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痕雨一路跟着大汉,至破庙前停下,见大汉带着女童走了进去后,吴痕雨自来谨慎,并不急着上前救人,便也悄悄的跟了过去。 只见大汉将女童甩至其身侧的枯草堆上,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倚着朽烂的破门瘫坐在地上。一阵寂静后忽听女童叫道:“臭东西,你还不赶快放了本小姐,否则等我表哥来了我一定要他杀了你,千刀万剐!”听罢大汉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戏谑道:“丫头,xìng子挺辣啊这样下去可不行。”言罢,只见他丛怀中取下一个酒葫芦便狠狠地灌了一口,随即看着女童,轻叹一声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啊!”女童听罢面sè当即一白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大汉依旧不理,还是自顾自的品着酒,女童几声大叫后仍听不到回应,便放弃了。
转而环顾四周,一片破败荒凉便印在其眼底,女童心中不禁一悲,又想到自己的便又添了几分悲凉,下一瞬便见两滴清泪已在其眼中来回翻滚几yù坠落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女童当即一惊,赶忙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此刻身在房顶之上的吴痕雨也不禁屏住呼吸。
下一刻便见一位身着青sè长袍,戴着铁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那大汉赶忙擦干嘴角处的酒渍立刻站了起来,立于来人身侧,神态甚是恭敬。
只听那人淡淡道:“干的不错。”蒙面大汉憨笑一声便道:“多谢主公夸奖。”那人听罢只点了点头便径直朝女童走来,见势女童不禁攥紧了拳头随即提音道:“你是我父亲的仇人?”听罢那人突然大笑道:“仇人?哈哈哈哈,应该是仇人了,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女童心中自是一惊暗思道:“父亲不知道的仇家?难道是王叔的?”女童正思间忽听那人尖声道:“你这小娃娃生得真是美丽,将来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种。”言罢却又听他邪邪一笑道:“呵呵,我绿魔yín邪几十年却还从未尝过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哈哈,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就让爷爷我让你提前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之欢?”听罢女童心头顿时一颤,眼泪几yù惊出,却又被她强行忍住,只见她抬起头,一对妙目陡然一睁,指着那人便道:“我熊倩今rì虽沦为阶下囚,却也不能任你们羞辱,士可杀不可辱!”。此刻身在房顶之上的吴痕雨听她这般一说心头不禁一惊随即暗自欣喜道:“哦,原来她叫熊倩啊。”正在他心驰神往之时,却见熊倩已然挥起娇小稚嫩的拳头直向那人胯下打去。熊倩自来没学过半点武功也从未和人动过手,此番与人动手只为捍卫自己不容践踏的尊严。可惜对方却是连那位蒙面大汉都口称“主公”的神秘人物,又岂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她所能撼动了的?只听那人大喝道:“放肆!”言罢,反手一掌便抽在了熊倩的脸上,其娇小的身体立刻飞shè了出去,将那扇破门砸成粉碎。吴痕雨看了心中陡然一痛,随即一股蒸天焚地怒火顿时升起,但却并未令其冲动胡为,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蒙面大汉呢?当即止住了火气,微微沉思了片刻后不禁邪邪一笑,随即便轻轻的退下身,下一刻已不见了踪影。
熊倩被那人打倒在地,并不屈服,擦去嘴角处的血痕道:“你是个孬种,你有本事和我父亲明着来啊,背地里使yīn招,算什么东西?”听罢,那人眉目一横道:“好个无所畏惧,不愿屈服的漂亮的小姑娘。”随即便对身侧的蒙面大汉道:“爷爷要办事,你先出去。”大汉听罢身形猛的一颤,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熊倩,然后赶忙对着绿魔拱手道:“是,请主公享用。”。言罢举步便往外走去。见他离开,绿魔当即邪笑一声道:“女娃娃,一会看你还横不横。”听罢,熊倩心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当即瞪圆双目冷声道:“绿魔,你给我听好了,我熊倩,我很想记住你。”