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人命了!二丫死在黑水潭里了!”随着王大妈的一声惊呼,黒潭村一下子闹腾开来,一大帮村民从家中奔出,全数赶到村中的广场上。开 心 文 学
我和妹妹小玲正在家里写作业,父亲听到王大妈的声音,脸sè沉了下去,回头对我们两个说道:“村里有大事发生,你们两个别乱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不在,我非揍死你们不可。”父亲说完立即出了家门,只剩下我和小妹在那发愣。
父亲刚走,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胖子从门外挤了进来,看了看父亲离去的方向,似乎怕被发现。确定父亲已经走远,他对我们说道:“听说水潭里的水怪作乱,把二丫给害死了,尸体正在潭岸上摆着,好多人围在那里,要不我们去看看。”
这贼头贼脑的小胖子叫孙大标,和我同龄,是我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伙伴,平时我们两个偷鸡摸狗的事情都是一块干,感情自然要好的很。
黑水潭水怪作乱的事情不时就会传出,这些年起码都发生了十几起,村民们说,那是水猴子在里面作怪,吸食人的血肉。这些年来,凡是死在黑水潭里的人,没有一人得以善终,据说都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情景骇人听闻。
所以,大人们都不让我们去那里观看,一是为了不让我们小小年纪就受到惊吓,二是怕死者的冤魂找替身。对于这些,我们这些小孩深信不疑,但人的好奇心就是那样大,大人们越不让我们干的事情,我们就越想干,这可能就是小孩子叛逆的一面吧!
想起父亲出门时严厉的那番话,我有些犹豫不决,父亲可是言出必行的严厉人,不怕那是假的。
孙大标看出我的心思,贼笑着说道:“飞云,我知道你害怕你爹,不过咱们这会儿是偷着从后山那里去,只要提前回来,你父亲肯定发现不了,你就别畏畏缩缩的了。”
那时毕竟不过十岁,小孩子天地无惧的xìng格偏重,加上好伙伴的言辞相激,不去肯定就被看不起。不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去就去,屁股开花也不是第一次了,小爷我豁出去了。”
说走就走,但出门口的时候,小妹叫住了我:“哥,还有我,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家,难道不怕我打你们小报告?”
虽然不怕屁股开花,但能躲得过,肯定不想回味那种滋味,和孙大标思索了一番,也只好答应了她。
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出了门口,看见村民们齐齐赶往黑水潭那里,我们三个反其道而行之,从从后山转到黑水潭那里。
村民们都齐聚在黑水潭岸上,离我们这里大约三十多米,加上有杂草挡着,被发现的可能xìng还是很小的。
此时,在人群的中间有一副担架,上面摆了一些事物,但被一张白sè床单盖着,我们看不清楚,但能想得到,一定是二丫的尸体。
这时候来了一辆jǐng车,从上面下来三名jǐng察,直接去到潭岸上,一个领头jǐng察连连驱开围观的村民,使之能够靠近担架那里。
那领头的jǐng察问了村长一些事情,就命手下掀开了那张白sè床单,事物一入眼,那三名jǐng察惊呼了一声,吓得差一点跌落黑水潭中。
我们三个自然十分好奇,也不知道那三名jǐng察被什么东西吓成那样,因为距离较远,实在看不大清楚,于是又小心翼翼的上前十几米。但仍是躲在潭岸边的草丛中,只把脑袋露在外边。
这会儿离得近了,定睛一看,就发现白sè床单下是一个浮肿的脑袋,眼睛鼻子都看不大清楚,但仍能看出那是二丫的脑袋。随着视线往下拉,在那一瞬间,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尖叫了一声,险些瘫在地上。
实在太恐怖了,我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情景,几乎吓得大小便失禁。因为我诡异的发现,除了那一个脑袋之外,二丫身体其他部位鲜血淋漓,只剩下一副骨架!
“啊!”小玲再次尖叫一声,随后第一个往回跑,我一颗心砰砰直跳,吓得全身都是大汗,却是愣在当场。
孙大标也反应过来,带着哆哆嗦嗦的声音叫我赶紧走,他快被吓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赶回家。
一片漆黑之中,一个声音在我周围响起,起初有些模糊,过了片刻却又清晰起来,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还是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我有些诧异,举目四处一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影,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刚转过头,一身白影出现眼前,离我不过一米的距离,但我不知道对方何时到了我身边,几乎吓出我一身冷汗。
那是一个穿着白sè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羊角小辫,却是背对着我,让我猜不出她究竟是谁。
但我可以肯定,小女孩一定认识我,因为她嘴里正叫着“飞云哥哥。”
我正想叫她转过身来,却不料她脑袋往后慢慢转了过来,似乎也想看我。但接着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的脑袋竟然硬生生的转了过来,但身体却不曾动过。那一刹那,我背后一阵冰冷,因为我知道,一个正常人的脖子,绝对不能扭转180度。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让人惊惧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多年前死在黑水潭中的二丫。二丫!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她的鬼魂来索命,拿我当替身。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但马上发现,我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止如此,就连我全身都不能动弹,只是一个劲的流着冷汗。
二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睛里泛着黑sè的诡异光芒,突然之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往下掉,就好像被人撕下来似地,简直是触目惊心。
很快的,二丫的皮肉都掉干净,露出她的胸腔、内脏。我吓得一个劲的颤抖,喉咙里只发出“赫!赫!”的声音,却是想逃想闭眼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二丫全身的血肉和内脏掉落一地。
直到二丫的眼珠子也掉了出来,一切才又停止下来,二丫冷笑了一声:“飞云哥哥!我想你呀!”
