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没去过埃及,金字塔长什么样还是知道的。 丁胖子说的没错,眼前这个东西活脱脱就是一个微缩版的金字塔。
我把这个小金字塔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奥秘来。
不过就是一个金属做的小玩意而已,看那金灿灿的颜sè,倒是让人疑心是黄金铸就,不过拿在手上掂量一下,好像又不是,丁胖子还猴急的拿过去咬了一口,然后怅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而且这个小金字塔看成sè似乎还很新,一点没有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那种历史厚重感,让人怀疑是哪个工艺品厂上个星期生产的。
整个物件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纹饰,拿在手上明亮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照出我们两张迷茫彷徨的脸。
如果说就这么个玩意比王大爷的命还重要,我不得不说王大爷,你的命也太贱了一点。
丁胖子属猴的,研究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就丢在一旁不管了,自顾自的靠在沙发上抽烟。我为了显示自己比他有专研jīng神,又好好的翻看了一会,但也毫无收获,最后只好放弃探索。其实我只比丁胖子小月份,我也是属猴的。
看看时间已经快天亮了,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医院接老妈的班,就招呼丁一睡觉,两个人胡乱的洗了把脸,倒在床上就睡了。折腾了一天,本来已经筋疲力尽,刚沾上床就睡着了,可是没睡多久,耳畔就传来一阵阵的鼾声,害的我做了一晚上打雷的梦。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到早上八点,刺耳的闹钟昭示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又是忙碌的一天,又是战斗的一天。
丁胖子睡眼惺忪,憨态可掬。我埋怨他打鼾太厉害,害得我一夜没睡好,丁胖子有点不好意思,羞涩的道歉,说难得睡个好觉,平常睡眠质量都不太好。
我不怀好意的看着丁胖子,调笑道:“看来和嫂子很水rǔ交融嘛,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锄禾rì当午,可是粒粒皆辛苦啊。”
丁胖子白眼一翻,“交融个屁,她每晚上打鼾,吵得老子睡不着。”
我对丁夫人又多了一份敬仰,想不到还有人能打鼾打得丁胖子都甘拜下风,真乃女中豪杰啊。
两个人洗漱完毕,出门拦个辆车直奔医院,到了医院楼下,我们随便吃了点早饭,又给我妈带了碗热干面。
丁胖子执意要买束花还有果篮去看我爸,我心想你去看老子都是空着手,这会倒来装好人。不过心想总是他一片心意,再说我早饭吃咸了,也想吃点水果,就帮他挑了个最大的果篮。
走进医院的大门,医院大楼修的很是气派,和灵宝的那家医院比起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医院里的园林景观,大楼内的装潢陈设都显得像庄园一般,一望而知花了不少心血设计当然也花了不少银子来实现设计。看来在中国开医院还是很赚钱的啊,怪不得当年白求恩要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当医生。
但毕竟是医院,一进门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进进出出的每个人脸上都透着苦痛,要么是为了病痛,要么就是为了钱痛。心想最近真是灾祸不断,才从一个医院出来,又走进另一个医院,不过想想人生也就是这么回事,从医院来,到医院走,轮回而已。
上了楼,我爸住在神经内科,对面的病房就是产科,人们进进出出很是热闹,想想住院的怕也就只有住这个科能让人感到些开心了。
看着产科里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父母们,我在心里yīn险的诅咒,别看今天闹得欢,以后可有数不清的尿片等着你们换,数不清的屁股等着你们擦,数不清的心等着你们cāo,等一路cāo劳把孩子养大,他们就会找到伴侣离你而去,最后再给你生个孙子外孙什么的丢给你养,你就这样把有限的一生投入到无限的为子孙服务中去了。
问了问护士,找到了我爸的病房。刚刚一推门,就看见我妈正坐在病床旁看报纸,她老人家一抬头看见我,眼泪就流了出来,跑到门口一把就抱住了我。
我和丁胖子吓了一大跳,丁胖子手里的果篮应声就掉在了地上,当时脸上就挤出一副死了爹的哀伤模样。
我心想莫非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赶紧想挤到病床前去看我爸最后一眼,谁知道我妈一把就我推了出去,一边推还一边说:“你爸刚睡着,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听说我爹只是睡个回笼觉,并非长眠,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由埋怨我妈一惊一乍,差点把我也吓进神经内科。
我妈听我埋怨,却只是哀怨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疑心我妈受了什么刺激,落下病了。
我妈把我从上到下好好的又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说说你在灵宝出了什么事吧?”
