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晚风稍稍有了一丝凉意。轻功施展时凉意渐渐加重,里面已经包含了一股湿润的气息,让人感到一份惬意。
南汝县城因为汝河流淌的原因,被最宽处达六十多米的河面分为东北及西南两个城区。通往西南部城中心的路上,必须踏过汝河经铁桥通行,当日头完全下去时,邓子豪便到了桥头,打眼向对岸望去。
一路行来,他没有跟僵尸们做过多纠缠,凭借过人的速度一直在房顶上不停的飞驰,通行宽阔的马路也是如此,借力于粗大有韧性同时失去电力的高压电缆,一路有惊无险的行至此处,但好运,也是到此为止。
月光挥洒下,邓子豪小心的的穿行于桥面。整座双向四车道的大桥,已经完全被残损的车辆及烧毁后的车辆残骸所填满,四处各种散乱的杂物、行李衣饰、玻璃碎片,行走间不可避免的会踩踏出声,让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总感觉似乎将要发生些什么事情,可这种危机感飘渺难寻,说不清道不明摸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再次放低速度,一步步更加小心翼翼的穿行于车辆的裂缝之中。
大桥中段位置,有片稍显空旷的桥面。其上车辆已经完全被暴力掀飞,或者向前后推出一段距离,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的痕迹清晰可见。空旷桥面前后相隔十米左右的距离,各停着一辆基本完好无损的大型客车,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显得十分之怪异。邓子豪注意到了此点,想去查看的当口又觉得无非要多废手脚,砍些僵尸,便不再多生事端,继续往前行去。他不认为身处缺食少水的客车上,会有人类可以存活过将近一月的时间。
可想法总与现实是矛盾的关系,往往事与愿违。没过几息时间,就在邓子豪走到两车中间的位置时,在前方的车辆中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后,两声失去电力助动、全靠蛮力拉开车门的声音先后响彻于整座桥面。
邓子豪心里当即就是一个咯噔,心中不好的预感居然应在了这里,他万万没有想到僵尸居然还有拉开车门的能力。
空旷桥面处,两群动作明显要敏捷于白天的僵尸,从车辆前部及中部的两扇车门中汹涌而出,转眼就堵塞了整段桥面,一举把他围在了中间。
可邓子豪又岂肯就此待毙,于车门打开后看见僵尸的一刹那,他双腿瞬间启动,迅速抽刀就向前行路上停着的那辆大巴冲去,行至近前执刀右手斜斩又拉回,顷刻间便剁翻了两只刚从前门处窜出的僵尸,遂右脚蹬地一个闪身窜至中部车门,挥刀再次向拦路的僵尸奋力砍去,可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打头下来的那只僵尸迎着邓子豪的刀锋,背在身后的那只右手突然从右下至左上,斜挥出一道刺目的匹练,当即一把厚背砍刀便重重撩中了交叉方向砍来的长刀,把长刀磕飞出去,断成了两断。
而与此同时,邓子豪的身躯也犹如飞出去的半截刀刃般,爆蹬地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跟着刀刃向后倒飞而去,重重的撞中又从前车门处下来的一只僵尸,一人一尸窜糖葫芦般就这么远远飞出十米开外,狠狠撞在两车间稀少的几辆轿车车身上,才算停了下来。而此时,一篷热血方才落地。
“擦,尸兵首领级的僵尸!”邓子豪于与其对砍的当口,瞬间就已经发现了不妙。心中警钟狂响,于间不容发之际他只来及做出一个上身后仰的动作,断掉的半截刀身就擦着鼻尖斜飞了出去,虎口开裂和紧随其后的剧痛中,左腹到右肩随之就是一凉,被剖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要不是长刀阻挡了大部分力道,又于断掉时散去了一些余力,邓子豪非被撕胸裂肺,砍成两截不可。
可即便如此,左腹上方的胸骨,也落下了断掉一根,开裂一根的下场,与之相比一直斜往右肩的撕裂伤口,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万幸,有胸骨的阻挡和即时的后仰,刀剑入体不深,否则别说胸骨,即是胰脏也难逃一分为二的创面。
可这一切还远远没有完结,落地后邓子豪痛吼一声,双臂撑地即想起身,却被身后同时落地并与其力道相当的尸兵级僵尸一把箍住了双臂,随之张嘴就向他颈部动脉咬来。
邓子豪岂肯待毙,看着紧随其后已到近前的僵尸首领,他头颅前倾,随后用力向后狠狠撞去,咬牙咧嘴中忍着眩晕感,重重撞掉了身后僵尸满嘴的钢牙。
而几乎同一时间,在他双眼发黑,大脑中眩晕感还没有消褪的那一霎那,力量不下五十的僵尸首领已经高高举起右腿,重重跺断了他左腿的迎面骨,后紧随其至,右手钢刀兜头就向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腿部剧痛刺激下,还处于眩晕中的邓子豪尽全力向右倾斜上身,借车后轿车钢架的阻挡后,用左肩和身后僵尸的左肩,以肌腱断裂及锁骨折断的代价,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用后背死顶着身后的僵尸,奋起全身的力道于右腿,犹如撞钟般把不下三百斤重的僵尸首领,给重重踹飞出七八米开外,然后在后车大群僵尸围拢过来之前,用完好的右腿单腿撑地深蹲,狂吼一声拖着肌腱断裂已经报废的左臂,背着依旧箍着上身依然用无牙的牙床死蹭他后脑的僵尸,忍着无比的恶心感及浑身的剧痛,怒吼一声爆蹬桥面,背着一尸的身躯腾起三米多的高度,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桥下的汝河中沉沉坠落……
虎躯在河水中浮浮沉沉,邓子豪双眼发黑的的忍着行将晕死的感觉,就这么静静的飘在汝河中,顺着流动的江水渐行渐远。他全身乏力已极,刚才借着河水的滑腻及浮力,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只该死的僵尸,他此时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无有分毫。
事隔三天,再次重伤的结果,让邓子豪连吐槽的心力都没有了,好像自从他得到系统后,就一下子把他所有的运道都用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远远超支。所以,现在看来就是还债的时候了。
想想也是,上天怎么可能如此垂青于一人。或者,正如那句老话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邓子豪终于昏过去了,留在脸上的不是痛苦,而是满脸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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