吴痕雨猛一抬眼正迎上熊倩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其心中当即一痛。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没有能力救她,可一想到若是被那绿魔追上后她将受到何种凌辱,吴痕雨心中更是不甘,不禁暗暗痛骂了自己几声,便在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片乌黑的树林,吴痕雨当即计上心来,jīng神也随之一振,来不及回话,吴痕雨赶忙翻身而起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言罢便要拉她起来,熊倩自然不知他有何种计策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随即便推辞道:“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你还是赶紧逃吧,去找我......”本想说“找我爹爹来救我”却猛然记起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声,又想起那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表哥熊倩更是悲从中来,当即苦笑道:“我不想连累你,你......”话未说完却见吴痕雨已蹲了下来,只听他道:“信我,我背你走,我有办法对付他们!”见此熊倩心中顿生一股说不出的感动,两行热泪立时流了下来。吴痕雨并不知道他看似平淡的做法,却是给了别人难以忘怀的温馨。熊倩知道此时还不是该哭的时候,当即腾身而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吴痕雨更不敢有慢闷哼一声便要立起,突觉脚下一软,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即刻席卷全身,其身体也将要往下倾倒,幸亏被其及时止住否则定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又担心被熊倩看出,吴痕雨不禁轻轻的将其往背上提了提,轻笑道:“抓紧了,可别掉了下来。”言罢,便快速朝前跑去。
虽然这一无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吴痕雨也自觉掩饰的很好却依旧被熊倩感觉到了,只是此刻的她不敢说破。
吴痕雨背着熊跳入树林之中,片刻绿魔与蒙面大汉两人也快步跟了进去,一进深林绿魔心中不禁冷汗直流暗自心惊道:“那个男童是谁,这家伙虽然不像付虚龙那般身怀绝世神功,却比他更加难对付,熊铁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想到此处其心中当即妒意横生暗恨道:“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被熊铁一个人给占了?”脚步便下意识的再快几分。
此刻正当黎明时分,天sè也在最黑之际,吴痕雨背着熊倩在茂密丛林之中穿梭更是难见寸米之光,凭着自己诡秘的身法走的也是歪歪斜斜,早不知被凸起的树根绊倒过多少次了,但却始终这般坚持着。此刻伏在其背上的熊倩眼泪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吴痕雨每次摔倒他总会用尽全力将她牢牢绑住不让其身体有丝毫偏移,甘心情愿的作她的软垫。而此时的吴痕雨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早已经体力透支,为了她更是伤痕遍体。却始终坚持不肯放弃。这如何不令熊倩感动呢?也在此时熊倩心里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有些甜蜜,有些不忍,还有一点迷醉。
就在熊倩心驰神往之间吴痕雨突兀的停下脚步,转身投入一侧的草丛之中,并轻轻的将其放下随即轻声道:“你就躲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听罢熊倩心下大惊正要回话却已见吴痕雨跳了出去,随即又听他道:“照顾好自己,我引开他们后就来带你走。”言罢,其身已然朝另一方向跳去几个闪烁间便不见了踪影。几乎同一时刻熊倩便见绿魔与蒙面大汉两人停在了自己身前,随即赶忙屏住了呼吸。二人并未察觉身侧草丛有何异样,只微微一顿便马不停蹄的朝吴痕雨追了过去,转瞬间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声音道:“臭小子,你把爷爷带入这个鸟林子里,苦死我了,看爷爷追上你不废了你!”。
