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活着的崇祯皇帝说的,练国事尿都能吓出来。可换成弘光帝来说,练国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镇静的道:“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威胁皇上的心思。”
孙传庭见事情闹得太糟也不好,传出去说他们以臣欺君,那在清流中名声便坏了。孙传庭道:“皇上勿怒,练巡抚是心忧国事,所以口不择言。敢问皇上,能拨出多少银钱?”
弘光帝见孙传庭做了和事佬,便狠狠的瞪了练国事几眼。他也只能瞪一瞪,让他惩治练国事,他没有那个胆量,这练国事手中可是有精兵很是有意味。但其实就是秦淮河畔的一个青楼而已。轿子行了良久,终于来到原是隋炀帝时建的一所别院,现在名为眉楼——又名迷楼。用时人当时之语,迷楼‘曲折幽深,阁楼错落。轩帘掩映,互相连属。如仙人游’所以名为迷楼。
但因这里住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所以又有人称迷楼为眉楼。来到迷楼,已经是正午时分。青楼当然不是一个吃饭的好地方,到这里来的人,多半是迷色,而不是迷食。
但迷楼的酒菜也的确不错,当得起其偌大的名声。用车如流水马如龙来形容迷楼前的繁盛。显然极为恰当,李开国带着卫初平步入迷楼的时侯,迷楼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几乎整个南京城的贵公子哥和有身份有才名的读书人都齐聚在这里。
门口的龟公一看李开国的打扮。以他数十年的眼力,一下就看明白谁才是爷,立刻笑嘻嘻的上前,对李开国行了个礼,说道:“爷您可是第一次来?可有相好的?如果没有,小的可以帮您推荐几位温柔美丽的姐姐。”
李开国微微一笑,此时已经是八月初了,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乃是唐寅到口边立刻改成:“没问题,敢问爷您的高姓贵名?”
李开国笑了笑,说道:“爷姓李。”龟公察言观色,知道李开国不想多说,立刻陪笑道:“李爷,您跟小的来,小的引您去眉院。”这迷楼果然宠大,转过几道曲廊,这里花草流水假山处处,再加上到处都是女子的脂香和甜腻的笑声、语声,端得是一个男人享乐的好去处。
来到一个院落前,还没有推开门,便听到里面的起哄声,一个男子大叫道:“好舞、好舞,果然不愧‘盈盈秋水,顾盼横波’的名头,王爷,这回您可服了吧,当罚一杯酒。”
龟公悄悄推开院门,对李开国道:“李爷,您请自便。”李开国点了点头,带着卫初平和侍卫进了眉院。
只见好大一个院子,院中摆了十多桌酒席,嫖客足足有百余人,正在对着院中一个舞台上的数名女子在欢呼大叫,一派热闹的景象。
朱由崧此时正被人挤兑,说要他罚酒。朱由崧登时大怒,他老子是朱常洵,乃是皇上,他是长子,按说他就是太子的身份,虽然现在还没有被册封,但他认为这是早晚的事。居然还有人敢罚他的酒,就算是说错了又如何?谁胆子这么大?
朱由崧站起身来,望着刚才大叫的书生,正要怒声高喝,舞台上的顾横波看到朱由崧要发怒,心中着急,连忙伸手在姐妹手上的琴弦上轻轻一拨,清泉流水一般的声音立时便将所有人都吸引过去。
顾横波眨着秋水盈盈的大眼睛,伸袖掩住嘴角,虽然看不到嘴,但眉眼间显然是笑意媚生。瞬间便倾倒所有的男人。
顾横波柔柔的道:“啊唷,这是妾身的不是,害得王爷猜错了,妾便代替王爷喝一杯酒,便算王爷罚过了成不成?”
