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玉雪山,大概吟风国内无人未曾听过其名声,玉雪山在宁塑与江津的交界处,海拔极高,终年积雪。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其出名,一则是因从玉雪山融化的冰雪顺流而下而成的河流分支分流贯通吟风国近半州县,被称之天河,视为上天恩赐,一旦其发生水患,遭殃的何止百千人,历来都是极为被重视;二则传闻天机子从玉雪山之顶而来,尤其是玉雪山周遭的百姓,信奉玉雪山仿若神明,对天河亦是充满畏惧与感激。
而沈慎偐此番便是要去往玉雪山,当然他可没想过要登上玉雪山之顶,在他看来所谓天机子从雪顶而来简直荒唐,没有见过那玉雪山的人也就算了,便是见过,尝试攀登过的人居然也坚信天机子就在其上便是可笑了。且不说这世间可有人能够登顶,但说那种地方凡人怎可存活?冰天雪地,生灵绝迹,怕是只有那神乎其神的仙神之流了。
说来,从五年之前那次起,他每年再怎么忙乱,总有抽出些时间到玉雪山一代去一阵,也多了一个习惯,收集各sè珍惜药物。从淮凌出发,一路顺着官道下行,若是道止,则转为小道,指指宁塑境内,算是尤为顺利,可惜气运也就只到此处了。
男子拉马而停,听到前方传来铿铿锵锵,叮叮铮铮杂乱无章的群斗之声,男子眉头微皱,可惜这乃是往玉雪山的必经之路,周遭有没甚可藏身之地,硬着头皮策马而行,只盼这些人长眼一些,自己绝对是一个标准的路过之人,一边也在想,这般偏远的地方到底是谁会来这发生争斗。
“沈慎偐,沈慎偐!”看到那张笑靥的面庞,听着那十分熟悉的调笑之声,沈慎偐一僵,的确是乱斗,不过是一群人殴一人,只是被殴的那一个人比那一群人还要轻松而已,而那张脸怎么可能不记得,“宋玉笙!”
“帮手?”宋玉笙见沈慎偐已到,也就没有再耍弄这些人的意思,那八个年青人,七男一女也收手,集中做一堆,戒备的看着二人。打了这么一阵,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宋玉笙不过是玩耍一般而已,他们却已是拼尽全力,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证明了他们不至于真的对他们怎么样,几人都没有再争斗的意思,只是缺少台阶,长久以来的自尊让他们一个个死憋着就是不肯低头。
沈慎偐看穿着打扮,想来出生不差,多有可能是门派或者世家结伴而出游历的弟子,在宋玉笙看来也就是尚好玩弄对象,沈慎偐真想扶额,说起来他们倒是极为了解对方,这厮肯定是早来这里,等着瓮中捉鳖的。不过还是想不通,照理来说,他不是应该认为自己在去往浔阳的道路上才对,就算等也该是在浔阳城。
在外人面前,沈慎偐那张脸还是很有可信度的,标准的阳光贵公子形象,极为正派;而宋玉笙来历神秘,不过他一直觉得这厮多半乃消失已久的魔教中人。犯病的情况下也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说偷东西故意被人发现,比如说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由于面皮不错,也就是个不受教的野小子,世人大多容易被表象所蒙蔽,对这样的人也是容忍度极高的。眼珠微微一转,沈慎偐便打定主意,既然避不开,那就忽悠好了,不然实在是担心这厮当着自己的面将这几人给结果了,向来是杀人容易救人难,何况自己武功与宋玉笙也不过是伯仲之间。
很是自然的一跃而下马,向着众人抱拳行礼,“抱歉,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我这兄弟向来顽劣,心xìng却不坏,”心虚,心虚,他可是见过宋玉笙的手段的,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之中,沈慎偐拉过宋玉笙,“贤弟,还不道歉。”
宋玉笙当然不会如了他的意,却也是配合着做那个傲娇的贤弟,一甩头,就是不说,余光中与沈慎偐的视线交汇,满是看戏的神sè。“抱歉,”沈慎偐继续自己这个好大哥的形象,“他就这xìng子。只是你们之间到底是缘何弄成这般?”
八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稍长一些的男子站出,开口道,“我们八人乃是逍遥派弟子,此次暂别师门外出历练,不想被,路遇宋兄,拿走我们的包袱,一路挑衅,又是看了,”沈慎偐见其看了一眼其身后泫然yù泣的女子,那人正睁着一双明眸嗔怪的看向宋玉笙,似怪非怪?含羞带怯?又是愤恨不满?而再看自己身边这位‘好贤弟’爱理不理,毫无怜香之意,好一幅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光景,心中万分怪异,“又是,又是欺侮小师妹,”那人继续道,“我们虽是技不如人,只是也不该这等被随意轻贱,宋兄这番行为未免过分,我们之间往rì无怨近rì无仇,我逍遥派也不是无人!”
“好大的口气,”宋玉笙全然不给面子,“我此番便是将你们全部斩杀于此,倒要看看这逍遥派能奈我何!”