“他就这么一个人去了吗?为了我的安全就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吗?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个人是谁?”熊倩不禁呆呆问着自己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喃喃道:“他......还会回来吗?要是......要是他被抓住了怎么办?他都那么累了,还有力气吗?”熊倩越说越担心,越说越害怕,当即便呜呜的抱头痛哭起来。她自小便失去了母亲一直跟着父亲一起为了国家,生生死死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早已习惯了这种逃亡的生活,其xìng子也因此而变得愈加坚强,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酷了,然对于素未谋面的吴痕雨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做法却是真的深深的打动了她,也触动了她心中最柔弱的一面当即便再也受不住了。“父亲......你要是......要是.......不去救应龙皇兄该有多好......那他就不会......不会这么累了。”其实熊倩很能理解熊铁为何要抛弃她,因为那个人是西吴的王子,也是她皇叔唯一的亲子,所以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可是一想到吴痕雨她便不由自主的埋怨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天sè已经渐渐亮起,树林中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但却仍旧不见吴痕雨的踪迹,熊倩不禁轻轻的站起,努力的踮起脚尖向更远处看了看,却还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突兀一只鸟儿从其眼前飞过,熊倩不禁淡淡的问:“你也在担心他吗?”却吓的鸟儿险些撞在树上,见此其心中的担忧不禁又加了几分。然而便在此时忽见一道银灰sè的身影一闪,熊倩当即一惊,随即便见一张灰sè的小脸停在身前,来人虽然满身尘土,衣衫破败形象狼狈至极,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吴痕雨。熊倩心头顿时一喜,刚要说话却听吴痕雨道:“他们被我引开了,我见前面林子里有些能吃的野果就采了一点,你先吃点吧。”言罢,便捧出一大把红红绿绿的野果摆在她的眼前,看着这些可口的野果,此刻熊倩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当即便扑在吴痕雨的怀中,哪知此刻的吴痕雨早已体力透支,又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这一扑之力,立时便倒了下去,其手中的野果也随之散落一地。熊倩失去了依靠便也随之倒了下去,直接压在了吴痕雨的身上,吓得她不禁轻叫了一声。随即赶忙低头一看,却见吴痕雨已然闭起了双目。感受此刻他均匀的呼吸熊倩不禁嗤笑一声道:“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言罢又止不住的笑了出来。一夜紧绷的jīng神便随之松了下来,眼皮也不由一沉,便枕着吴痕雨小小的胸膛沉沉的睡去了。
当熊倩醒来时,正见一道刺眼的阳光散在自己的身上,心知已近晌午。见身下的吴痕雨依旧沉睡未醒,便不由的细细打量了一番。此刻的他身上竟皆是鲜红的破洞,一双小小的手更是布满了伤痕,熊倩这才知道原来吴痕雨已是遍体鳞伤了。想到此处熊倩不禁又一声抽泣看着身前散落的野果熊倩赶忙将其尽数捡起,轻声道:“摘这些果子你一定费了很大力气吧?”随即便将一颗果子塞进了嘴里,轻轻的咀嚼起来。与此同时其眼眸中滚动的泪珠也不禁的流了下来。也就在此时沉睡中的吴痕雨突然醒来,看着哭泣的熊倩,心中顿时大惊只当是绿魔等人去而又返当即拍地而起大吼道:“绿魔休要得意,你爷爷还在。”熊倩不禁吓一了大跳,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欢喜与甜蜜便自其心中荡漾而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四野,听着四下里自己如誓言一般的回音吴痕雨心知,是自己多疑了。当下满脸皆是尴尬之sè,便抓耳挠腮的转过身看着此刻的熊倩,轻声道:“不好意思啊,没吓到你吧?”听罢,熊倩却是甜甜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柔声道:“没有啊。”,随即便不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似乎吴痕雨的脸上有着非常吸引她的地方。
