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飞人尚未到战场,灵觉却有如扇面般向前铺展开去,二百米内的情形有如全息影像般在他的脑海中展现:龙翔商会岌岌可危,护卫们在车仗内奋力抵抗,马小云正在正叔的护卫下向后退去;黄风兵团像只刺猬,蜷缩在小山坡上固守;群匪们显然没想动黄风兵团,绝大兵力都放在向商队的进攻上。
一群匪徒们正喜笑颜开地从破开的车厢中扯出一卷卷上好的绸缎,有的整卷地往肩头扛,有的转着圈往身上卷,旁边的匪徒受到了刺激,越发拼命地向前面的车厢砍去,又一辆车箱被砍开,露出被稻草塞实的瓷器……
温强和段飞带着亲兵在百步外指挥,看到能些喽啰扛着抢来的绸缎撒腿往回跑,急忙大声呵斥他们把抢来的东西先交上来,身边的亲兵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那些不听号令的喽啰。再远些,郑江明见有机可趁,带着其余的匪徒们也向这边涌来。
刘平飞很清楚就算自己的武功再高,深陷在盗匪们的包围中也只有战死一个结果,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群匪们各自为政,一心只想着自己得利,施展雷霆手段击杀部分匪首,届时龙翔商队再配合自己出击搏取一线之机。
示意常用青三个紧随自己身后,刘平飞的小白龙恍如一支白箭直shè段飞。段飞正指手划腿地指挥着手下多砍开些车厢,至于攻进商队内部杀死护卫,那可是郑帮主的事情。身边已经堆了一些绸缎垛、瓷器,成捆用稻草包扎好的瓷器白的亮人眼,手下的这些笨蛋居然打破了不少,真是可惜。
突然,段飞感到一阵心悸,多年游走在生死关头让他生出异乎常人的感觉,猛抬头望去,四十步外一匹白马如箭飞来,一声巨吼震得自己两耳作响。段飞知道来人不是自己能敌,急急冲着身旁的亲卫们嚷道:“大伙一起上,拦住他。”亲卫们擎着兵器向前挡去,段飞却看也不看回马向温强跑去,温强身边的人更多些。
刘平飞深知不能让盗匪们缠住,手中长枪翻飞如盖,那些亲卫们手中的兵器与枪身一触,便被枪身送出的炸裂般真气震得向后喷血倒飞,身后的常用青和两名从人刀枪并举,毫不容情地向他们砍去。沙场争斗,你死我活,哪里来得半分心慈手软。
二十几名亲兵瞬间被穿过,半分也没有挡住刘平飞的马步。温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刚一转眼,段飞还没跑近身,那边二十多名亲兵就土崩瓦解了。
刘平飞认准了段飞,继续衔尾直追,吓得段飞拼命地鞭打马匹。温强心中暗骂,你这不是引祸上门嘛。但两人素rì里有几分交情,此时不便见死不救。喝令手下戒备,自己带着几名悍将迎上前,准备挡一下刘平飞,好让段飞逃回自己的队伍中喘口气。
两马双错,段飞感激地冲温强点头示意,向温强的大队驰去。温强手下有名力士叫洪达亮,手中的大铁棒重达百斤,是温强与人争斗时的王牌。此人身材魁梧,居中而站,手中擎着铁棒,像座小山般拦住去路。见马将近,高高举起铁棒,迎面朝马头砸去,棒带恶风,带起一片砂石。
一听棒风,刘平飞便知此人气力不小,硬碰硬虽不惧他,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不能因为此人打乱自己流畅的攻势。右腿轻轻一嗑小白龙的马腹,小白龙早通人xìng,明白他的心意,四蹄用力侧身避开。
棒砸在地上,砸出个大坑,地上的砂石被激溅得四飞,铁棒并未停止,在地上划出一溜火星,直奔小白龙的两条后蹄扫去。刘平飞听后身后声响,轻轻一带缰绳,小白龙后蹄一抬,让开铁棒,顺势给了那小子一蹶子。
