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没想到孙策会这么厉害,他手下的可是西凉军,虽说不算最jīng锐的,但也不是豫州兵能比的。 其实最关键的是,孙策麾下几员老将太过生猛,张绣麾下却没有什么出sè的将领。
孙策在攻陷堵阳、博望之后并没有着急攻宛城。这一次他并非是偷袭,完全可以稳扎稳打慢慢来。屯兵博望之后,孙策便分兵去攻舞阳。
孙策是打算将几个重要的县攻下来,然后dú lì宛城,慢慢耗死张绣。宛城难攻,硬上的话,损失太大,孙策承受不起。
张绣守在宛城,虽然知道孙策的打算,却不敢轻易出城。不过这个时候,宛城却来了一个人——毒士贾诩。
贾诩辞官之后到了段煨手下,段煨畏惧贾诩,对他很是敬重,但同时也担心贾诩会对自己不利。贾诩也看出来段煨的心思,知道长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就跟张绣联系了一阵,直接到了张绣这边。
段煨见贾诩主动离去,心头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所以对贾诩的家人很好。而与段煨不同,张绣对于贾诩的到来是非常的欢迎,一到宛城就成为张绣的座上宾。
“依文和所见,我现在应当如何应对?”贾诩一到,张绣便是赶紧问计于贾诩。
贾诩依旧是那朴素的蓝灰sè儒袍,脸上永远的平静。看着焦急的张绣不慌不忙的说道:“将军乃是为刘荆州抵挡孙策,为何不去荆州求援?”
张绣当然也想过跟荆州求援,但是刚刚结盟,他便不敌向荆州求援,是不是会被荆州方面小看?张绣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贾诩。
“将军多虑了,将军本就是外来之人,入南阳不久,尚未立足,败也正常。何况荆州方面既然与将军结盟便是希望将军牵制孙策,想来荆州方面无论如何不会想要看到孙策夺取宛城的。将军只需派人去新野,然后固守宛城即可。”贾诩就是贾诩,眼光无比犀利。一下子就看穿了荆州方面与张绣结盟的意途。
张绣听了贾诩的建议,派人前往新野,自己则是龟缩在宛城。反正孙策是不敢强行攻城的,当然,张绣其实反倒希望孙策犯2来攻城。当孙策的智商明显在水平线以上。
孙策当然没攻城,刘表也当然派了援军帮助张绣。双方又在博望一场大战,孙策寡不敌众,退后镇守叶县与舞阳。
刘表也就是保证孙策不会吞并宛城,并不想让张绣变得多么强大。要不然倒下一个孙策,起来一个张绣,他让出半个南阳郡给自己培养一个大敌,刘表的智商还没低到这种程度。
所以将孙策逼到两县之后也是退兵,张绣一人不足以击败孙策,所以一场战事就此罢休。孙策得到叶与舞阳两县,张绣也终于有时间在宛城站稳脚跟。
围绕宛城一系列的动作暂停,而荆州对江东的动作才刚刚开始。
与严舆接壤的只有袁术跟刘表,虽然袁术对于严舆这种做法也非常反感。要知道,四世三公的袁家那可是天下第一的门阀,严舆这么做,袁术不反感才怪。
不过就袁术本身的战略上来讲,他是不可能转头去对付严舆的。所以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袁术却是派去表示支持严舆的官员。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袁术正在策划一件与天下为敌的事情。而严舆此时敌人众多,袁术觉得自己更应该拉拢严舆。
当然,对于刘表而言,严舆夺他柴桑,现在又公然与世家门阀为敌,他岂能容忍?
“张公,那严舆倒行逆施,公开反对天下门阀。我等应当同心协力,不能让这严舆继续猖獗下去了。”蒯良化名前往江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蒯良打听到了许多对严舆不满的声音,然后他开始拜访那些对严舆最不满的声音。
现在蒯良便是在吴郡吴县,严舆的老家,江东太学所在地的张氏府上。谁也没有料到荆州刘表的心腹大臣会出深入敌营,并且还是严舆的老巢。
至少那个张氏族长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以一副行书前来结交的人会是蒯良,更没有想到在相交一段时间之后,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不满归不满,以严舆现在在江东的实力与威望,没有多少人敢跟严舆对着干的,那些血淋淋的人头可是前车之鉴。
那张氏族长黑着个脸,起身拂袖说道:“来人,送客!”