良久,吴痕雨见她依旧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没了章法,赶忙道:“我叫吴痕雨,很高兴认识你。”听罢,熊倩却是扑哧一笑,随即便轻声道:“吴痕雨,嗯,呵呵雨过无痕,很好的名字,我叫熊倩,很......呵呵,很高兴认识......你!”听着她奇怪的表达,吴痕雨眉头不禁一挑,随即又听她道:“昨晚......很谢谢你!”言罢,又见她冲着自己摇了摇手中的果子,笑道:“这果子很好吃,哪里摘的?”听罢,吴痕雨摇了摇头:“这林子很大,我也不记得在哪棵树上摘的了。”。“是这样啊”熊倩略微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你昨晚一个人是怎么甩掉他们的?”吴痕雨呵呵一笑不禁自豪道:“我自小便跟着爹爹在林子里长大,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别说是两个大家伙就是四个,我也一样能甩的掉。”言罢,不禁又嘿嘿的笑了出来。
熊倩不以为然的憋了憋嘴,随即道:“你受了这么多的伤......还疼吗?”听罢吴痕雨却是淡淡一笑道:“当然疼了,不过我娘说过,我是男子汉,是大丈夫,要有骨气,所以疼的时候就得忍着,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熊倩当即又是扑哧一笑随即又问道:“那你拼了命的救我又是为什么?”言罢,熊倩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这等变化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只见吴痕雨一阵抓耳挠腮,随即憨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看着你被人欺负。”听罢熊倩突然在脸上绽放出一抹倾世之笑,当即柔声道:“你不想看着我被人欺负?”重复一遍吴痕雨的话,其心中不禁一暖,竟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感觉。看着吴痕雨轻轻的点了点头,熊倩脸上笑容更甚,随即竟哭了出来,见此吴痕雨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听罢却见熊倩摇了摇头,随即便听她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我家住的好远好远,我以后见不到你,想你怎么办?”言罢却听吴痕雨轻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就为这点小事哭啊。”。”你...你什么意思啊?”熊倩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吴痕雨轻声道。听罢吴痕雨抓了抓头道:“你说你家住哪,大不了我以后去找你就是。”话音未落却听熊倩大叫一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会来找我吗?”见她这般激动吴痕雨也不禁眯起双眼道:“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熊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见吴痕雨点了点头,熊倩心中不禁一甜,随即便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粉红sè的玉牌,递给吴痕雨道:“你收好它,要找我就去西吴国的香榭花城,游乐侯府找我,你拿着这个玉牌,就能进去找我了。”
吴痕雨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去。”言罢却见熊倩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听她道:“你饿了吧,来我们一起吃啊。”言罢便将自己手中的水果分了一大半给他,道:“你是男子汉,我是小女子。你吃多点我吃少点。”吴痕雨也不矫情伸手便接了过来,只一会便已吃的干干净净,熊倩也不逞多让。两人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片刻感受体力有了一丝恢复,吴痕雨立马起身道:“我去带些吃的回来,就在这里等我。”随即纵身便走,熊倩只觉得漫天皆是银白sè的虚影,下一刻已不见吴痕雨的踪影。