几人都是深吸一口气,在宋玉笙眼中一瞬间宛若实质的杀意让他们知道他可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能够做出来的,这些人到底年轻,又是缺乏历练,却偏生上上下下带着大派弟子特有的傲气,沈慎偐只觉这几人脸上就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好骗,来欺负我吧。”心中恶寒,嘴上却是说道,“贤弟可是不给为兄面子。我看这样,一切不过误会一场,不打不相识,事情就这样过去可好。”转而看向八人,“我这贤弟可是魔障,我就没见他怕过谁。他现在还给我几分薄面,真是生气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那人沉默了下来,总觉得有些怪异之感,却又是说不上来,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给了彼此一个阶梯,他们再闹也不过是自讨苦吃,暂且过去也是无妨。
“师兄。”看到男子眼中的退意,小师妹不甘心的叫道,却再没从其中看到妥协与宠溺,便是身旁另外的几个师兄也大多是斥责,“沈兄说的是,我们此番出来这么久,也算是收获良多,该是会师门报备。就此别过,告辞。”
“告辞。”沈慎偐也抱拳,待确定几人走远后,才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宋玉笙,“我说贤弟,特意来此等为兄么。”
“当然不是,”宋玉笙应得十分痛快,“我一直以为你在往浔阳城的路上,却不想在此处遇见,这可不是缘分?我说,慎偐,你就从了我吧,看,我们岂不是天上地下尤为默契的一对,我相信这世间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了。”
“我xìng向正常。”沈慎偐头疼,他要相爱相杀,略恋情深的戏码何必找自己,找方廷逸多好,话说那整个道貌岸然,不好意思,用词不当,应当是极为正派的谦谦君子对宋玉笙那可是执着的狠,恨不能揉进心肝肺当中,(其实是完全看不惯这位的所作所为,一心除魔卫道),不放过一点讯息,每次收到消息,不管真假,恨不能将手中事物全盘丢弃,只为千里相见,(实则宋玉笙此人动不动不做出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到底心有不甘,方廷逸怎能容忍),这才是天生一对来着。一个搞破坏,一个紧接着擦屁股,乐此不疲。
“我跟你说过多次,我是女子,女子。”宋玉笙不让他骑马逃跑,他也不可能与这人同乘一骑,沈慎偐无奈的只好牵马而行。两人一马,在这无甚人烟的荒郊野外,仿若是踏青而行,意外的和谐。
“没看出来。”沈慎偐认真点头。
“什么没看出来,你给我好生看看,”宋玉笙不泄气的扳过他的头,“给我看清楚。”
沈慎偐看,那眉,嗯,秋水为眉;那眼,波光潋滟;那鼻,小巧挺直;那嘴,红润饱满;皮肤?白皙,肤若凝脂,美人儿啊,绝对是美人儿,沈慎偐转头,为毛他还是觉得这厮xìng别为男?不正常,不正常,到底是自己不正常还是对方不正常?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沈慎偐沉默。
宋玉笙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真的突然开窍,不好意思,只是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劲了,尤其是是对方偶尔投过的十分疑惑的目光或者忽而大有所悟的表情,心中蓦然产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想我大概不喜欢女人的。”果然,良久之后沈慎偐神sè复杂的开口,只是很快的眉宇间的忧愁消散,“其实这样也不打紧,虽然家中可能会有些问题。”
宋玉笙:······
“或者我喜欢不男不女?”沈慎偐以手扶额,认真的问向宋玉笙,“唔,应该不会吧,太监这种身份,大多数都心里变态。”
宋玉笙:······“你赢了。”然后幽怨散去,自来熟的勾肩搭背道,“刚刚那些人估计和阎王爷打交道去了,可怜那个美人儿,其实不看草包内里的话,就那张面皮,那身材,其实着实不错的。”宋玉笙冷笑道,“沈慎偐,我就说你其实和我是一类人,装模作样的不累么。”
沈慎偐也收笑,“我见到了,也帮了,至于后来的事,我不见,不知,自然也无能为力。天下之大,但单凭我个人之力又能做到多少?只能尽力而为而已。”
“伪君子!”宋玉笙下结论,“让我猜猜,你到这里来是为何。听说五年前,有人······”
“闭嘴!”沈慎偐呵斥,忽而上马,“驾!”马儿急行,宋玉笙一时不察,竟是没能够阻止,望着骏马奔腾之时扬起的飞尘,少年笑笑,“真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jǐng惕呢,沈慎偐······”少年眼神一凛,右手食指拇指放入口中吹响,空中苍鹰闻之而落,少年宠溺的摸摸苍鹰的毛羽,这才取下其绑在脚上的竹签,从其中取出信件,也不知道到底是谢了些什么,少年眉宇紧皱,忽而笑出声来,“还真是不安分,沈慎偐,暂且放过你好了。”拍拍苍鹰的头,苍鹰展翅高飞,少年亦是匆忙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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