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兵也补充了一句“别呀jǐng长，那龙家仆人，这贼行踪隐秘，进内宅密室而神不知，且用迷药相助，法上看十分娴熟，这万一是条大鱼，应该能追出些许赃物，要不咱再审审”

“真麻烦”jǐng长明显有些不耐烦“怎么搞的，居然这个状况，那既然这样怎么就给带这来了”

“报告”一个押送的jǐng员站出来“报告jǐng长，是我，我觉得这人没审拉过来就省事了，省得再做笔录，反正他肯定有罪”

“搞什么搞”jǐng长怒斥着“要省事也得我了算，正兵你问问那贼，可还有交代”

“我有”贾珍似乎有些回复“jǐng长我冤，即便是对富善之人，我也罪不致死”

严正兵用话引带“那你，你可有藏匿什么赃物，那百福鼎香炉可是你盗，好好交代可免一死”

“我是，有赃物，百福鼎”贾珍完全投降了，也完全清醒过来，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囚犯“哎呦爷，您把我拉远点，这jǐng爷们端枪这老半天，一会子弹再走了火，我怕”

严正兵拉起贾珍往边上走了走，站到了长枪jǐng员一排。

按时机来，应该恰到好处，贾珍已经相信了jǐng局的黑暗，jǐng长趁热打铁“你个蟊贼，快，你是如何盗取百福鼎香炉”

“我，百福鼎”贾珍似乎还有些犹豫，他中毒太深，这jǐng局岂止是黑暗，更黑不见底暗无一丝光线，这要是完，或许立马又会被推回对面墙边一起枪决，他打眼望了望那些囚犯。

没关系，给你时间犹豫，慢慢陪你玩，枪决继续执行，就在贾珍面前，九命罪犯被排枪shè杀，一个个血浆四溅，为了造成真实效果，让贾珍相信是真枪真子弹，囚犯旁边的一个破瓦罐，还被神枪打个粉碎，不过神枪有些勉强，囚犯和身边瓦罐，到底哪个是目标，咳，反正都是蒙人，别太计较。

之后jǐng员上还验了伤，也不怕浪费，还有jǐng员当即对个别囚犯补了几枪，一切结束，才把贾珍拖起，这时候有人来报，龙府派人前来慰问，正好汇报结果，严正兵把贾珍带回审讯室审问，jǐng长和几个jǐng员前迎接龙府来人。

活生生的九条人命在贾珍面前真真的就一命呜呼，他已经被恐惧彻底打败，一个人如果还有意识的话，在最绝望的时候会滋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个淡淡的另一种极端的幻想在贾珍心里萌发而萌发，那就是败到死不认账，反正前途渺茫，但是如实坦白，会死的很惨，刚才的一幕太可怕。当然，只是萌发，这种极端成熟与否只在丝毫之间，这关乎到审讯时的每一句问话，这一切足以明已经被吓的失魂落魄的贾珍，非常的敏感。

回到了审讯室再询问，贾珍已经是恍恍惚惚若同痴呆一般，脑子里总想着刚才枪毙人的画面。

“吧，你是怎样盗得百福鼎香炉”严正兵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不经意样子，之前他们分析过，虽然贾珍不是惯犯，但是他的谨小慎微会使他谨慎自己的言语，完全绝望可能会死不认账，有一丝幻想同样也可能死不认账，不过没关系，如实坦白当然更好，如果抵赖狡辩，那就一定要把他的路全都堵死，让他的幻想彻底不切实际。

百福鼎香炉，是个关键词，代表着贾珍以前曾经做过案，虽然目光呆痴，站立不稳在那里不住的晃，却在心底里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乱回话“什么，你什么”

“我百福鼎香炉，你的做案经过吧”严正兵提醒了一边。

这是一种狡辩的策略，不管什么话，听到了也要再次询问，而且还会复述一边，问话，再次询问，复述，等于三次提醒，这样一来再回答也是反复小心的话语，贾珍并不懂得什么策略，只是因为他脑子发懵，醉酒一般听声犹如五里之外，却应了自然规律，也就是这种策略，再出的话，含糊，但却摆明了他抱定的信念，死不认账“哦，你百福鼎，香炉，我不知道”

“看来是给吓傻了，你不要怕，把舌头捋直，好好交代，对你有好处的”

“好处，骗人，到你们这就没个好”依然是醉酒般舌头犯短的朦胧语。

“那再你个玉面飞贼作的其它案子吧”严正兵走过搭贾珍肩膀使他不至于那么晃。

“什么，你什么”晃还是控制不住，而且还有些翻白眼，嘴角流着哈喇子。

“活腻了，这样看我，想挨枪子是不是”

“不，我不想死，求求你们，饶了我吧”贾珍只磨磨叨叨重复着求饶的话语。

“磨叨什么，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来呀，大刑伺候”