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熊倩突觉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下一刻便见吴痕雨已提着一大串油灿灿的烤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熊倩不禁睁大美目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听罢,吴痕雨嘿嘿一笑道:“运气还不错,一出去就碰到一只兔子,就顺手烤了它。”言罢,便撕下一片碎肉递到她的面前。熊倩将信将疑的接过,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一会,顿觉满口生香,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好。当下惊奇道:“是你做的?”吴痕雨嘿嘿一笑道:“当然,这点小手段我都不会怎么在山里生活啊?”听罢熊倩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也对。”随即又撕下一大片咀嚼起来。
话分两头,晌午时分左龙腾回到了客栈,此刻正迎上陈子云匆匆忙忙自房中走出,其心中顿时一惊赶忙上前问道:“三弟,你怎么急成这副鸟样?”陈子云开口便将吴痕雨一夜未归的事向其细说了一遍,听罢左龙腾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幸亏陈子云及时扶住,稍稍一顿,左龙腾甩开陈子云大骂道:“陈子云,你这个猪啊,连个儿子你都看不住吗?雨儿才七岁啊,你要他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对方还是高手,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望着此刻面红耳赤的左龙腾,陈子云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大哥,现在可不是责备我的时候,的先把雨儿找到。”听罢左龙腾赶忙转身叫道:“你去找,我去到附近的兵营弄些兵来。”言罢举步便走,且听他边走边道:“一群蒙着脸的老鼠崽子,我雨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左龙腾就是不干这个傻帽镇边将军也把你们给揪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的碎尸万段。”见其走出,陈子云岂能不知左龙腾已动了真怒,随即赶忙追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刚出客栈,正迎上熊铁拉着紫衣男童走来。左龙腾见了赶忙一惊立刻便斜身挡在了陈子云身前,直将他藏在自己的身后。却听熊铁淡笑一声,随即便对着身边的孩童道:“应龙,去和你左叔叔打个招呼然后就进房休息吧,等虚龙将倩儿接回我们就去长安。”男童点了点头,举步便走到左龙腾的身前道:“小侄,熊应龙见过左龙腾叔叔。”听罢,左龙腾不禁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当今西吴的王储啊,你这声叔叔我可受不起!”听罢却见熊应龙淡淡一笑,便听他道:“左叔叔您是北元国的臣子,我是西吴的王子,因此我不是你的君,你也并非我的臣,因此你我并无地位阶级之分。抛却身份地位你当是应龙的长辈叫你一声叔叔又有何不可?”听他如此滔滔不绝左龙腾心中不禁冷汗直流,暗道:“这么个小娃娃却能说出这样有的话来,其胸襟真是不凡,难怪熊老铁会那般护着他。”正想间又听他道:“小侄素来听闻左叔叔您生xìng豁达,不过一个称呼怎推脱至此呢?莫非世间所传有假?”
听罢,左龙腾当即哈哈一笑道:“这么会说话的侄子,我这个山野粗人也能捡上一捡,可真是幸运。有什么好推脱的呢?”熊应龙听他如此一言,却并不动怒淡淡一笑道:“既然左叔叔认了我这个侄子,那我便先行告辞,我叔叔还有些话要和你说,我不便多做打扰。”言罢径直朝客栈走去。见他走进,熊铁这才冲着左龙腾道:“子云兄弟,故人到此你就真不想见上一见吗?”。却听左龙腾抢先道:“熊老铁你来北元要是想接我三妹回去,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的好,不然我左老粗的大刀可不会认识你!”听罢,熊铁当即仰面一笑道:“左哥哥你可真是错怪小弟了,我熊铁要想带走小妹七年前我便可以,又可必推托至今呢?”言罢,却见陈子云走到了熊铁身前微微一叹道:“多谢游乐侯能既往不咎。”听他如此一说熊铁脸sè不由一变,随即便听他道:“陈子云,你是真的变了啊。”陈子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我是变了,不再有雄心壮志了,我只想好好的守着这个家,陪着绮梦一起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熊铁长叹一口气,眼中竟浮出一丝迷离之sè,随即便听他道:“哎,曾今的rì子似乎真的不再可能重来了。”言罢又见他定了定神道:“今天以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天下天平。”左龙腾当即一惊赶忙问道:“莫非你就是西吴的使节?”熊铁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子云兄弟,以后如果有空就带着表妹回西吴看看吧,我大哥这些年过的确实有些苦。”听罢,陈子云点了点头道:“等些时候我会带她回去。”熊铁深深一笑,随即举步便朝客栈里走去,并无半点停留。
