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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良本就是好战之人,当听见靖轩帝要讨伐叛逆,脸上挂着笑,自是兴奋不已。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靖轩帝瞧见姜良又黑又壮,黝黑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脸上亦透着战争前的兴奋。靖轩帝对自己朝中这个将军很是满意,“姜爱卿,太子年纪尚浅,难免有些年轻气盛轻狂草率,此次出兵意义重大,这就不用朕再说什么了吧?若是太子有什么做出格的事,你可要多多相协。好了,朕也不多说什么了,点兵,出征吧!”
“末将遵旨,来人点兵!”
姜良的声音也比刚刚更大更有气势,太子看得心喜,心里直道:“还是军人看着爽气,这个姜良确是个将才,这次出征还得多多依靠他为妙。”
太子想想还是和姜良打声招呼的好,便摆了摆手,微笑地道:“姜将军,孤王今后与你并肩作战,还望将军多多献计献策慷慨相助,若是将军能时常指点一二,孤王定会受益匪浅。”
“末将不敢。”姜良名气虽大,却也只是个武将,处事当然要小心翼翼,不敢大意了。姜良恭恭敬敬说完,便转过身子,扬声道:“虎营点兵!各位千卫长速速集结!”
“虎营千卫刘帅到,一卫所有兵马集结完毕。”
“虎营千卫靳田到,二卫所有兵马集结完毕。”
“虎营千位张昊到,三卫所有兵马集结完毕。”
·····
“虎营千卫……到。”
太子一一听完,却问道:“现在虎营有多少千卫?”
“一百多!”太子身边的一个千卫道。
太子一愣,皱了眉,“到底是多少?”太子做事总是jīng益求jīng,不希望手下军官答复他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数字。
“回禀太子,虎营上下一百三十一个千位卫,分十二个万人卫,剩余将士属于非战斗人员,不编入卫队。”姜良忙接过副官的话禀报起来。
太子听了姜良的回禀,很是满意,点点头,据他所说,此次出征也就是说自己率领了十三万大军,要夺下晋州,自不是什么难事。
“出发!”
阳光还在肆虐,天气热的像个蒸笼,一丝风也没有,靖轩帝旁边几位大臣早就耷拉着脑袋再没了刚刚进营时的jīng神,可是靖轩帝jīng神抖擞的还是站在那儿,一直望着虎营千卫长们领了一队队千卫出了虎营。
“李爱卿何在?”靖轩帝忽然回头道。
“臣在!”李云飞匆匆从群官中钻了出来。
李云飞,户部转运使,专管粮草。
“爱卿,给朕说说虎营此次出征,要用多少粮草,军中缺不缺粮草。”
“回禀圣上,自臣三月份到任以来,发现京军征空了许多粮仓,但是那些都是公仓。老百姓家中的粮仓还是殷实的!城中并不缺粮。随后夏粮又接了进来,京陵附近所有公仓都是满粮的,可是自帝星修建以来,三十万苦役,仅仅半年,京陵所剩军粮已经不多了。”
“什么!你是说,你把军粮给了苦役!你好大的胆子,说谁让你私自挪动军粮的!”
见靖轩帝发怒,李云飞恐惧地畏缩着,仿佛靖轩帝能把他一口吞噬掉一般,此时此刻,靖轩帝就是无尽的黑暗。李云飞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咕咚跪下,“回禀圣上,是二皇子···二皇子说···”
平时看来慈眉善目的靖轩帝现在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狞笑着,“二皇子!是朕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圣上!臣万死!”未料到靖轩帝会盛怒如斯,李云飞吓得直冒冷汗,跪在哪儿动弹不得。
靖轩帝yīnyīn笑着,“好,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今rì就拿你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的头祭旗,来人!拉下去砍了!”
李云飞恐惧得脸已变了形,浑身抖如筛糠,双手抱着头,拼命磕着头,鲜血从额头溢满了整张扭曲的脸,状若疯癫。
靖轩帝yīn郁的盯着磕头不止的李云飞,嘴抿得紧紧的,面sè极为难看。不待一会儿,靖轩帝再不愿见他这般癫疯的模样,厉声吩咐道:“砍了!砍了!”
旁边的近卫军上前捂住了李云飞的嘴,反扭着手臂,摁倒在地,李云飞看见近卫军,恐惧得眼珠仿佛暴出了眼眶,想要挣脱了近卫军,尖叫连连。
几个近卫军急忙上前扑倒他,紧紧捂了他的嘴,李云飞脸扭曲得仿佛地狱里的恶魔,拼命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一个近卫军急急的抽出腰间的利剑,娴熟的搁在李云飞的脖子上,用力一划,李云飞脖颈中一抹鲜血迸将而出,血淋淋的人头咕咕滚在地上。另一个近卫军抖开块白绫,飞快的裹了他残剩的尸体,拖了下去。
早有近卫军捡了李云飞的人头,放在托盘上,祭旗去了。
靖轩帝依旧板着脸,眼光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一干大臣跪在地上,仿佛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在场数十位大臣,同是一朝为官,竟没有一人为李云飞求情。
“祝爱卿,朕命你筹措军粮,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前线将士饿着肚子,朕定砍了你的脑袋!”
祝尽臣听见靖轩帝点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领旨,“臣遵旨!”
