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毫无炮火重机威胁的情况下李寨村以北的45师1团可以将防线班组挨着班组、连排挨着连排、组成超密度的防线,全团阵地却正面依然有两里多的横向宽度。这不但超过了一般列强步兵连的防御宽度,而且大大超过了当轻重机枪火力被一定程度压制下以步枪火力为主的二百米威胁距离。
解决了进攻李寨村的敌迂回攻击连队之后,一连迅速发起反击。做为jīng确shè手班的一半加强给攻击加强排依然做为攻击中的预备队,全连几个步兵排逐步的从出发阵地向两翼展开匍匐向前移动,则借着荒废田地田垄的掩护逐步的靠近敌阵地。
敌人的团迫炮连似乎终于赶了过来,4门中口径迫击炮构成的团迫炮连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打了一个基数一百几十发炮弹,但因为中口径迫炮的jīng度不行,针对前进进攻中的一连攻击队伍测距也不准,除了从空中落下的碎土弹片造成了一些不怎么影响行动没必要计入伤亡统计的“微伤挂彩之外”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人在炮火下负伤掉队。
当然,因为集中了一连jīng华的jīng确shè手班和攻击侦察排尚没有投入战斗,连排干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轻易集中起来做骨干核心,占据数量优势的敌前沿两个营的机步枪火力在一连进攻途中逐步恢复过来,纷纷向田野里人偶尔人影翻动的地方仓促概略shè击,交替掩护的进攻前进也变的危险起来。
戴民权在**中少见的亲临第一线的战壕,用还没有配备火炮的炮队镜观察田野里的动向,一团团长和其他几个亲信也早就观察过了:“敌人的进攻被压制下来了,可离我们的距离似乎就在百米以外,进入百米就进入到了步枪瞄的准就能打的中的距离,他们不敢再往前了。”
“敌人冲击以来我们一线的伤亡情况怎么样?”戴民全问。
“战死的情况一连1个、2连没有、3连两个、2营4连1个、总计6人战死20来人负伤各连都比较平均。敌人的进攻是在撒胡椒面?而且兵力很稀薄”对过判断战线上各部分的伤亡情况来推测对面敌人的战斗力是有过战斗经历的指挥员常识xìng的东西了,团长对此并没有怎样觉得新奇。“再等等看吧,把剩下的几挺重机枪分别部署在两翼和zhōng yāng,试试对面的决心。”
三挺重机在45师团两个营的一线阵地西两翼与zhōng yāng架了起来,每当战士们有所异动就是一连串的shè击。初速和威力远比汉阳式大的多的全威力枪弹在这样的距离上已经给仅仅依靠田垄与临时卧姿胸墙掩护的战士很大威胁了,开始有人被穿过田垄的子弹杀伤。
为了减少临战指挥与通信上的烦琐,各班在进攻之前往往想定多种预案并在进攻前由连长做出事先的安排,这样才能将各级军官从指挥中解放出来。战术演练和不少实战的锻炼也使的这种安排xìng配合变的逐渐默契起来。见此情况,全连在整个战线上开始进行掩护xìng的还击。褚建新、郭轩、刘涛三位排长趁此机会和张文连长一起集中到靠近东侧的小新庄附近以半自动齐shè的方式在不远的距离上压制部署在东侧的敌重机枪火力。经过几轮开火,似乎是毙伤了一名露头开火的敌shè手,敌人终于不再敢让重机枪的枪筒楼出来了。
但经此开火,戴民权判断出一连的jīng兵骨干开始在东面暴露,便迅速下令预备的三营加强到东翼并投入反冲击。张文感觉到对面敌人的轻机枪火力迅速变的多了起来,虽然无法像一连那样认真瞄准开火,但为数众多的敌人开始沿着进攻阵线薄弱的东翼半弧型的包围展开并纷纷开始shè击的时候,冒头开火都变成了急有危险的时。但一连的四个连排干中即便如牺牲觉悟尚有顾虑的张文,也早已具备了将自己首先看成是一名战士的觉悟,冒着敌人子弹飞过头顶不远处的风声,向开始冲出来shè击的敌人进攻。
指导员老王带领的拥有众多自动火器的攻击侦察排此时已聚集到敌人的西翼附近迅速发起进攻。密集而准确的枪弹和手榴弹迅速杀伤了敌西翼包括加强过来的重机枪班在内的半个连,全连在整个战线上纷纷投出手榴弹掩护冲击和进攻。战场的局势迅速就因一连全部实力的展示而翻转过来。整个一连按部就班的似乎如长长而旋转的左钩拳一样,使敌人一个团的部队迅速面临被包抄的危险。
戴民权冒着枪弹仔细的用望远镜观察到了西面的情况,并没有被己方优势的兵力和密集开火的声音所迷惑,而是迅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三营迅速撤出进攻,稳住后方,全团向东北方向撤退。”
李寨村附近的激烈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45师1团便从围追堵劫变成了防御阻敌,进而又变成了战术撤退和战争意义上的溃逃。组建已经大半年,曾经让戴民权觉得有点儿年轻部队新生气象的部队就这样轻易的被对手一个加强连所击败了。全团伤亡损失超过三百人,很多伤员和战死的人一起没有带来,值得庆幸的这支新建的部队倒还算是显示出不同于旧军队的一些“组织觉悟”跑散撤退的人绝大多数还是在基层军官的带领下回到了正午镇。回想起整个战斗的过程他没有看到撤退之前的阵地前有几个敌人的弃尸。但做为一名有经验的指挥员,从战斗的敌我兵力对比和态势上分析,这场战斗敌人的伤亡恐怕不会超过二十人。
最终在5月12rì天黑以前,还算是及时赶到李寨村的45师2团打扫完战场之后也回到了阜阳以东的正午镇。
不论用什么标准来衡量,45师都可谓是出师不利,不但没有能够拦截到渡河红军的一个加强连,一个团甚至被对手一个加强连所轻易击败。
惩处不少人的同时在安慰部队的时候,戴民权也只得提到诸如什么“这次赤匪的火力和装备比我们好、自动火器、多人员纠经实战锻炼、下一次战斗你们就不会如此了、我在指挥上也有责任”之类的话来安慰军心。可当夜里有时间静下来一个人独自在师部休息的时候,戴民权抽完一支又一支的烟也无法入睡,失落之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无数个为什么涌上心头:今天的失败,就算是外行也显然看的出不是上面那些理由能够解释的过去的。为什么敌人的战斗力经这样强悍?是他们经历过不少战斗的结果么?或者江北的苏区集全军之力才攒出个这么个jīng锐连队来?又或者45师里也存在其他**那些积弊,不是一支接近列强的正常军队?这些理由经过左思右想,还是被一一否定了。刚刚得到的内部电报现实其他方向上的几个县也遭遇到了如此强悍的红军,全新组建的45师从他本人开始反省,似乎也不存在其他很多**中那种常见的问题,初战症状这也不靠谱。北伐的时候他见过新兵初战病是什么样儿的,45师1团就大多数官兵而言没有犯这种症状,他们的表现就整体来看按照列强的标准即便不是优秀的也是合格的。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此时的戴民权忽然产生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妄想:能和这伙人中的一个军官能够交心的往来几封私信或许能解答心中的疑问。要是能有一些敌人正规部队的俘虏就更好了。
“报告!”副官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到师部自己的房间外,那定是有要紧的事儿。听语态口气,似乎是什么喜事儿?
“进来!”戴民权满怀期待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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