见他离去,左龙腾也不停留拉着陈子云便走,边走便道:“该死了熊老铁,要是雨儿出了什么事情,这笔账你有一半。”言罢,两人也随之走远,转瞬间已不见了踪影。
话头转回。吴痕雨与熊倩饱餐一顿后,便举步朝林外走去,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十分开心。不觉间已走出了林子。望着空旷的前方熊倩心中莫名一痛,不禁深深的看了的身侧吴痕雨一眼,随即便听她道:“吴痕雨,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吴痕雨翻了翻白眼道:“等我长大了以后,变得和爹爹一样厉害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听罢熊倩眉头不禁深深皱起,随即道:“那要多久?”吴痕雨暗想道:“多久我还没有想过,不如就十年吧,十年应该够长了。”当下便道:“十年后我就去游乐侯府找你。”,“十年?”熊倩不禁放慢了脚步喃喃自语,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只听她抢到吴痕雨身前道:“那好,我就等你十年,要是十年以后你不来找我......我......我就来找你!”言罢,竟然自己笑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酸楚便在其心中涌起。暗自叹息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爱的感觉’吗?真是令人着迷的东西。”吴痕雨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待其正要说话时,却忽听一道惊天轰鸣之声响彻四野。二人当即一惊急忙定睛一看。
正见一位身着黑sè长袍,长发披肩相貌略有些俊逸孩童,手持一柄黑sè长枪与四名蒙面大汉相对而立。吴痕雨立马认出当中一个便是昨夜追他的那个蒙面大汉,只是不见了绿魔的踪影。“他能打败这四个大家伙?”看着那个孩童吴痕雨不禁轻声一问,忽听其中一个大汉叫道:“付虚龙,莫要以为虚天尊神是你师父我兄弟四人就不敢动你了。”听他这么一说吴痕雨赶忙扭头看向熊倩却正迎上她满是不舍的眼神,当即便是一呆,随即便听她道:“吴痕雨,我表哥来了,我要走了。”言罢,两滴清泪便流了出来。吴痕雨心中顿生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便在此时忽听熊倩大声道:“表哥,倩儿在这里。”付虚龙一听扭头一看,正见熊倩立在树林前,当即淡淡一笑,随即又瞥了一眼吴痕雨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表妹吗?”吴痕雨满脸无措的点了点头。见此付虚龙沉声道:“小兄弟今rì之情付虚龙记下了,他rì若有缘相见我再另行报答。”听罢吴痕雨脸上却无半分喜气的笑了笑,仿佛有什么心事。
付虚龙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转向了熊倩,见她此刻衣衫破败,发髻零乱,脸上还微有一丝青肿。其心中当即一痛,脸sè也瞬间布上一层冰寒,只听他道:“倩儿这群人害苦你了。”言罢,其双目顿时一片血红,提枪便向身侧四名大汉攻去。
大汉也并非寻常之人可比,见其招来,四人同时迎上。付虚龙却是不惧,手中长枪猛的一拄,随即便见一道巨大的白sè枪影,自四人头顶直落而下。这四人也并不惊慌,随即便见其中二人纵身而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自下而上直将那道巨大的枪影寸寸斩断,一股股真力立时便化为一阵阵狂风直吹得烟尘四起,草木抛飞。
枪影一破四人便是一拥而上,付虚龙当即冷声一笑,随即纵身迎上,五人顷刻间战成一团。吴痕雨此刻才知道付虚龙的实力竟是这般了得,且不说他能否胜过他们,单看他能凭一杆长枪同时与四名大汉互拆数十招而不落下风,已经足以说明了其实力绝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看他的年龄也不过仈jiǔ岁的样子,其功力竟到了自己望尘莫及之境地,当即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真如一支钻心毒箭深深的刺痛了吴痕雨的心。