虽然二丫一双眼珠不见,但她那空洞的眼眶紧盯住我,就好似能看见我似地。那空洞的眼眶里一片漆黑,好似有摄人心魂的作用,使人一盯上就再也移不开。
二丫嘴角微微上扬,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接着大嘴一张,一双指头长的獠牙露了出来,她毫不犹豫,朝着我一下子扑来过来,一双獠牙就钉在了我的脖子上。
“啊!”我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身上全部被汗水浸透,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刚才的事情是一场梦。
我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终于镇静了下来,苦笑了一下,从小时候偷看了二丫的尸身之后,我就一直做着这个噩梦,每次的情节都一样,但却那样的真实。
我洗了把脸,去到隔壁房间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标子(孙大标)抱怨着说道:“老杨!还没到十点钟呢?你叫醒我做啥,是不是急着回家?”
是啊!我有好几年没回家了,这兵一当就是七年时光,期间只回过家一次,不想家那是纯粹的扯淡。
本来下了火车就要直接奔回家,却不料标子一听我要回来,提前来车站接我,只好和他先叙旧,打算过一天才回乡下去。
为了表达这几年不见的相思之苦,标子叫我去湘满楼大吃了一顿,为了让我退伍后有个好工作,他还约了湘满楼的老板刘三爷亲自过来陪酒,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却不料三个人喝得起劲,竟然有了九分的醉意,要不是刘三爷叫来标子店里的伙计,指不定我们两个还趴在酒桌上呢?
看着标子一脸的睡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咱们好几年不见,你昨天却也为我接风洗尘了,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我看这叙旧也差不多了,就想回家一趟,过几天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再上来找你谈谈工作的事情。”
标子搓了搓脸,使自己清醒了一会儿,就道:“那好,反正我有车,直接送你回去得了,而且现在古董店的生意也不忙,跟你一起回乡下休息几天。”
刚把话说完,标子的手机铃声就响了,看也不看,老大不高兴的拿出手机一接,便一副流氓的口气问道:“谁呀他妈这是,大清早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愣了一下,现在还是大清早?回头一想,虽然标子这几年在亲戚的帮助下还混得不错,身价都有几百万了,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流氓xìng质怎么也改不了,真让人好气又好笑。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标子只开始说了那句粗话后,就再也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的“嗯嗯”点头。
没出一分钟,标子的脸sè就“唰!”的惨白了下来,不时还看向我。等他挂了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冷汗,此刻他睡意已经全无,嘴唇微抖着对我说道:“老杨,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我一看他那挂了电话之后的表情,就猜准了没啥好事,就出声问道:“看把你吓得,出什么事情了?”
标子神sè十分难看,好半天才唯唯诺诺的说道:“小玲出事了,她……她淹死在黑水潭里了。”
“什么?”我一下子头皮麻了起来,那一刻我如五雷轰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一个劲的“嗡嗡!”作响。
我有些不敢相信,之前电话里头,我妈还说,知道我要回来,我妹妹小玲特意在单位请了假,说是要赶回来见我,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我始料不及的。难怪刚才标子听电话的同时,还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他是怕我受不了打击。
不过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小玲居然淹死在黑水潭中,那不是……,想到这,我头皮一阵发麻。想当年,二丫就是死在黑水潭中,可是她那尸体的惨状,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免不了就要做恶梦。
我情不自控的咬着牙,又惊又恨的大声骂道:“是水猴子!肯定是水潭里面的瘟猴子水怪做的好事,没想到它们居然敢动小玲,这次我一定要事情查清楚,标子,快!送我回家。”
标子立即点了点头,就和我下了楼去,跟店员叮嘱了几句,就和我出了古董店。一路上我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小玲小时候的影子,上了标子的宝马车之后,我两眼一热,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标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我劝慰道:“老杨,先别难过了,小玲也算是我表妹,我的心里比你好受不了多少,咱们都这么大人了,都哭着像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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