我心想怎么一见面又问这个,就又按照先前的说辞复述了一遍,什么火车出了点小事故,我除了脸上有点小擦伤什么事都没有,后来因为火车线路维修,我就先回武汉了。
我一边说就一边看着我妈的脸sè黑了下去,导致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怔怔的看着我妈。
果然我妈的脸sè黑到极致后,突然爆发,一瞬间又变得通红,“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从小到大,我在我妈眼里都比较调皮,我自认也不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是很多时候我瞒着父母,并不是为了逃避惩罚,而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我妈都问到这里了,看来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知道瞒也瞒不过去,只有把灵宝遇到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不过怕老人家太过担心,有些地方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当然因为代沟的缘故,关于王大爷神秘失踪,钢轨莫名熔化之类的科幻故事我都忽略掉了,我相信说出来我妈也没办法理解。
看来我交代的问题和我妈掌握的情况还是基本一致的,听到后来我妈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讲完后,我妈只是怜爱的看着我问了一句:“你脑子没事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虽说我妈总是骂我笨蛋,但其实我妈还是很认可我的智力的,我不止一次的听到我妈在别人面前夸我,“这孩子还是很聪明的,像我。”
现在我妈这样问我,明显是质疑我的智力水平,虽然这两天和丁胖子泡在一起,智商可能是被拉低了一点,但是我还是还觉得我脑子好的很。
我看着我妈,觉得她这么问实在有些奇怪,“没事啊,您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我妈把手里的报纸递了过来,“自己看。”
我打开一看,醒目的黑字写着“国足遭遇又一惨败”,丁胖子也凑了过来,看到标题我们两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这关我什么事,难道是国足输不输球,取决于我的脑子坏没坏?
我妈把报纸拿了过去,翻了个面又递回我手上,递过来的时候还不忘用一种“连报纸都不会看还敢说自己脑子没事”的眼神看着我。
这次我接过来再一看,恍然大悟,“武汉青年遭遇神秘车祸,脑袋进水出现心理障碍”。
我看了一眼记者的名字,果不其然,是徐记者的大作。文中详实记录了武汉青年张某的火车之旅,从多角度剖析了灾难造成的原因,以及对生还者生理心理造成的严重创伤。并且站在人道主义的高度提出了一个值得人们深思的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帮助这些幸存者从yīn影中走出来?”在文章的末尾还提供了一个红十字会的账号。
徐记者从事新闻工作实在是屈才了,把一篇新闻稿写的像小说一样jīng彩纷呈,讲到钢轨如何莫名熔化时,还找来了某大学的知名物理学教授,该专家信誓旦旦的表示在自然界中很多原因都可能造成钢轨熔化,比如核爆炸。
当然文章最jīng彩的部分还在于用了聊斋一样的笔法讲述青年张某在死里逃生以后,出现了奇怪的幻觉,他幻想自己有一个救命恩人叫王大爷,这位大爷能够上山下海,瞬间转移,是一位无所不能的人物。
当然又有一位知名心理学专家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解释,该专家认定该青年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综合症,在灾难面前的束手无策时他寄希望能有人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至于为什么会虚构一位大爷来扮演这个超人似的角sè,是因为该青年有着严重的恋父情结。
另外如果需要治疗这种疾病,可以去这位专家开设的专家门诊进行电击治疗。
报纸上还配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张姓男青年目光呆滞,神情萎靡,一看就让人觉得应该被拖去电击。
我心中大骂徐记者无良,却看见旁边的丁胖子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似乎深以为然。
我趁我妈不注意,踹了丁胖子一脚,把报纸还给了我妈:“您不是相信这种报纸上面说的话吧?不是我说你,有时间多看点新闻联播,人民rì报,别老看这种市井小报。”
我妈接过报纸,丢在一旁,又好好的看了看我,“我当然不相信了,你没事就好,再有什么事一定不能瞒着妈。我晚上给你炖点汤喝,好好补补,丁一晚上也来。”
丁胖子呵呵笑了两声,我暗想我妈真不知道深浅,丁一来了估计我妈炖的一锅汤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我妈大概也觉得我还算正常,没看出有什么创伤,也就放下心来,招呼我们进去看看我爸,“快进去看看你爸,你不是有恋父情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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