便在此时忽听付虚龙冷喝道:“你们害的倩儿这般狼狈,今rì我便要用你们的血来告诉世人,我的逆鳞谁都碰不起。”言罢,一抹凶光当即在其眼中炸开,四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随即便不见了踪影,便在此时忽听一大汉叫道:“三弟小心。”那汉子听了,赶忙抬头一望,正见付虚龙舞起长枪直向其头顶砸来,大汉瞳孔瞬间放大,随即不敢有慢赶忙横刀上档,却听付虚龙冷哼一声道:“死吧!”听罢,那大汉身体不禁一哆嗦,下一瞬付虚龙手中的长枪已然劈了下来。一阵轰鸣仿若九霄神雷直震得方圆数十里莫不颤动,百里飞禽莫敢归巢,烟尘四起,大地龟裂。
远在百里之外的陈子云与左龙腾忽听这一声雷动皆一惊,随即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此处赶来。
一阵烟尘过后,已不见蒙面大汉的去向,只见,碎衣碎肉满地皆是,一柄断成无数段的大刀也是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又见付虚龙横枪而立,一身黑衣已经血迹斑斑,整个人看上去真若一只绝世凶兽,全身皆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见此三名大汉当即悲痛万分,忽听其中一人痛恨道:“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三弟,我跟你拼了!”言罢不顾同伴的劝阻便冲了上去,挥刀便向付虚龙砍来,却见付虚龙眉头一紧,长枪立刻脱手而出,直往蒙面大汉的胸口shè来。大汉见此赶忙将身一扭便极为准确的避开了去,却忽听一个声音大叫到:“别杀我二弟!”,大汉顿觉一股剧痛直袭而来,赶忙定睛一看,却见一支蘸满鲜血的枪头泛着浓浓的死气莫名其妙的透过了自己的腹部,正嘲笑似的看着自己。随即耳边便传来一句催命般的魔音:“你该死了!”大汉不禁扭头一看,正见付虚龙雪白冷峻的侧脸。其眼中顿时shè出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四名大汉顷刻间已去其二,吴痕雨甚至都没有看清付虚龙是怎么绕到其身后的,那大汉便已气绝。一直自信逃跑功夫无人能及的他,此刻却是哑口无言了。
余下的两名大汉见兄弟惨死当即勃然大怒,纵身便来替兄弟报仇,付虚龙依旧半分不让,挺枪迎战,几个纵身间便将一名大汉踢倒,一名大汉刺伤,二人皆翻倒在地,忽见付虚龙持枪又来,两名大汉瞬间相视一眼,翻身便起。于此同时一名大汉直迎而上,另一人却调头来抓熊倩。吴痕雨哪有防备,待有所察觉时已被大汉欺近,要救她已是来不及了。此刻熊倩更是大惊不已,定睛看时,来人正是昨夜那名大汉,随即赶忙大叫:“吴痕雨救我!”话音刚毕便听那大汉痛叫一声,随即却见付虚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那名蒙面大汉早已倒shè而出,“嘭”的一声落在十丈之外,随地滚出十多丈,方才停下。见此熊倩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吴痕雨,见他此刻正瞪眼张口的看着付虚龙,熊倩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他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速度恐怕只有爹爹才能和他比了,可他......”此刻吴痕雨全然没有注意熊倩,只是自顾自的暗自心惊。
又看了看先前的两名大汉,虽说还有些气息却皆只剩下半条人命已无再战之力。此刻却见付虚龙持枪而上,状若杀神,竟生生的将其二人扎死。直将吴痕雨吓的瘫坐在地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害的倩儿受这等苦你们就该如此。”付虚龙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具残尸冷冷道。随即擦了擦身上和脸上的血迹,走到熊倩身前深情一笑道:“倩儿,刚刚没吓到你吧?”熊倩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表哥是要回去了吗?”听罢付虚龙不禁看了一眼吴痕雨随即点了点头道:“嗯,姑父让我将你带回去。”听罢,熊倩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道:“我......我可以......可以晚点走.....吗?”付虚龙不由一奇道:“倩儿你怎么了?”熊倩轻声道:“我想.......我想走回去......和他一起。就这一次好吗?”听罢付虚龙淡笑一声道:“不行,姑父让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是姑父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一次都不行吗?”熊情突然提音道,却见付虚龙依旧轻摇了摇头,随即又听他对着上方的天空怪叫一声,下一刻便见一只白sè大雕自云端飞下,转瞬间便停在其身前。“倩儿我们走吧,我不太方便在这里停留太久。”听罢熊倩脸sè顿时一白,一股莫名的伤痛便在其心中放肆起来,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跟着付虚龙上了雕背,忽听又一声怪叫起,白雕顿时冲天而跃,荡起一片烟尘。便在此时熊倩突然转过身对着吴痕雨道:“十年之后你一定要来西吴找我.......”其音尚在空中回荡人已飞入了云端不见了踪影。
