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一身灰白底纹的短衫,光着膀子,双臂之上肌肉突出,显得孔武有力,只是脸上表情扭曲,甚至有些暴走的趋势,他来回的走动,额头旁边不时渗出豆大的汗珠。
至于什么原因让这个年近三十岁的壮年汉子急成这个样子,因为这个大小伙子要当爹了,草屋里面妻子崔氏疼的叫声连连,听的张二牛甚是焦躁、焦虑,恨不得跑进去自己去生了。
一方面自己要当爹了,二牛心中颇为高兴,另一方面,听着妻子疼成这个样子,心中疼惜不已。
要说张二牛娶了这房媳妇,可是修了几世的福分,这二牛也是苦命的孩子,祖上世代佃户,这一家子是种了十几代的地了,巧也巧在,这张家男丁极为宝贵,这样一个穷人家,偏偏是九代单传,张二牛十岁的时候,他爹因为和别村的一家李姓佃户发生争执,那一家子虽说也是个佃户,可是人家男丁多啊,呼啦的一下就招呼了十几个男丁,提着扁担,一顿暴揍,打得张老爹躺在床上足足半年有余,终究伤势过重,加之没有钱去请大夫,就去见了阎王。
可怜张二牛他娘起早贪黑将二牛拉扯到十五岁,因操劳过度,加上思恋孩子他爹,也随着去了,只剩下可怜的张二牛。
二牛得到的就是一座破草房,三分自有地,租种着大地主胡游当的二亩地,胡游当是本地有名的善人,加上二牛家为胡家种了五六代的地。二牛家就像是胡家的最为忠诚的下人一样,胡家对他颇为照顾,这样张二牛仗着一身力气,也把这个光棍的家给顶了起来。
按理说,张二牛这个粗鄙的农人,一穷二白,家里人都死完了,谁愿意给他做老婆。二牛也觉得自己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其实他是无所谓的,觉得一个人的小日子蛮逍遥自在的。
每天做完租的地里的农活,然后将自己的那三分自有地打理打理,就可以到处玩一玩,和一个村里的几个小伙子胡混。
虽说日子过得滋润,不用担心挨饿,可是二牛是个极为憨厚而又孝顺的人,他知道张家到了他这一代算是九代单传了,若是真个打了一辈子光棍,那岂不是让张家绝子绝孙了,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还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心中不免惶惶难安,可又苦无他法,他一点积蓄也没有,还是个本分无用一辈子种地的佃农,谁会愿意嫁给他这个穷鬼,二牛内心充满着矛盾,想起当初他爹被邻村李姓佃户打得躺在床上,吊着半口气的时候,拉着十岁大的二牛,喘着气道:“二牛啊,咱们家**代……都……是人丁单薄,不免遭人欺辱,老爹恨啊,你......看.....那...李家男丁兴旺,干起事来,都是一家子齐上阵,把......你....老爹打成这个样子,你要给我记住,以后你要卯着劲给我生,生个十几二十个儿子,打爆他妈的李家,否则你就不是老子的儿子。”
不懂事的二牛稀里糊涂的应了下来,只道为老爹报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就是生儿子嘛,那还不简单,二牛他爹见儿子应了下来,算是完了一桩心事,一口气没接上来,就直接挂了。
如今想起来,二牛还是很后悔当初应下的事情,等到二牛二十八岁那年,二牛真有些急了,在这么瞎混下去,恐怕真的要光棍一辈子了。
那个晚上,二牛就上了一趟他爹的坟头,向他爹祷告了一番,希望他爹不要怪他,哪知当晚二牛居然梦见自家老爹怒气勃发,在梦里把二牛暴打了一顿,还大骂他是个不孝的逆子,最后让他早上滚到河东的小洼口去挑回二十担水。
惊醒的二牛浑身大汗,那时候天才蒙蒙亮,二牛连滚带爬挂起水桶一路狂奔,到了河东的小洼口去挑水。
以前二牛还不信村里说的老人托梦的事情,还说自己老爹死了十几年也没有见他托梦给自己,这倒好,老爹在梦里发飙了,忠厚的二牛哪会半点犹豫,立马就去挑水了,等到挑到第四趟的时候,东方的天也泛起了鱼肚白,傻傻的二牛终于发现了河对面岸边好像有个人半截身子泡在水里。
二牛一看,二话不说就跳到河里,游了过去,翻过来一看,却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这可惊的二牛半死,从小到大,这傻大个可从没有碰过女人,好半晌人才反应过来,却发觉自己从头到脚像是火在烧,伸出手探了一下,发现人还有鼻息,心里一横,将这个娘们扛回了家,心中却傻傻的想,这不会是老爹送我的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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