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太悲观。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起码你控制了杨国城,就算他被停职,你以后也可以通过他得知一些军方消息,甚至把控军方人脉。而且,爱新觉罗启哲虽然恐怕不能再停留在a组,但是他的一些信息,还有爱新觉罗家族的这层关系还是在的,你也可以利用。至于一剪梅那边,你的王甘木账户,完全是虚构的身份证,就算警方想要调查这个王甘木也不可能查到,户口本、居住地和身份证都是造假的,和一生你本人没有半点关系,警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至于theone的身份,无锡市公安局还被你掌控着,就算上海公安局那边怀疑上海的theone和无锡的theone是同一个人,无锡公安局不配合也没有用。”
“theone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担心。”我淡淡的道,“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让警方误以为theone是一个巨大的组织而不是一个人。毕竟没有多少愚蠢的罪犯会在好不容易从一次惊天的大案中逃脱后再敢大张旗鼓地去金融市场闹一番。警方最多会认为无锡市的theone和上海市的theone不过是巧合或者来自同一个组织罢了。”
尉文龙一手微托削尖的下巴,微微眯眼道:“这只是可能性相对高的思维方向而已。但是不管怎么样,一个大计划的奔行,不能够失在一枚小小的钉子上,一个宏大的计划,疏漏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会给自己制造阿克琉斯之踵。”
“知道。”我平淡地道,“现在我也算是四郊多垒的局面了,a组、南京军区,证监会,还有那个来头不明的一剪梅,八成是上海黑道势力或者是核心金融圈的人,这种局面不打破,我们的计划就要搁浅一天。”
因为这一次上海之行的失利,我和尉文龙情绪都有些低落,坐在车上两个人也是没有多少言语交流,而我也是一直在反思这一次行动的主要失误所在。
“说到底会弄到这个地步,关键还是两个妖孽,一个猫女,一个一剪梅。”我苦笑着道。
尉文龙刚毅明朗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也是渐渐放得柔和了几分,眼睛里带着几分的怅惘之色:
“都是女人。”
“是啊,都是女人。”我沉郁着脸道,随即瞄了一眼坐在后方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表情的狐仙,忍不住哼哧了一声,后者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长长的睫毛一翘,斜睨了我一眼,黑色水晶灯般的美眸里映射着车窗上的灯光,泛红的唇角一撅,随即又转过脸去,不再看我。
“女人,就是麻烦之源啊。”我呢喃了一句,感慨惆怅道。
“我累了,睡了。”
狐仙忽然甩了甩跳脱的马尾辫,摘下了一直扣在脑门上的鸭舌帽,随手一抛,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弹得我头顶生疼,然后那个不修边幅的女人把两条修长的美腿一并,颀长完好的曲线身子一倾,就靠在了后座门边上阖眼睡去,一副不问世事的姿态。
我无奈地瞄了狐仙一眼,缓缓叹气摇头。
这个女人,长相容貌风姿撩人,举手投足风情万种,斗嘴时风起云涌,吃饭时风卷残云,也只有睡觉时能够风平浪静。
一直以来,狐仙就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也没法强求她什么,狐仙自己也说过,除非是关于妖或者佛道之间的事宜,不然她不会出手帮我什么。所以,总体来说,这个女人,对我来说还是个惹祸精。
只是,看到狐仙静静地斜靠在车座上,睫毛轻闭,几缕刘海微微垂落遮住弧线圆滑的白瓷儿脸蛋上,一副安谧淡然的模样,这一次上海之行的失利感,却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消减了几分。
对于历经沧桑的狐仙来说,我再怎么沉沦与起伏,再如何遭遇险关,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数百年光阴中偶尔划过的一道流星而已吧。
“睡姿这么随意,小心硌屁股。”
我觑着眼,随口给了睡梦中的狐仙一个小小的诅咒。
赶在日上三竿前,一拨人总算是赶回到了离开几日的无锡市,在距离家所在的棚户区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我让司机停下了车,用鸭舌帽打醒了狐仙后,在狐仙的骂骂咧咧吐槽声中下了车,之后就走向了我家所在的旧式公寓。
在公寓前,我先让狐仙和尉文龙立定等待,走到公寓四周侦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警车或者监视人员在家附近后才折回,示意狐仙和尉文龙一同安心进入了公寓之内。
我之前已把自家的钥匙给了猫女,根据我的猜测,她现在应该正和她弟弟在家内才对。
走在楼道内的楼梯上,我的脚步一直很轻,一直走到熟悉的家门前,我低头看了看之前铺撒在家门口门缝下方的磁铁碎片,发现磁铁碎片散乱无章,确认有人进过家门后才敲响了家门。
“小夭,开门。是我。”我粗着声音敲着家门,静静等待着答复。
安静。
家里一片安静。
就在我心情渐渐下沉的时候,家门却是突然啪嗒一声开了,我的视野顿然开阔。
而也就在这时,一道粗腰而阴阴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一生,嘿嘿,可算是回来了。去死吧。”
我心头一凛,猛然低头,却看到了一把***手枪的漆黑枪口正对着我。
而枪的主人,有着一张熟悉而阴邪的脸,鸡窝头,豆子眼,略钩的小鼻,厚嘴唇,五短身材被蓝布补丁裤子包裹着,上身是中国国内上个世纪普遍常穿的灰布旧中山装。尤其是那一双小小的眼睛里闪烁出的精邃而犀利的目光,有着让寻常人不敢直视的锋利光芒。
居然是矮子,御镜堂。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可是矮子却是不等我躲避或者做出其他回答,就冲我咧嘴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惊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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