢记的东西会分毫不差的牢记，不喜欢记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忘掉，所以这些钥匙都分别在各个房子外的相同地点。

不止是市局分局被震动，部里也被震惊，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至少将有十几个失踪人口的悬案得以侦破。

除了两个外地来的打工者，所有的人都是失踪人口，柳如是清晰记得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挂在部里市局分局失踪案已久，一下子得以告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都沉着脸，看着柳如是那痛苦中带有解脱和不屑的表情，深深刺痛每一个干警的心，是我们无能吗？

十几具尸体被启出，柳家的人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虽说都不知道柳如是做的这些事情，但他们给予柳如是优渥的经济条件，给了他疯狂作案的资本，变-态都要求完美，他要一个房子存一个，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钱，还会死这么多的人吗？或许他会用别的方式，但当前的方式却抹杀不了，雷霆震怒的部里迁怒到柳家，事后半年，柳家的人一一走下当前领导岗位和重要位置。

张世东也不算是想一出是一出，只是这件事给他的触动挺大的，他是特权阶层，裴象龙也是一样，那十几具尸体中有八个都是至少中产阶级家的千金宝贝疙瘩，还有一位副区长的女儿，有些是类似裴象龙这种牵线搭桥介绍对象，有些是柳如是自己在外面认识的，没有任何原因，或许只是一句争吵他就会动手。张世东针对的不是这个个案，只是想到了全国还有很多悬着未被侦破的案件，其中有一些是年久没有任何证据，有一些则明显是当地办案人员的水准问题，这水准不是贬义词，是他们在与九十九处特勤或是基因战士对比下的行动力观察力和逆向思维能力的不足。

常人眼中，侦破案件会以惯用思维代入，譬如一个十几层高层的密室杀人案他们几乎就会忽略掉窗外的空间，尤其是那些没有常规意义攀爬可能和绳索痕迹的窗外，会自动被忽略掉，因为他们觉得那不可能有人类能办得到，实际上呢，确实能办得到。

张世东觉得自己有能力做一些事，回来后就打了报告，要将一些基因战士和特勤人员派下去，与地方的侦破力量合作，对一些与他们能力挂钩的悬挂案件进行重新侦破，为了不影响地方的敬礼安排，一个地方一个案件一对一，至多动用你地方一个熟悉案件的办案人员，不管能够成功多少件，所有人，就当是一次除害的行动。

暗地里，张世东还有一份隐藏起来不对外公布的申请，上面也默认了，那就是对一些有嫌疑人，尤其是基本锁定就是没证据的重大嫌疑人，除了九十九处外，还将有外围的疯狗恶犬和红蓝部队帮忙，不算违规，他们只是‘凑巧’碰到了，又‘凑巧’做了点什么，‘凑巧’知道了什么然后‘凑巧’告知了办案人员。

正规途径排除嫌疑人没有结果让案子挂了起来，那就另辟蹊径剑走偏锋，偶尔敢于稍稍越界的掌控者，才有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立功了，是你们的，是下面办案人员的。

出事了，有我，我来扛。

诺大的华夏，我张世东愿意做它真正的中流砥柱，不为别的，只为了身体内那口难以咽下的憋闷之气，为了那些死者，为了我在这个国家得到的厚爱，不在其位，我也要谋其-政，只要是对这个国家、人民有利的，我就会做。

柳如是杀的第一个人，三十一个月之前，一个外交官的女儿，照片上的女孩青春灿烂，当这对父母在两年多以后看到了被弄成‘标本’的女儿尸体时，那哭声，让张世东顶着一些压力，启动了这一次的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