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话说蜈蚣元帅领众小妖到华俊与金蛇夫人处请旨意要拿七个葫芦去,却被金蛇夫人驳回,各自心中患得患失的过去一夜,第二rì听得一声黎明的梆子响过,蜈蚣元帅立刻持了刀斧披挂,带了小妖在洞外守候,奈何里边二人倒是不忙,足足磨蹭到乌兔西沉,金乌上了中天,rì到中午,他二人才穿戴整齐,出了后殿,入了大厅,高坐主位,华俊看着身下一排排持枪带戟的群妖,抖擞jīng神,好奇道:“元帅及各位洞主如此装扮,可是知道本王与夫人今rìyù要外出,特来相随,果然是忠心可嘉,本王大是欣慰啊!”
“厄,大王与夫人yù要外出?”蜈蚣元帅及各洞洞主,蛛王,皆是一愣,随即就是一片哄闹之声,金蛇夫人昨夜辛苦,本就jīng神状态不佳,被他们一吵,历时面sè一怒,喝道:“聒燥,聒燥,成何体统!你们休得争吵,着元帅回话!”
一众妖怪立时禁声,有那蜈蚣元帅出列奏道:“大王,夫人,小的们如此,不是因为全因为那葫橙哥大胆,说是奉了大王圣旨,放了牢房中的二个人类下山去了,小的们因他所说,不知真假,虽然披挂,却不敢擒拿,一直等着大王夫人的命令哩!”
“大胆!”金蛇夫人一怒,变了颜sè,怒骂道:“大王昨夜一直在屋中就寝,哪里曾出过什么令牌,好个天杀的橙皮葫芦,着实无知,我们大王看他有些本事,就与他作了大兄,平rì里早奉茶水,午备瓜果,夜送百花露,好吃好在的供养着,他不自自在在受用,还不识羞,居然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举,真真该死。开 心 文 学 ”
华俊也是怒了,只听他道:“元帅所言当真,二郎真的偷了我的令牌,前去传令,来人,快前去库房看看,本王的令牌符信可在。”
立刻,有一只随侍金蛇夫人的白蛇小妖,到了后边查看,须庾捧着一番符印来报:“大王,符印在此,未被拿去。”
华俊接过符印,自己察看一下,再递给金蛇夫人,见她微微点头,确认无误,又问道:“橙哥何在,可曾归来!”
老蛛王上前,拜道:“上告主公,那橙哥儿昨夜外出,与昨夜申时回归,并未入洞府,只在北山地方的葫芦藤下搭了个窝蓬,与藤上另外四斤葫芦一起。”
金蛇夫人怒声道:“必是那橙哥放了葫芦,元帅何在,就有你带了本部兵马,前去摧灭葫芦藤,缚得橙哥来…”
嘭!
一声脆响,却是华俊持了符信,狠狠拍在桌上,道:“大胆!你这狗心贱妇,全没人伦!那二郎再是不济,也是我喝符水结义的弟兄,你怎么只想着王法,更无一点夫妇之情,叔嫂之亲,好要拿她,我看没有本王令信,谁敢动武。”
金蛇夫人被他唬的一愣,随即也说怒气,心中不自在,遂做愠道:“大王不喜读书,近来得了人身,才略涉一二,读了《孝经》知个二十四孝中的父慈子孝,兄谦弟让,本为善事,竟不知何rì当着臣妾看这勾当!倒把自己当作上古虞舜之君,慈爱的来善待自己兄弟。倘若臣妾不在,还不连假传圣旨这等事情,也要放弃追究责任!”
华俊本就心中有事,见被金蛇夫人说到痛处,不禁恼羞成怒道:“你既读书,倒不曾做得圣人一言一行,终成一毒妇,不能容人,乃吕雉,妲己一流货sè。如此,读书倒有何用?”
这金蛇夫人虽这几rì也观些圣贤之书,到底却少有无仁义之心,正应了孔夫子的“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之语。忍不得,急掏出如意,就要施法。
华俊一惊,喝道:“你我夫妇一场,敢行此大凶!且那宝物,原为本王在那海州孔望山炼得,须还本王!”
