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媚老板费利亭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老爸辛辛苦苦创业,却劳累过度,不到六十岁心脑病猝发,双腿一蹬两眼一闭,留下这一大片家业给他。
费二代也是个不爱读书的主。做出口,常要和外国人打交道,请翻译他疑心人家翅膀硬了挖他的墙角,想来想去,便想到转内销。
咱华厦泱泱大国,人口十几亿,人手一套内衣,那是多大的走货量?
可是做内销,他同样是外行。所以想请咨询公司。
正好德成一位叫朱玉锋的业务员过来联系业务,听完介绍,双方一拍即合,合同快速签订。咨询师齐晓很快下厂。
费利亭也很快发现,方案上的文字,是齐晓从在书店买来的书摘抄来的,完全的一副纸上谈兵,比他还不如。
费利亭大怒,差点亲自抡扫把把他拍出去,然后天天打长途去德成吵。费二代做生意不行,口才却了得,一张毒舌把德成上上下下说得很不堪。廖伟昌会来永庆,他的毒舌占了很大的原因。
杨逸第一次过去,他心里的怨气还没有消,派了杜若霜出场,既有观察的成份,也想给杨逸一个下马威。早已得到吩咐的管理人员更是做好了把杨逸奚落一顿的准备。哪里想到杨逸和杜若霜交谈没两句,一句合同不对,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和别的咨询公司打交道。不问不知道,一问,才发现整个永庆地区没有咨询公司能接他的活。人家听完他的要求,便让他去省城宾州找咨询公司,要不然,只能和德成谈。
德成是全国xìng公司,好歹能找出符合要求的高尖端人才也说不定。费利亭没办法,只好让杜若霜再来找杨逸,心里的气依然不顺。
杨逸赶到亭媚的时候,杜若霜客气而略带冷淡地接待了他。
杨霜开门见山道:“不知贵厂考虑得怎么样,是决定接受加价更改合同的建议呢,还是决定待贵厂做国内品牌遇到瓶颈再践行合同?”
杜若霜一双桃花眼睃了杨逸一眼,道:“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吗?”
杨逸反问:“这与风情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在谈公事。”
杜若霜道:“人家都把外交比喻成联姻,既是联姻,怎么跟风情没有关系?你这人,一上来非黑即白,硬邦邦,哪有一点外交的样子。”
杨逸失笑,道:“我是来做咨询的,可不是来搞外交的。如果你想从外交入手,我们公司会派公关部的人过来。”
那意思,如果你想讨价还价,或者使用美人计混水摸鱼,我就走人。
杜若霜语含幽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杨逸淡淡一笑。前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他并不是真正的毛头小伙,女人抛个媚眼,就不知东南西北。
杜若霜光滑的手轻抚鬓角,慵懒道:“难道德成派你过来,就是为了涨价?难不成你是业务员?”
杨逸眼望窗外,对面窗一排排的缝车,一排排紧张忙碌碌的工人。
杜若霜无尽风情尽付流水,脑中浮起一个念头,这人是不是身体某个机能存在缺陷,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女人没兴趣?
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杨逸干脆走到窗边,斜倚窗沿,道:“亭媚有多少工人?每天出货吗?”
他两次过来,都看到四十尺的货柜从厂里驶出。这里生产的是文胸,要装满一个四十尺柜,得多少?
杜若霜低骂一声:“眼瞎。”扬声道:“车间有什么好看的,过来坐吧,我们谈谈合同。”
杨逸发现她职业装的领口开得很低,居高临下一望,深深的rǔ/沟一览无余。
杜若霜见他在敏感部位一瞥而过,有些恼怒地道:“杨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不知结婚了没有?”
杨逸讶异道:“我们合同上没写我的婚姻状况吧?”
杜若霜突然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她没有了和他周旋的兴趣,站起身道:“杨老师请稍等,我去看看费总有没有空。”
擒贼先擒王,杨逸早没兴趣跟她周旋,闻言点了点头,道:“麻烦杜小姐了。”
费利亭早和杜若霜商量好,先让杜若霜用美sè引诱,毕竟杨逸太年轻,在两人看来,血气方刚,应该没什么定力。没想到杨逸虽然年轻,却是睁眼瞎,对着一个大美女没什么反应。
杜若霜和费利亭商量后,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
一个身穿T恤衫牛仔裤的女孩子过来,请杨逸去总经理办公室。在路上,时不时回头偷看他。
杨逸摸了摸鼻子,拿不准费老板要对他不利,还是小姑娘觉得他帅,对他一见钟情了。
费利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倨傲地点点下巴,说了两个字:“坐吧。”
他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容长脸,下巴有几颗青chūn痘,红彤彤的。
杨逸在他对面的大班椅上坐了,道:“不知道费总让我过来,有什么话说?”
“哈哈哈,”费利亭莫名其妙爆发出一阵大笑,道:“难怪若霜说你这人古板。”又高声叫:“若霜,把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机拿过来,我请杨老师喝顶级的蓝山咖啡。”
不见得蓝山就是顶级咖啡吧?
杨逸优雅地道:“谢谢。”
身后高跟鞋响,杜若霜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全套的咖啡用具。
费利亭脸有得sè,像看一个土包子似地道:“杨老师喜不喜欢喝咖啡?这是我去欧洲玩的时候买的,哎呀,当时为托运回国还是随身带回来很费一番心思啊。”
杜若霜抿着嘴笑,当然不会说穿他参加旅行团欧洲十天游。
杨逸简洁地道:“欧洲可以玩的地方还是蛮多的,雅典神庙和爱琴海都不错,要不然租辆车,走走乡间小路看看小国们的乡土人情也不错。”
费利亭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了。这土冒,从书本上看到的吗?他花了两万多大洋才出一次国,也没有看看什么乡土人情,导演像赶鸭子似的赶着他们赴一个又一个的景点,更多的是不停地向他们推销物品。
杨逸一瞥眼见杜若霜手忙脚乱地拿着咖啡豆不知怎么放进磨豆机,翻了盖子又看又闻,便过去道:“是这样。”
流畅地cāo作给她看,道:“下次这样cāo作就可以了。”
咖啡味在室内弥漫,杜若霜第一次望向杨逸的眼睛没有做作的成分,而是赤/裸/裸的惊讶。
费利亭呆了半晌,尖声道:“你喜欢喝咖啡?你一个月的工资多少?还喝现煮咖啡?”
杨逸微微一笑,道:“费总这套咖啡机很正宗啊,应该很贵吧?”
“那当然。”费利亭像找回自尊似的,骄傲又回来了:“我买东西一向买最好的。”
杜若霜让开座位,对杨逸道:“你来吧。”
与其在他面前出丑,不如大方让开给他表现。
杨逸当然没有表现的想法,他只是看不惯好好的咖啡被两人弄得不能喝。原煮咖啡跟速溶咖啡不同,那可是讲究气氛的,对口味的要求也高。
浓香的咖啡味在宽敞的办公室弥漫开的时候,杜若霜忍不住道:“你这人真会装,明明很讲享受,非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谁装啊,杨逸不可能说他前世在以咖啡为主饮料的国度生活了十年,咖啡文化已深入骨髓,只好笑笑不语。
咖啡的香味没能让费利亭显摆成功,反而让他对杨逸产生了敌意,有谁敢抢他风头,他就跟谁拼命。
喝着咖啡,他的脸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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