张氏族长的反应并没有让蒯良意外,他只是站起来笑着说道:“不劳张公相送,不过我所说的还请张公考虑,若要寻我,来太学外夫子客栈。就此拜别。”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可能猜到蒯良会藏在太学外的客栈。蒯良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太学,其实太学并不禁止人出入,所以蒯良甚至偶尔还能够进入太学听听那些先生讲的课。
对于蒯良来说,太学这些先生的水平其实很一般。不过让蒯良觉得惊异的是太学里面的学子,这些学子的水平普遍不高,但是一个一个却是那么的勤奋。
蒯良不是没有见过刻苦勤奋的,他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便很刻苦。但是,这么多人一同努力,让蒯良忍不住的叹息。
“这严舆,果然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蒯良不得不承认,这样朝气蓬勃的地方,便是作为江东敌对所在,他也忍不住要赞扬。
派出门阀与寒门之间的偏见,蒯良不得不承认,严舆所作的事情对于天底下的读书人来说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的。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蒯良摇摇头,无论如何,他是门阀出身,也是江东死敌荆州所属,无论从个人角度如何认同严舆,但是,他来江东的目的是要颠覆严舆的统治的。
“啊,老爷,您又到这里了,要是被发现该怎么办啊?!”就在蒯良自言自语的感慨的时候,跟随蒯良一同前往江东的健仆却是跑了过来。
“我前往江东之事只有少数人知晓,何况到江东后只是拜访了一些人而已,没有人会猜到我在这里的。”这个健仆跟了蒯良十多年,所以即便是语气有些责怪之意,蒯良只是随和的笑了笑说道。
“可是您今天可是说出了来历,要是那些人将此事透露给严舆,您可就危险了。”那健仆皱着眉头,似乎很有些不安。
蒯良见此倒也不怒,如此忠心的仆人在这个世上可不多见,所以他也不厌其烦的说道:“我所去者,都是对那严舆极为不满的门阀。纵然他们不一定有胆量反抗,但是绝对介意我给严舆添点麻烦的。”
“便是如此,老爷还是小心为妙。”那健仆还是说道。
蒯良摇了摇头,也不跟这粗人计较,笑着与那仆人回到了夫子客栈。
而在蒯良离去之后的两天,吴县张氏将族中几个重要的族人招了回来商议此事。
“你们觉得,我张氏是否应该去找那蒯越?”张氏族长,姓张名允,是吴国名臣张温之父。此时正与家中颇有分量的族人商量之前蒯越前来之事。
虽然张允当时黑着脸将蒯越赶了出去,不过这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至于是不是要与蒯良再行接触,那就得商议商议才行了。
其实无论是土地改革还是太学改制,严舆都是从吴县开始施行的。所以说要说哪个地方的世家门阀对严舆的仇恨最重,毫无疑问的要数吴郡。
张氏算是吴郡大阀,如果不是严舆崛起,张氏完全可以不将严氏放在眼里。当然,即便是现在严舆崛起,张氏也不大看得起严舆。
暴发户而已,有什么不得了的?何况严舆一系列针对世家门阀的政策,跟让张氏对严舆缺乏厌恶之极。要不然,蒯良又怎么会找上张氏?
“如今严舆势大,若贸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我觉得还是不要与荆州方面来往。”有人提出了建议。
张允皱了皱眉头,虽然白rì他赶走了蒯良,但其实是想要与荆州方面接触的。不过事关家族存亡,他张允不能太独断,这才是叫了重要族人前来商议。只是听到这些话,张允仍然是很不高兴。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大约便是张允心中所想吧,文人风骨大抵便是这么回事。
“莫非我张氏畏惧那严舆的yín威?”不过有人反对当然也有人赞同,说话之人就是那个时代里的吴国名臣张温,只是现在的张温还是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而他敢于反抗严舆,那这名臣还当不当的了可就另说了。
“难道要整个张氏为你的义气用事陪葬?!”你有风骨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拉我下水。并不是人人都是文天祥,要不然文天祥也没有那么大的名声。
何况这个年代家族的存亡肯定是大于个人,只要顶着这块牌子,也就不怕被说贪生怕死了。
张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在家族与个人面前,个人总是要退让的,别说是他,就算是张氏族长张允也不例外。
就在张氏族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位置比较靠后的一个中年人却沉默不语。他本是张氏边缘人物,但先是努力当上军司马,后来又升迁吴县县尉方有资格坐在这里。
这个人,叫张玄。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