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塌,简单梳妆过,用罢早膳。 首发--无弹出广告携了莞晴至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至凤仪宫,皇后还未梳妆毕,众妃倒还没有往常那么拘束了,只是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皇后。
我捏了一枚葡萄来吃,静静地听着和众妃一齐听着鸢昭仪讲着三皇子的趣事儿,“成儿极淘气,睡觉必得人抱着哄着才能睡着,一放在摇篮里就醒了,还哇哇直哭!”鸢昭仪忍俊不禁道。众人皆笑。瑾妃道:“如此淘气的孩儿,长大了必得是个壮实的主儿呢。”我只侧眼望着倾美人,不,如今已是庶六品小媛了。她的脸sè有些不大好,虽说这些rì子有景渊陪伴,只是失了长姐,她心里又如何能好受呢?往她身后一瞅,站着的却是裴伊容从前的近身侍女——蓉清。心里裴伊容死后,这些奴才被分到各处,不论蓉清分到了哪宫,都是对哪宫有益处的事儿,裴伊沁自然不会让她去别处,从而留在了自己身边。
须臾,皇后便到了,“在说什么,这样热闹?”谢贤仪道:“鸢姐姐在给妾身们讲三皇子的趣事儿呢。”皇后笑道:“成儿淘气,最不好带,也难为昭仪了。”瑾妃稍有落寞道:“能有个孩子就好,好不好带又有什么关系?”瑾妃侍帝多年,却一直未有身孕,当真叫人猜不透其中缘由,只不过,宫闱中事,原就是猜不透的。
皇后依旧笑颜,劝慰道:“瑾妃也不必这样说,你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瑾妃略自嘲道:“皇后娘娘当真说笑了,臣妾已伺候皇上九年多了,至今未有子嗣,怕是此生都不会有了。”九年了?不知这漫长的九年,瑾妃是如何一天一天、一夜一夜的熬过来的?独守空房,那是怎样一种心酸?瑾妃也算是个可怜的,裴伊容还未入王府时,她还算较为得宠,裴伊容一入王府便是专房之宠,这一年一年下来,瑾妃,她也算是看透了罢。深宫之中,最怕的,便是一个“老”字了吧?“红颜弹指老,未老恩先衰。”谁能盛久不衰呢?
我转眼望向长姐,其实,她和瑾妃是一样的,可能,比瑾妃好一些,因为,她有自己的孩儿。
皇后略正了正sè,道:“皇上膝下凉薄,后宫里有子嗣的妃嫔并不多,各位妹妹要早rì为皇上绵延子嗣才好。”德容华略有些不甘心道:“谁不想有子息呢?只是。。。。。。皇上不过来,妾身们又有什么法子呢?”言罢,凤眼挑着倾小媛。
皇后扬了声调:“皇上知道倾小媛失了姐姐难受,所以多陪了陪她,你们也要理解皇上,不要不开心。”复对倾小媛道:“倾小媛。皇上体恤你、大家体恤你,你也要体恤体恤大家才好,不能叫皇上每rì每rì的总陪着你,长此以往,怕是大家都不乐意了,亦对皇上圣体有影响,对龙裔也有影响啊。”倾美人的脸sè愈发难看了,只唯唯诺诺道:“妾身知道了。”
皇后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本宫亦是你好,为了大家好。”众人起身道:“皇后娘娘圣明!”皇后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散了罢。”众人告退。
路上,却见倾小媛同德容华吵了起来。倾小媛道:“皇上不去德姐姐那里,德姐姐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不争气罢了,皇上乐意去我那里,只是因为喜欢我,若皇上也喜欢姐姐,便会时常也去姐姐那里坐坐,只不过皇上不喜欢姐姐罢了。”裴伊沁在凤仪宫里不敢闹,出来便来找德容华算账了呵。我静静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
德容华怒道:“倾小媛当真以为皇上喜欢你么?不过是为着清璐贵妃殁的事儿,怕你伤心,才时常去陪陪你罢了,你未免太抬高你自己的身价了吧?”我刚想听下文,却见莞洛哭着向我跑来,道:“嫔主!嫔主!”我蹙眉道:“有话好好说,别没了规矩!”莞洛强自镇定下来,道:“四皇子、发高热了。”我一惊,险些没从轿子上摔下来,怒道:“不许胡说!”莞洛跪下叩首道:“嫔主您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啊!嫔主您赶快回去看看罢!”我顾不得旁的,只是催赶轿夫道:“快回去!快回去!”
总算到了惜妘,进了襄儿的寝殿,刘辞并几位太医已在那里治疗着。我走到襄儿床边,他面容憔悴,哭声渐小,我虽心痛的紧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问刘辞,道:“襄儿如何啊?”刘辞道:“四皇子这病生得古怪,不知病因,无法医治,怕用错了药,所以、所以。。。。。。”我见他如此吞吞吐吐,心下更是担忧,“所以什么?”刘辞才要说话,却听殿外响起一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众人忙行礼参拜,“皇上圣安、皇后娘娘凤安。”景渊摆手道:“都起来罢。”言罢,走去看襄儿。怒道:“若四皇子治不好,朕便让整个太医院陪葬!”众太医惶恐跪下叩首。景渊不耐烦道:“快起来医治啊!”
景渊又走向我这边,按了按我的手,道:“你不必担忧,这么多太医在,必定能医好襄儿的。”皇后亦劝慰道:“是啊,贵仪你且宽心罢。”我低首道:“是。”太医们进进出出的忙着,我只在床前静静地陪伴襄儿,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夜半时分,刘辞惶恐跪下,道:“微臣等已经尽力医治,只是终究是无济于事,四皇子他、他、他已经殁了。”闻言,我微闭双眼,静静流淌下两滴热泪。
殿外已有内侍一个传一个的唱到:“四皇子殁了——”“四皇子殁了——"四皇子殁了——”声音那样刺耳呵。我抱着襄儿的尸身,好像他还在一样,抚摸着他的额头,微笑道:“襄儿,不要贪睡了,你都快睡一天了,快起来坐一坐罢。”
周围人的话语、神sè,我都看不见,也都听不见,只是一心的和襄儿说着话,边笑边哭,希望他能醒来,不要扔下我一人在这世上。从前我以为我是幸运的,即使漫漫长夜没有景渊的陪伴,却也有襄儿在我身旁,只是如今。。。。。。我和后宫里其他孤独寂寞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襄儿、他就这样丢下我一人走了呵!
是谁要害他!谁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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