金蛇夫人愈加嗔怒,喝一声,负气弃如意于尘土中,转身回洞。华俊也不收那宝贝,只是冷冷的对下方道:“橙哥现在那里,你们可曾去打扰他们弟兄!”
老蛛王马上道:“没有大王命令,莫敢动用私刑,故不曾打扰。”
华俊点点头,道:“元帅开道,蛛王做陪,与我前去北山看看,其余洞主,诸王,各回洞府,有二事需速办。其一,速速休整洞府,添置内外石门,以备战事,其二,把满洞大小群妖点将起来,千中选百,百中选十个能做饭的,又选三十个jīng壮,须是有能干、会变化,有些人样的,与我有用,我要带着外出,须速去办!”
下边一干小妖,除了老蛛王外,其余的包括蜈蚣元帅,七洞洞主,加上那引领族事的蛇王、蜂王,早先都是因为受到七个葫芦娃的欺负,心有怨言,后来又见到华俊与金蛇夫人对葫芦兄弟多有包庇,妒忌之心使然,这才打算借助这个机会,好好教训葫芦娃,不想却引起大王夫人的不合,历时之间,吓得他们个个禁声,不敢多说,哪里还想着教训葫芦兄弟,只期望大王夫人不要把战火烧到自己,成了出气桶,不想华俊如此安排,都道道:“造化!造化!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却就饶了。”虽如此,他们也不敢怠慢,急急去各洞安排,添置洞门,挑选小妖,不提。
却说华俊由蜈蚣元帅开道,蛛王做陪,来到在越过了崖涧,跳上北山山梁,到了山腰,果然发现葫芦藤下,二郎正与藤上四个葫芦说话,华俊遂叫蛛王及元帅把住四面,不叫生人靠近,走到近前,二郎见到华俊到了,马上上前行礼道:“大兄!”
华俊对他点点头,又来到后边,与那藤上的四个兄弟一一招呼完毕,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二郎,她如何了。”
二郎道:“我昨夜见大兄与那金蛇夫人入了房内,就去了地窖中,将她们救出来,一路上冒了大兄名姓,这才通关,最后到得洞口大厅,小妖太多,有弄出了动静,关键时候,多亏大兄暗中护送,摄了风头,将我们送出洞去。可是为何到了山下,却没有见到大哥影子。”
华俊摇摇头,道:“那金蛇夫人也是个妖仙,好多法力,诡异厉害非常,我昨夜虽然用了些计策,将她蒙蔽,未免被她发觉不对,又哪里敢出来。其实昨夜我未出来,只是我在魔镜中,看到你们有危险,就使了个隔板法,运了法力,对着那魔镜吹口仙气,借它魔力,将你们送出。”
二郎恍然,华俊却又问道:“他们回去后,可是连夜离开。”
二郎点头,道:“我依哥哥秘令,一直用千里眼小心看着,他们二人回去后,对五柳集中几位乡老一说,加上哥哥早就叫山神托梦诉说,几位乡老果然害怕,就告知各家各户,连夜搬走了。如今五柳源之地,已经成了一处空城了。”
华俊听了漠然,良久才忍不住吐一口气,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如此这样搬走也好,不叫乡老遭殃,只是教陶公五柳源基业毁于一旦,怎不令人嘘唏!”
二郎倒是没有这些伤感,只听他又道:“我一直看着他们出去,到得外边,其余乡老,各投亲戚,只有那玉娘姊姊她们,没有去处,正这时,果如哥哥所料,来了一只青蛇jīng,化作人形,自称是一位有道的女仙,那玉娘姊姊似乎与她认识,谈了一会儿,她就踏起云头,弄个摄法,唤转狂风,携了玉娘姊姊他们,将一应骡马家当都卷起走了。”
华俊问道:“他们云头向何处,你可知道?”