吴痕雨怔怔的望着天空,其心中不由的涌出一股难以明状的疼痛,眼泪便止住不的流了出来,只听他轻声道:“十年后,我一定会去找你。”。微微一顿便听吴痕雨长舒了一口气,其脸上的yīn霾当即火灭烟消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灿烂的微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许残肢断臂当即淡淡道:“四位叔叔你们几度作恶,也令我险些丢了xìng命。我娘曾今和我说过,君子百是必有一非,小人百非必有一是。我虽年幼却是能看的出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仅凭这一点你们就不该暴尸荒野。”言罢只见吴痕雨深吸一口气,突然睁开亮目,一掌瞬间推出,一道淡黄sè的掌印顿时飞shè而出“嘭”的一声便将前方不远处的草地轰出一个大坑。吴痕雨走近看了看不禁皱眉道:“我用尽全力才打出这么点大的坑,真的和他差了好多哦。”言罢,脸上不禁又多了一丝yīn霾,随即只见吴痕雨目光一紧,猛的提起真力接连拍出三掌当即山摇地动,烟尘四起。望着比之前更大的坑,吴痕雨不禁淡淡一笑道:“这样才差不多。”其脸上仅有的yīn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随后吴痕雨便将满地的断肢残片一样一样的放进大坑之中,又运起功力掀起一方泥土便将其尽数掩埋。看着身前的新坟,吴痕雨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随即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几位叔叔,希望你们下辈子不要作恶了。”言罢,又冲着它亮出一道灿烂的微笑,吴痕雨这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小镇方向走去。
刚走一刻,正便迎上匆匆赶来的陈子云和左龙腾两人,吴痕雨当即一喜猛地挥手道:“大伯,爹爹。”听到叫喊,左龙腾和陈子云两人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快步跑来。来到吴痕雨身前左龙腾便一把将其拥入怀中激动道:“雨儿,你可.......你可把我这个大伯吓惨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大伯我......怎么活啊。”言罢,两人竟然就这般相拥大哭起来,此刻忽听陈子云道:“雨儿,你怎么伤痕累累的?”听罢,左龙腾瞳孔顿时放大,赶忙将吴痕雨细细打量一番,果见如此,左龙腾当即叫道:“雨儿是谁把你伤了,快告诉大伯,大伯这就去把他的头砍下给你做椅子。”听罢吴痕雨擦了擦眼泪道:“大伯,雨儿可是男子汉,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听罢左龙腾却是摇头道:“你浑身都是伤了,还说是小伤,他nǎinǎi的,我要不去教训教训他们,这口鸟气我左龙腾可忍不下。”随即又看了看身后的陈子云不禁沉声道:“要忍就让你那个死鬼老爹去忍吧。”
听罢吴痕雨不禁哈哈一笑随即看着陈子云道:“爹爹我想娘了,我们回家吧。”听吴痕雨这般说,左龙腾已知他已经不再计较受伤的事了,随即看了一眼陈子云笑道:“三弟走吧,回去喝上一杯?”听罢,陈子云轻声一笑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三人回到客栈,左龙腾便在小镇雇了一辆马车,稍作休息后,三人便离开了小镇。黄昏时分马车驶进一片苍翠的竹林并沿着一条青石板道行了数里,在一间十分雅致的竹屋前停下。
竹屋门前正有一位身着素纱衣,青丝披肩的中年妇女倚门而立。此女蛾眉皓齿,玉骨冰肌,体态端庄,身在凡尘俗世却远胜蓬莱仙女,姑shè神人之美。此女便是吴痕雨的母亲吴绮梦,而此地便是在整个武林堪称神话的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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