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的家在一座着名的沿海城市中,家中也相当富有。开 心 文 学 他就在城市中读书生活,这样慢慢成长着。但很奇怪的是,姜义的“家”有些奇怪,或者说他不敢肯定他的“家”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每年他们都要搬家,而且总是住在郊区的豪宅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很好的。但姜义的情况与此明显不大符合,他总觉得自己刚得到不久的东西又会很快失去,比如众多的小伙伴。搬了几次家,姜义也成长了几岁。在这段时间里,姜义已经总结出了某个经验:搬家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的,所以居住地总是离黄河不会太远的城市。八岁的姜义已经三年级,仍旧是活波好动的孩子。这天下午,他想着偷偷养床下纸箱中的伯劳鸟,回家的脚步就特别快。姜义父母虽然很疼爱他,但不会溺爱,甚至对他是很严肃的爱,至少父母的轿车都不会接送他。这次转来的学校没有校车,下了公交车后不短的一截路姜义只能自己走回家。鸟是他在一个大公园中的黄角树上捉到的,鸟巢中有四只雏鸟,他只捉了一只,当时心中想的是为它父母减轻负担。因为以前姜义在羡慕一些小伙伴有弟弟妹妹时,他妈妈就说过那是麻烦的事情,负担太大。似乎任何一种动物都与姜义亲近,即使是从巢中捉一只幼鸟,它不远处的父母既不尖叫,也不攻击他,更何况是没睁眼的雏鸟了。想着在自己细心照料下成长迅速羽翼渐丰的伯劳鸟,姜义两条腿就奋外有劲,跑得飞快。“啪!”跑动中的姜义听到身后有一声轻响,但他并没有转头,以为那只是一块被他踩碎的小石子或断裂的小棍。“嘿,小朋友!你东西掉了!”一个路人好心地唤道。姜义猛地停住,转身。他没有看地上,而是看着那人,脸上荡漾起笑容:“大叔,怎么又是你啊!”“唉,是啊。没想到又遇到你了,而且你又掉东西了。”姜义回走几步,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新钢笔。九十年代末签字笔不普及,写字以铅笔、钢笔为主,而小学三年级写字由铅笔“升级”成钢笔,刚上三年级的姜义不太喜欢钢笔。“一年不见,你又掉了多少东西啊?”中年人笑着道,看着姜义,“快回家吧,小心些。”这句话很有意思,不是“小心些,快回家吧”,而是将“小心些”放在了后面。当然,小学三年级才八岁的姜义不懂两者之间的区别,笑着答谢走了。中年人笑着,看着姜义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直至最后的严肃认真:“一年不见,你又得到不少东西吧?感受到人生百态没?”周围就他一个人,但他却说得很郑重也很认真。很显然,他不是白痴,所以也不是在自言自语。在一阵寂静中,他突然像jīng神恍惚似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双脚为平衡身体而在地上乱踩了几下,终于稳住了身体。就在他放松下来的一刻,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道黑影快如离弦的箭,直冲他的身体。“砰!”他身前的黑影瞬间便成土黄,因为一大蓬的尘土突然从地上爆发出来,就像被踩着的地雷发生的剧烈爆炸。这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尘土如龙卷风一般绕着中年人搅动,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土龙卷的诞生,地上连续不断的炸裂声如同鞭炮,并且随着龙卷的速度加快而加快,中年人的身影很快就模糊不清了。但是他还在,而且和之前一样安之若素。一道横飞的狂风吹来,土黄sè的龙卷风瞬间被撕裂,露出了那道黑影面目,原来是一个人,而且是女个女人,而且一个身穿红sè衣服的年轻女人。红sè的不只是衣服,还有——头发!红则红矣,最让人惊骇的是她刚才还火红的头发迅速变为原来的酒红sè!女人站定,飘飞的秀发伏下来,重新贴着她的背。发梢绕过凹下的后腰,最后触摸到翘起的臀部。狂风是女人身体带动而来的,而且跑动中衣服颜sè也不可辩,由此可知她的速度。同样的速度原因,她绕着中年男子狂风暴雨的“单方面”进攻时间不会太长,但是无疑爆发出的能量是无比惊人的。但是,中年人安然无恙。而且,他自始自终没有动手——最多是在之前身体踉跄了几下,脚在地上踩了几脚。“你很羡慕?明明自己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权力,为什么守着那丝矜持?”女人开口,因为她的进攻时间太短,所以接上刚才男子的话就像正常人的谈话间隔,是那么正常,又是那么不寻常。这女人是姜义的母亲。远方再次走来一个沉默的男子。