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兵家弟子从没有见过云成的脸sè像现在这样可怕,旁边一个兵家弟子壮着胆子试探xìng地问了句:“云成老大,你……”
“还愣着干什么!坐下运功,把丹心一线穿的毒逼出来!”云成面sè胀红,又是一声大吼:“撕开你们的衣服看看,晚了都得死!”
众兵家弟子闻言,立刻撕开了上身衣服。无弹出广告小说 果然,他们胸口处也都有一道像是紫黑sè蜈蚣般的血线,距离丹田只有寸许距离。
丹心一线穿这种毒无sè无味,人如果中毒之后除了胸口会有血线向丹田处蔓延,非但不会有任何感觉,就连修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胸口便会逐渐生出一条血线。血线会朝着丹田的方向慢慢逼近,只要血线爬到了丹田,形成一线穿丹心的情形,中毒者的丹田和心脏会在同一时间爆碎,但外表却毫无异状。
这种毒可怕就可怕在无声无息,但解毒方法却很简单,只要不停地运转自身所修习的心法,毒素就会被慢慢逼出来。
但是,在开始逼毒到将毒素完全逼出体外的过程不能停止,一旦中断,一线穿丹心便会立刻完成。
“让两个人在一旁盯着,我们开始逼毒!”云成说着,已经盘膝坐下,转瞬间被道道紫光淹没。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中毒已深,谁也不愿意在看着其他人逼毒而自己却要忍受着丹心一线穿的折磨。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都同时坐下,开始运转心法逼毒。
云成心中大骂墨寒的同时,却很疑惑他为什么没有被锁骨印影响。
他是怎么下的毒?
云成睁眼,一眼望见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恍然大悟,只是心中怒意更盛。
但愤怒之余,云成却有些疑惑。众人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由墨寒先试吃,他难道没有中毒?
再看看周围,见众人都已经坐下运功逼毒,云成心中又是烦躁不已。
这一怒一急,云成的心法运行险些出了岔子,惊得他浑身冷汗,再也不去想别的了。
渐渐的,云成进入了状态,一道道紫光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像是一道紫光漩涡,吞噬着周围的天地之力。
他睁眼看了看,发现丹心一线穿的血线已经缩回了半寸的距离,照这种趋势下去,他还来得及在天亮之前将毒素完全逼出,也不耽误他抵达秘地。
墨寒!等再见你,我一定会给你最残酷的死法!云成心中发狠,接着目光往篝火那边转了转。
下一刻,云成双目圆睁,心脏突然漏掉了一拍!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墨寒把玩着手中的断剑,见云成的目光转向了这边,冷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墨寒居然没有走!?
此刻的墨寒,脸上伤痕尽去,淤青消失。
他的眸子极冷,在篝火光芒的映照下,显得诡异而骇人。
他的声音不小,让在场所有正在逼毒的兵家弟子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眼中的惊骇不比云成轻多少。
现如今他们连动都不能动,敢动就是个死!
“噗!”
没等云成缓过神来,墨寒手中断剑便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腔,接着旋转剑柄在云成的体内搅了一圈,疼得云成几乎要大吼出声。
“刚刚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墨寒的声音很低沉,却透发出一股杀意。
他将断剑抽出,任由鲜血溅在他身上,却是瞄准了云成的心脏,又一次疾刺而出!
生死一线间,云成心中暴吼了一声,一大片金光自他眉心zhōng yāng爆发而出,凝成了一尊九层古塔虚影。金sè的古塔虚影不仅将他的身体护住,还将墨寒震得倒飞出老远。
原以为墨寒会被这一下活活震死,但云成又一次惊骇地发现,墨寒被金sè古塔虚影释放出的澎湃道力震飞出去后,居然只是晃了晃就爬了起来。
他除了口中吐血之外,竟然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实质xìng伤害!
怎么可能!
云成大惊,望着缓步走过来的墨寒,像是盯着怪物一样。
“原来是有秘宝护身。”墨寒语气有些惋惜,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刺穿云成的心脏。
看了一眼云成满是惊sè的脸,墨寒提着断剑,望向了周围那些眼中满是恐惧的兵家弟子。
“多谢这几天的照顾。”墨寒将灌注道劲的断剑捅进了一个兵家弟子的心脏,顺势一搅,带起一蓬热血。
墨寒望着那个兵家弟子逐渐灰暗下去的双眼,一脚将之踹翻,走向了下一个目标。
几天下来,这群兵家弟子一直拿墨寒当狗一样,高兴就使唤,不高兴就是一顿毒打。
既然两方之间已经注定不能善了,留下他们,只会后患无穷。
在场的兵家弟子有的被墨寒一剑捅死,有的则是不堪受辱,刚要起身攻击,丹心一线穿便已经发作。身体晃晃,圆睁着双目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浑身是血的墨寒再次走到了云成的面前。
他从云成的眼中望见了恐惧,愤怒,震惊等等一系列情绪。
“很遗憾没能杀了你。”墨寒笑了,连杀十七人对他来说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连情绪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波动。
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诧异,这种感觉居然隐隐地有些熟悉。
“或许是你命不该绝。”墨寒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玉瓶,拧开盖子,甩手扔进了还在燃烧的篝火中。
“不过,即使是命不该绝,我也要检验一下。”墨寒笑得很轻松,但云成看着他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只觉得他的笑容狰狞无比。
篝火中渐渐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幽香,夜风吹拂间,墨寒鼻子动了动,起身便走,没有任何的犹豫。
云成死里逃生,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认识墨寒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对方是如此的可怕。
他长舒了一口气,却隐约听到一声声异兽的怒吼正由远及近,而且数量不少!