二郎点点头,道:“我一直以千里眼看着,那风头拉拉扯扯,就地而行,路向东南,一直行了半个时辰,才出我的视线,应该出了千里之外。哥哥若是后悔了,有我指明路径,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华俊目中神光一闪,捉摸不定,继而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定处,依然摇头不语。
二郎不解,道:“哥哥,我知你对那玉娘姊姊有情有义,今rì却因何这般无情!你虽然如今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身份,你将实话告诉她,我想以玉娘姊姊豁达,必能接受,到时侯大家欢欢喜喜,团团圆圆,共享极乐,岂不好,却如何弄得这般离别之苦。”
华俊漠然不语。
葫绿哥,葫青哥,就是那水火二娃,他们弟兄乃是相生相克的水火二神,现在也具是说道:“我们看大兄眉宇泥丸,具有一股清灵之气萦绕,也不是什么坏人的特征,哥哥如此,必有原因才是!”
“就是,就是!”一边葫芦藤上晃荡的葫紫哥也是不甘寂寞,摇晃着紫sè的肚皮,道:
“我紫哥也是不信,哥哥这般能耐的人,会真的被那金蛇夫人迷惑,无情无义的抛弃了玉娘姊姊。”
华俊见得诸位兄弟那副信任无比的表情,心中微微感动,对于这几个未脱尘埃,心灵纯洁善良的葫芦兄弟,他倒也不敢故意欺心隐瞒,于是伸手抚摸一下紫哥那身紫金sè的皮肤,勉强收拾一下心情,叹息道:“非是我不愿意,而是不能也。说实话,我又何尝不想将实话宣告,与他共享圣境,皆大欢喜。只是我如今自身千年不老,可以说与神仙齐寿。玉娘她却是凡身**,难免生老病死,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北斗星君管着,一旦身亡,泪别相送,于心何忍?倒不如压住相思苦,教那青蛇将她带去,也学个不老长生,将来同列仙班,自有相见之rì。”
葫蓝哥疑惑道:“既是成仙之方,我们虽不会,哥哥却懂,只需传下妙法,将她招来山中,共同修炼,岂不是一个仙侣?”
华俊摇摇头:“你们七个早得了仙体,哪里能够明白人间修真的难处。你们只见我贪欢爱美,乱xìng迷心,岂知我原系凡夫,因怕轮回访道。才有立志修行,幸得真人衣钵随身,每炼心神在舍。却又遭人陷害,得了尸解仙。好在上天垂伶,得逢仙侣,以金蛇纳吉,养就孩儿,配缘姹女,只待工满三千,合和四相。超天界,拜玄穹。”
“原来这般!”几个葫芦齐齐点头,似有所悟,橙哥却又疑惑道:“这些兄弟知道,却又与你这般让玉娘姊姊离开何解。”
华俊道:“你们不知,仙乃纯阳铸就,我这尸解仙,法不出五等,乃下乘之修,yù要功成,还得谨修二八之工夫,敬炼三三之前后,其中不知要历经多少磨难,又有要转得几世劫难,才可行满飞升,得超天府。而玉娘不同,她仙骨造就,得遇名师,行满飞身,就是证得个天仙果,属上乘正宗,无需如我这般历经磨难,就可飞仙。鬼乃yīn灵之体,仙乃纯阳铸就,我与他相处,与她无异,倒不如叫那青蛇拿去,造就个纯阳真修,来得捷径,如此这般,与我一起,反倒会被一洞五毒yīn邪之气所侵,纯阳不就,而我哪里能害她。”
华俊说道这,也不顾什么,话题一转,对二郎道:“为了昨夜之事,那金蛇与我闹了别扭,我去哄哄她,橙哥你自己也准备一下,一会儿你随我外出一次。”
二郎点点头,华俊遂离开,只余下那一藤的葫芦在那里议论,你说尸解妙,我道纯阳功,议论纷纷。
正是那:
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
养xìng修真熬rì月,跳出轮回把命逃
须知身内有丹药,外边采取枉徒劳,
回光内照宁心坐,身中rì月坎离交。
万事不思全寡yù,六根清净体坚牢。
尸解乃做清灵鬼,守得纯阳不老仙。
无分智慧与根因,但有真心许问津。
金丹还需大药补,纯阳功是真仙途。
返老还童容易得,超凡入圣路非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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