中年男人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低头皱眉道:“我还是下不了手。”然后抬头看着两人,神情有些愤愤:“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拆散他人家庭?而且对俗世之人做出那等事!”姜义父母沉默,“你知道原因的。”“使命!难道我们争强好胜这种事情要殃及俗世之人吗?”中年男子大声道。女人愤怒了:“这也不是我们想做的!你也要知道你的使命!你要知道父亲的担忧!你更要知道你那种不禁意间的话对那孩子的影响而造成的可怕后果,那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原来中年男人是女人的兄长,也就是姜义的舅舅,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女人道:“将来让他知道吗?”“不会!”女人回答得很坚定,男子刚准备消散的怒气顿时又要爆发。看着情况又要变,魁梧的男子赶紧走上来,解释道:“这得靠他自己,而我们是不会告诉他的,当然也不会阻止。所以,你相信他吗?”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下一个地方我劝你们放弃,偏西一些那个地方不错。”局外人当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气犹未消的女人眼睛却明亮起来,突然张嘴笑道:“谢谢哥。”中年人看着女人得意的笑,不由得摇头苦笑:“知道你是装的,但还是每次都要上你的套。不过,你别乱来,这种大阵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即使是有前辈遗留和我的帮助,你也别心急!这对那小子很重要!”“有你这而立中期的八卦师,你侄儿还怕什么?”虽然看到中年男子的严肃xìng,但女人依旧没有严肃神情,不过看得出她内心对此事的认真,男子也就没再废话了。“两界分离的严格制度你是知道的——不立不出、不立不入。你出来已经算是父亲额外开恩,原因你也知道,若不是你师姐和我还有你那妖孽丈夫的缘故,你有可能接受这么好的苗子吗?”中年男子继续道,“但这也是一个弊端,你应该知道这双刃剑的可怕。”事情已经明了,姜义此时的父母不是他亲生父母,他似乎成了某种世外大势力争斗中的一枚棋子,甚至是自他出生不久就铺设好的一枚棋子。很悲哀的是,他的家人已经不记得他,而他也不记得自己出生后几年的事情,从某方面说,他是一个被社会遗忘的人。“云师兄,界里的情况如何?”姜义的养父突然问道。“小凌去年初念,一年过三大关,今年已经突破到练气了!”姜义养父母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中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中年人没理会这夫妻二人的神情,继续说道:“而且,你们应该知道小凌的体质,五行全满,如果让他成长起来,就是父亲那样的强者也不是其对手!在不久的将来,他无疑是后辈中的领头羊,甚至今后成界内的顶梁柱!但是,你们手中的苗子虽然成长极为困难,但是潜力近乎无限,甚至堪比那妖孽到诡异的女孩。你们想,如果这样的苗子被你们养失败了,结果会怎么样?”“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义儿这种体质的成熟条件,即使我们全力培养、酝酿了数年,到现在依旧没有开拓成功的把握,毫无疑问,义儿的潜力更大!”女人道。中年男子闭目良久,瘦削的脸突然变红,猛地睁眼剧烈咳嗽,在女人紧张地抚背中缓缓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否则不能强求啊。”“谢谢云师兄!”男人抱拳沉声郑重道。随即拉过有些疑惑的女人,大步向家里走去。姜义在他养父母前面疯跑,而后者却慢慢走着,看着前面的身影,男子道:“以后还是少麻烦大哥,今天他受伤不轻。”女人一惊:“大哥受伤很重?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啊?”男子看了女人一眼,道:“大哥现在是而立中期的强者,他的八卦体修炼八卦已经到了很高深的境界,即使比他高一大境界、类似于父亲那样的强者也会被他推算出来。但以大哥的实力推算义儿未来都受伤了,可见义儿身上覆盖天机的深厚,进而可以推断出义儿今后的成就!”男子说着,女人越听眼睛越亮,嘴角上翘,惊喜地看着前面突然停下来望向他们的姜义。两人没什么动作,虽然只隔二十几米,而且是条笔直的路,但是姜义却看不到两人,有些疑惑地转头,跑了。“嘿,义儿感知力越来越强了,看来距初念不远了!”男子右手握拳用力击在左掌上,发出抖鞭花在空中发出的炸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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