常用青随后赶到,抬手一枪,直扎洪达亮的前心,洪达亮顾不上追击刘平飞,将棒往上一举,架开常用青的铁枪。常用青早已非昔rì阿蒙,跟随在刘平飞身边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厮杀,无论是技艺还是眼光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刘平飞身边的几个人中那是进步最快的。特别是经过刘平飞指点,能将杀气凝成一股冰寒入骨的真气克敌。
此时见洪达亮的铁棒由下而上兜来,枪棒相碰,常用青冷哼一声,真气沿枪体透棒而入。洪达亮只觉一股寒意从铁棒传来,双臂一僵,寒意沿棒直往心中钻去,叫声不好。
见长枪再次扎来,洪达亮勉力身形后撤,竭力让过枪尖。常用青化枪为棒,横扫过去,洪达亮将棒一竖,双臂还没有从僵硬中恢复,被常用青一棒扫开,退出五六步才站稳。常用青也不理他,带马紧随刘平飞。
温强早已做好准备,见刘平飞前来并不慌张,手中长戟一扬,先下手为强直奔刘平飞的面门。刘平飞枪尖迎向戟尖,真气外放,一股无形的威压向温强迫去。温强气势一沮,手中长戟再出刺不出去,只得凝在手中留意防守。
刘平飞长枪抖动,抖出一团枪尖,每个枪尖都暗藏着真气,正是“繁星满天”。温强哪里见过这样jīng奇的招式,只觉眼前满是枪头,慌乱中手中长戟一阵乱划拉,马往旁边避让锋芒。
刘平飞顺势一招“横扫千军”,枪带怪啸横扫一片。枪势不光笼罩着温强,连同他身边的几员悍将也被波及在内,几人或手忙腿乱地用手中兵器招架,或急拨战马让开枪势,随着枪势,刘平飞面前露出一片空白。
机不可失,刘平飞也不去管这一枪的成效,小白龙向前一纵,跃出丈许,继续向段飞追去。常用青带着两名从人分左右将温强等人逼开,也不缠斗,从中间的空位紧跟在刘平飞身后,刘平飞在前,三人在后,犹如一只锋利的箭头般向着段飞shè去。
段飞刚刚来到温强的大队人马前,温强的队伍让出位置,好让段飞入队,刘平飞的马距段飞的马尾不过二十步。段飞刚刚从缺口处驰过,还不等缺口合拢,刘平飞枪挂马畔,手持强弓,一手四箭,急如流星,段飞的马尾还未入队,四箭便已追到。
四箭并未瞄准段飞,而是分向温强拦路的人马,只听“卟卟”声响,鲜血飙出,马嘶人哼,有四人倒地。还不待众匪惊呼出声,又是四箭,又有四人中箭,众匪惊呼声响作一团,见刘平飞离队伍不过十步,手中弓张如满月,个个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有盾的持盾护身,没盾的拼命向旁边人身后躲,立时乱做一团。
段飞原意圈回马来指挥温强的人马将刘平飞困住,凭借人多的优势将刘平飞困杀。听见身后乱做一团,回头看时,只见一箭直奔自己的后背,急忙向前一趴,箭带着急风将头上的软帽带飞,发髻披散开来。段飞吓得魂飞天外,哪敢回头,慌不择路向前直奔。
进攻龙翔商会的匪徒是温强和段飞的队伍,除了在车队外争抢财物的外,大都集合在此,刘平飞见贼势已乱,手中长枪盛开的朵朵枪花,真气贯注其中,众匪与其相战无不被震得吐血倒飞,一时间众匪人仰马翻,四散奔逃。
刘平飞带着常用青三人就像驱赶着猪羊般将匪徒赶散开,正叔虽不知刘平飞是何方神圣,但见众匪涣散,知道机不可失,大声喝令护卫们拉开一辆当成围墙的车,带领着护卫们从里面冲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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