她这般媚态,再配上勾得人心痒痒的柔声,所有男人都被她给弄软了,就连朱由崧都生不起气来,刚才的怒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由崧正要上前说几句豪言壮语,以搏得美人青睐。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这菜都吃过了,怎能待客?快快换过,爷要吃饭。”
这话声登时将刚才迷醉人心的气氛给破坏殆尽,百余男人从春梦中惊醒,无不大怒。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是谁。搅了这大好的气氛。
只见两个书生和一个侍立在身后的护卫。正坐在最后一张桌子边上。李开国大摇大摆的坐着,根本不管百余男子愤怒的目光,手上折扇一扫,“乒乒乓乓”一桌子碗碟什么的全都扫落到地上,打碎食具数十。
一富家公子哥模样的人登时大怒,走过来指着李开国叫道:“你是什么……”那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李开国身后的侍卫已经抽出长刀,一刀便将他指着李开国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啊,杀人啦。”就在血光四溅,断臂落地之时。百余男子,还有满院的妓女,全都尖叫起来。这也太狠了,不过指得一指,钱公子的手臂便没了。
钱公子断了一臂,立时便痛晕过去。其他百余男子吓得如同小鸡仔一般,连忙便想逃走,百余男子争先恐后奔出院子,为了谁先出院门,还急得破口大骂。那些妓女也想逃走,可弱女子怎么能挤得过男人?只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朱由崧却是没有逃,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他有底气,因为他随身带着四个护卫,此时已经站在他面前,将他护住。
朱由崧大叫道:“好大的胆,居然敢……”这一次,他和钱公子一样,都是话没有说完,他身前四个护卫已经被侍卫接连四刀,连续砍中大脚和手臂,一刀断一肢,绝不偏心。四个护卫刚才还雄纠纠的,转眼便被砍成重伤,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惨叫。
李开国一皱眉,说道:“让他们别叫了。”侍卫心中一惊,立刻连挥四刀,将四名护卫全都砍断脖子,转身回刀入鞘,跪倒在地,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爷责罚。”
李开国淡淡的道:“回去自领十大板。”
那侍卫心中欢喜,连忙叩头,这才喜笑颜开的站起身来。只打十板,太便宜他了。
朱由崧见到如此厉害的侍卫,居然对李开国如此恭敬,心中更是害怕,急切想逃走,奈何腿不听使唤,软软的走不动。顾横波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朱由崧,便想带他逃走。可惜她自己只有十四岁,又是个弱女子,一个人那能扶得住朱由崧?急得她连忙喊道:“快来人帮忙。”可是那有人回应?院中已经逃了一空,只剩下李开国三人,还有就是她和朱由崧,地上还有一个昏迷的钱公子。
此时已经惊动了妓院中的护院,正在急速大叫赶来,李开国身后的侍卫不待吩咐,立刻再次拔出长刀,出了院子,把门关上。过不几息,便听到连续的惨叫声和兵器撞击声不断响起,显然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李开国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在奋力扶住朱由崧的顾横波,虽然感觉这个妓女出乎意料的媚,但也只是一念,瞬间便从心里抛了出去,对朱由崧说道:“朱由崧,你大难临头了,居然还在这里喝花酒?”
朱由崧一惊,眼前之人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显然不是普通人,撑着劲摸到一个凳子,坐了下来,顾横波这才收了手,就这一会,就把她累得香汗淋淋。卫初平看她娇媚可怜,想要说句话,但却不敢张口。
朱由崧坐定了身体,立时怒道:“我父王是皇帝,我也是王爷,那里来的大难?你不要胡说。”
李开国猛然眼中射出杀气,直盯入朱由崧的心中,吓得朱由崧立时便成了见到猫的老鼠一般,转过半边头,不敢再直视李开国。
李开国‘哼’了一声,对顾横波道:“去上一桌酒菜来,爷今天要与他好好谈谈。”此时院外争斗声已经停息,顾横波过去打开院门,只见所有护院全都横死当场,登时吓得全身发抖。那侍卫见顾横波开门,喝道:“你想去那?”
顾横波一指李开国,低声道:“你的爷要奴去叫一桌酒席来。”侍卫这才道:“快去快回,如果敢耍什么花样,便杀了你们满院。”
院中李开国见朱由崧不敢看他,冷冷的道:“你父王虽是皇上,但你却不是太子,你想过为什么吗?”
朱由崧对这个问题怎么能不想?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还不是就是因为老爹没有封他为太子吗?此时李开国提出这个问题,立刻便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朱由崧急道:“难道你知道?”
李开国嘿嘿一笑,说道:“爷当然知道,不知道爷到这里来找你做什么?”
朱由崧道:“那是因为什么?你快说?”
李开国展开折扇,微微的扇扇,笑道:“别急,酒菜还没有上呢。”他话刚说完,便听到有人大叫:“南京守备兵马在此,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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