怎么回事?云成有些不明所以。
没一会儿,一双双幽绿sè的眼睛在茂密的树丛中闪现,愤怒与兴奋的低吼声不断响起。
云成这才意识到刚刚墨寒投入火中的那个瓶子有古怪,但周围那不断响起的兽吼,让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黎明时分,道界最北端。
天sè微亮,雾露正浓。在群山和密林的掩映中,有一片雄伟壮阔的宫殿。
宫殿的样式古朴大气,让人实在无法推测它们到底是何年所建。
整片宫殿的范围都被一座大阵所封困,成千上万道金sè印记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天空中不断游走,它们有的像麒麟,有的像游龙,有的像神凰,都是传说中的强大异兽。
在这片宫殿前方的一棵大树上,颜靖正盘膝打坐着,一道道金sè的流光像是某种神秘的字符,在他的身体周围不断闪现着。
天地之力沛然涌动,隐隐有风雷之声传出,虽然无形,但那种声势却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他像是一尊谪落的神祗,虽是气质出尘,却让很多人不敢靠近。
脚步声慢慢响起,荆轲自远处缓缓走来。
他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身上也有多处外伤,但眼睛里的凶狂与锋利却让周围不少人没有胆量直视。
“颜靖,我来了。”荆轲只是打了个招呼,纵身跃上了大树,坐在颜靖对面。
“你早就来了,只是这几天总去找法家的麻烦。”颜靖睁开了眼睛,神光内敛:“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力气进秘地了?”
荆轲笑了:“你这么假惺惺地关心倒不如帮我去多杀几个。”
颜靖摇头:“我怎么知道帮你之后你会不会谢我。”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放声大笑。
“墨寒还没有到?”良久,荆轲收敛了笑容,问道。
颜靖摇头:“我只知道他被云成擒住了,今天应该就会到。”
“居然让云成抓到了,估计要受不少苦。”荆轲轻叹:“那家伙人品和心理都不正常,我想杀他很久了。”
“我虽然认识墨寒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多少有些了解。”颜靖道:“墨寒绝不是个吃亏的人,他的头脑非同一般,而且冷静得有些吓人,也许云成会被他yīn一次也说不定。”
“云成修为不低,身上也肯定有秘宝护身,是个难缠的家伙。”荆轲道:“他祖父云霆可是兵家的太上长老,那老头儿就这么一个孙子,在来之前肯定给塞了不少东西。”
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这一点我已经见识到了。”
颜靖和荆轲同时转头望去,在周围各道门弟子的注视下,墨寒缓缓走来,也跳上了那棵大树。
他身上还有不少血迹,让周围不少道门弟子心生诧异。
他这种修为,能伤到谁?
“杀了不少?”荆轲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对这副样子很是满意。
他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墨寒腰间的地皇断剑,闪过一抹诧异。
墨寒坐下,平静地道:“十八个,尸宗一个,兵家十七个,修为好像都不低。”
“哦?”原本淡然的颜靖也来了兴趣:“怎么杀的?”
墨寒将自己从进入道界至今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其间隐去了在神秘乱坟中得到地皇断剑,以及吸收青龙之气后出现异象的事情。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在进入道界的那一刻,他的耳边曾经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四人’吗,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第四人”是谁?是在说我?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墨寒没有任何头绪。但是潜意识里,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颜靖和荆轲听了之后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心中着实被震惊了一番。
黄道一重天的修为就敢凭借一把来历不明的断剑袭杀修为远超自己的尸宗弟子,之后又是以黄道二重天的修为故意被兵家俘虏,暗中投毒之后静等机会,屠杀了十七个修为在玄道境界的兵家jīng英弟子。
对于这种近乎不可能的战绩,只能以八个字评论:
心智过人,胆大包天!
但震惊的同时,两人也在琢磨,为什么锁骨印对墨寒没有效果?为什么他没有中丹心一线穿的毒?
既然墨寒没有说,颜靖和荆轲也很默契地没有去追问。
荆轲接过了地皇剑,由衷地赞叹:“如果没有这柄断剑,你谁都杀不了。地皇剑‘破尽万物’的名头果然非虚,即便是断了,也依旧保留着神xìng。”
“你运气也真够好的,居然平白无故捡到了这等宝物!”荆轲赞叹了几句,恋恋不舍地将地皇断剑交给了墨寒。
墨寒听见这句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黑sè玉石:“说到宝物,我杀了那个尸宗的人之后,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东西,你们认识吗?”
颜靖和荆轲只是仔细看了那东西一眼,身体巨震,脸sè瞬间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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