祝尽臣,隶属枢密院掌管着历朝兵籍人员,说起来这是个闲职,在这个位上的人基本都是平庸之辈,而且祝尽臣这人还有点志大才疏,不堪一用。
靖轩帝把集粮草这么重要的事情,吩咐给了祝尽臣真是一步臭棋。
“你说这粮草你打算怎么筹集?”
祝尽臣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着:“启禀圣上,京陵周边各州都有公仓,而且今年除晋州外各州一直是风调雨顺,想必定不会缺粮,各州按二万五千人的标准配粮!而且我朝军中存粮都有一个月存量的惯例,想必近期军中不会缺粮草。只要撑住几天,随后,各州各郡多收集余粮,倒时军中便不会缺粮草。”
祝尽臣顿了顿拿眼瞟了一眼靖轩帝,见他并没有发火,反而安安静静的听着,便放下心来,大胆说着:“还有帝星陵墓中的苦役,这粮草的事也好办,刚刚李大人也说了,近来京陵百姓家中并不缺粮,京陵普通百姓也有数万户,一家一户只要管了两三个苦役的口粮,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靖轩帝淡淡地笑了笑,“爱卿果然大才,这件事,朕着你督办。”祝尽臣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躲过去了。
跪在地上的大臣暗暗心惊,这样的馊主意靖轩帝竟会说好,这道圣旨一下,只怕百姓就要水深火热,永无安生之rì了。
虎营十几万兵马全数出了军营,再看不见了,靖轩帝这才开口说回宫,“摆驾回宫,朕也累了。”
第二天,二皇子刚从帝陵回来,子诺就急急忙忙进来,吩咐屋子里其他人出了屋子,凑近二皇子身边暗暗说着什么,二皇子边听边点头,子诺一直说着,二皇子的脸sè也越来越yīn沉。
刚说完,就听见外边秦公公到了,“二殿下可回来了?圣上有旨,二皇子速速到金殿面圣。”
二皇子听见秦公公的声音,亲自迎了出来,“秦公公请进屋中一叙,本王这次出宫得了一个好的玩意,本王留着也无用,就赏给公公了,还望公公不要嫌弃。子诺去拿了本王出宫时留意的玩意取来送了公公。”
子诺转身进了暖阁,双手捧了件子母双耳玲出来,那是件纯白玉器,那玉温润光滑晶莹剔透,而且雕刻jīng美,小巧玲珑,当真是巧夺天工。一看便知这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秦公公一怔,后来一想,便呵呵笑了起来,只见他古铜sè的脸sè上,因笑扭起的皱纹小溪一般弯曲。笑了一会儿,秦公公说道:“今儿个早上,圣上还说二皇子独断专行,这会儿还在生着闷气,要是二皇子也这般哄哄圣上,圣上到时定会高兴,只要圣上高兴,什么事情不也就没了吗?”
二皇子微微一笑,“多谢公公,我们这就走吧,父皇也许已经等不及了。”
金殿,二皇子进了内书房,见到靖轩帝,见他yīn沉着脸,连忙跪下请安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嗯,起吧。”
二皇子怔了下,站起身子,听他口气,不似有火,微微心疑着,难道父皇不怪罪自己了,迟疑了一会,只听靖轩帝说道:“翊儿你可知我北国的军马都产自哪里?”
二皇子拧着眉头迷惑的看着靖轩帝,不知道靖轩帝为何如此发问,略略思索了一下道:“咱们的军马六成出自峻岭草原,良马八成出于金路达,近卫军的马全部要从金路达马场里挑选,所以父皇年年都会派使者去金路达巡视。”
“这朕知道,没有金璐达的马匹,朕的铁骑就跑不起来,可你知不知道军马没了草料照样跑步起来!”
二皇子知道靖轩帝话中有话,连忙解释道:“父皇!儿臣已经知道错了,儿臣是想先借借军粮顶上苦役的缺,眼见帝星陵墓就要建成,这档功夫不可断了劳工的粮食啊!”
靖轩帝脸sèyīn郁下来,两只手慢慢攥在了一起,紧紧抿着嘴,半晌才愤愤说道:“银钱粮草本就是立国之根本,你竟敢私自挪用,而且还苦苦瞒着朕,你好大的胆子!”
靖轩帝yīn郁中透出恶狠狠的杀气来,二皇子微微打了个寒颤,想也不想,忙窜起来跨前几步,出声求饶道:“儿臣不敢!军粮的事情上儿臣是大错特错了,可是儿臣也是一心为了北国,为了修建帝陵啊!”
靖轩帝直起身子,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二皇子说道:“朕谅你也不敢,可为了这件事李云飞已经让朕斩了,不要以为你是皇子,朕就舍不得动你!”
二皇子怔怔的看了眼靖轩帝,眼睛里闪过丝凄凉来,“儿臣自知有错在先,不敢再惹父皇生气。儿臣这就去刑部领一百军棍,好好反省。”
金殿里一片寂然,靖轩帝不动也不说话,二皇子身子绷紧起来,手指微微曲了曲,半晌才僵硬的转了转身子,还是不可置信般盯住靖轩帝看了一眼,见靖轩帝不言不语的坐在龙椅上,再不奢求什么,跪在地上,“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这就领罚去了。”
靖轩帝在心底长长的叹着气,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翊儿今后不可再鲁莽行事了,万事三思而后行。去吧,长长记xìng!敛敛xìng子!”
“儿臣记住了,儿臣告退。”二皇子慢慢低着身子退出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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