一个jǐng员上来把贾珍往刑架上推，贾珍无力的作着烂泥般的反抗“不要，不要，冤枉，冤枉呀”闹的jǐng员有些费力，看着严正兵商议“严头，你看这都软了吧唧的，我看这小子是给吓傻了”

“他那是装疯卖傻，跟我玩这个，见的多了”严正兵坐回办公桌旁点了一棵烟“没关系，咱们慢慢玩，看他有什么把戏”

严正兵所似对似非，贾珍确实已经疯傻，但是否是装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把个jǐng员弄出一身汗来，磨磨叨叨嘴里嘀咕着“费这道劲干吗，给个枪子一了百了，哎呀严头，这还没打那这人好像晕了”

贾珍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喉咙里哼哼着呻吟，近似昏迷，或者已经到了清醒的底线。

严正兵上来扒拉了一下贾珍的脑袋，翻着白眼，口水直流“真是扫兴，这不瞎耽误功夫吗，还就不审了，留下一批一块嘣了，我出转转，你们随意”

严正兵走出了审讯室，两个jǐng员摆弄了一会也离开了审讯室，过了好一会，直到晚饭时候，送饭的狱jǐng发现贾珍还绑在审讯室，这才叫人把他解下送回牢房。

其实贾珍并没有昏迷，起码那话他朦胧听到了，下一批会多久，估计不会很远，也许就两三天，回到牢房饭也没心情吃，或者状态不允许，他仍没有从半痴状态回复过来，依旧晃着身躯，两眼发直，靠墙坐在地上，打盹似的在晃，嘴里不住的叨咕着“下一批，下一批”

朱川壕一边咋着嘴吃饭一边看着贾珍“过来，给爷捶捶背，你那，听见没有”

继续打盹“下一批，下一批”

“呀喝，跟我这装是吧”朱川壕起身走到贾珍面前蹲下，用扒拉了两下贾珍的脸。

“下一批，下一批”

“呀喝，挺象呀，好，继续装”朱川壕握住了贾珍的慢慢加力“我叫你给我装，叫爷，你叫不叫”

“下一批，下，哎，哎呦哦，好疼，爷，爷您甭攥了，疼”贾珍带着哭腔。

“你小子跟他们装装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朱川壕松开了”再者你这么装管用吗，你以为能逃的过枪子呀”

“我不是装，我是真的被吓傻了，爷您不知道”贾珍抹着眼泪“他们下一批，我就要挨枪子了，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我冤呀我”

“要我你小子这就是活该，我听了你的事了，是该严惩，就算你要真干我们这一行也得讲点良心呀”

朱川壕的是我们不是咱们，贾珍听出了意思，这是再自己不是和他一路，而是个毛头小贼，对这种状况应该有些经验，不过话要慢慢套“爷，您的意思是？我有些听不明白呀”

“你见过有几个富人是好东西，那龙家祖上是弃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起家，不过还好，不像其他暴发户，还没忘本，乐善好施助人为乐，这在富人当中实在难得，你就不应该偷他家”

“那再怎么也不是命案，这样就给毙了，也太黑暗了”贾珍摇着脑袋。

“傻了吧，这其二就是你不会挑时候，这现在是什么时候，抗战刚结束，百废待兴，什么是百废，那就是全都是混乱的，什么法不法的也全都混乱，这战争结束之后的重中之重就是民心，人家不管哪地zhèng fǔ都巴不得找个冒头的，一能严惩威慑一些狂徒，二能收复民心，或许人家龙府是和jǐng政联把事情这样做大纳，单你这不开眼的敢在这个时候找事”

“哎呀我的亲娘呀，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这还有三岁的女儿没人抚养，家里还有美貌娇妻啊”贾珍偷眼瞄着朱川壕，没有反应，并不接话，只得继续努力“爷，您能帮我想个法子吗”

朱川壕乐啦“女儿就不管了，娇妻我可以帮你照看”

这yīn阳脸到底是什么人，哎，监狱里的，能有什么好人，让你照顾我不戴绿帽子了，不过贾珍只敢气不敢怒，自知不是对“爷，你进来多久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自己进来的，快三年了吧”

“怎么会，爷您真会开玩笑”贾珍哪里肯信。

“其实还真是，我偷了只鸡”

“那也真够冤的，赔钱不就得了，小三年牢，真冤”贾珍叹了口气。

“我偷的是人家正在吃的鸡，那小两口刚摆上桌，我翻墙入内，和人家，吃完鸡再和小媳妇睡觉”

打岔那吧，贾珍差点没被口水噎到“你什么，不是，爷您您翻墙和人家商量，吃鸡再偷情”

“我那是自己想进来，到里边住两天，觉得这里边挺好，安全，一直就没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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