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水山占地方圆一百七十里,在云州算得上的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可往整个修真界放去,像长吟剑派这般的门派不知凡几。
仅在云州境内,就有三家门派比长吟剑派势大,其余的小门派大多是附庸在这些大门派的麾下,也不除外有些门派修得野孤禅,根本不理世事,只求长生。
如今的修真界名利薰心,早就没有了纯粹的长生道法!为了法宝灵丹,大家相互抢夺,本事弱一筹的就抢不过别人,还有被人打杀的可能,于是修真界开始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杀伐大道层出不穷,不为别的,就为出去与别人对峙的时候多几分底气。
宁禄的师傅,长吟剑派的上一任掌门,他修得便是那野孤禅,只过问长生,不顾其他。五十年前心有感悟,便卸任了掌门之职,下山寻机缘去了。
五十年后,宁禄剑法无双,硬是凭着金丹的修为斩杀了一名比他修为还要高深一个境界的大敌。虽然那一战大敌死去,可宁禄也硬是废去了八成的修为,几乎与废人无异。
如今,宁禄修为恢复,比曾经全盛时期还要厉害,他修得还是那野孤禅。
宁禄座下两名徒弟,若说最有出息的,是荀常,但论将来最有成就的,还是那个只知道练剑的苏鱼。
以前宁禄境界大跌,根本无心教导他们两人,只是传了道法后便让他们自己去练。现在想来,是宁禄亏欠他们的太多了,也是到了该补偿他们的时候。
宁禄坐大堂正中,两只手在黑煞剑上面细细的抚摸,那神情,不像是对待一样冰冰冷冷的事物,而是像对最亲的亲人一样。
短短五十里,荀常不过是一刻钟便御剑而至。苏鱼此时正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剑意当中,忽然察觉一道比自己稍稍弱些气机由远而近。
苏鱼从剑意当中醒来,就见荀常御剑落下,皱着眉头道:“师弟,你怎么这般莽撞,竟然御剑而来,若是旁人发现,对师傅可不好。”
哪知道荀常哈哈一笑,极为开心道:“师傅他老人家恢复实力啦!快跟我回去,去拜见师傅。”
“什么!”苏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果真没有框我?”
“走吧,别让师傅等得急了。”荀常一把拽过苏鱼便齐齐御剑而起。
两人遁速并算不上快,哪怕是全力以赴,也最多只能达到一rì千里的速度,比一些普通的代步灵兽要快一点。
就在两人途径一座小山的时候,下方树林里突然shè出一柄长剑,径直对着荀常的脑门就要穿过去。
好在苏鱼反应迅速,直接跳到了荀常的剑身上,将自己的剑飞出,拦截那柄袭来的长剑。
“噌!”地一声,苏鱼那柄jīng钢打造的长剑就被飞来的那剑给削成了两段。
“好剑!”苏鱼顾不得自己的剑被斩断,仍是叫好一声,催促荀常落下地去,好于偷袭的那人分说个明白。若是那人修为高过自己,最多也就陪个礼,但若是那人修为不如自己,自然就要做另一番计较了。
毕竟是他们先出手偷袭自己,又没有什么天才地宝犯冲,修真界还是存在讲道理的。
那人一击未果便不再出手,似乎静静的等着苏鱼荀常二人落下。
待两人落在地上,才看清树林里站着三四位衣着鲜亮的少男少女,俱是一身珠光宝气,人人手里都提着一柄扮相非比寻常的宝剑。
苏鱼虽然平时懒散,可是个沉稳xìng子,拦下开口要骂的荀常,扫了一眼方才袭击自己的那剑正背在一位紫衣少女的身上,“贫道耀水山长衣剑派苏鱼,见过诸位道友。”
“哼!”对面那些人仿佛苏鱼他们是空气一般,只有刚才出手的那位紫衣少女傲气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但是他们眼中的轻蔑看得是清清白白。
荀常把苏鱼拖到身后,骂骂咧咧地想着那个紫衣少女走了过去,奇怪的是那群人并有拦着荀常。荀常见事态有些奇怪,便开始蹬鼻子上脸,走到紫衣少女近前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地脆响生听在苏鱼的耳朵里就是哭丧号一般,直接将脸捂住。而这群人,似乎荀常打的不是紫衣少女一个人,似乎是将他们连带他们全家上下几百数十口都一巴掌扫的干干净净。
荀常见好就收,一巴掌打出就急速抽身而退,唯恐他们杀一个措手不及。
被打的紫衣少女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面子被剥了,通红的半边脸愈发的红了起来,“你给我去死!”
那把苏鱼口中的好剑又自出鞘,唰地朝着荀常兜头斩下。荀常脚踩宁禄传授的七星步伐,或退或进,或偏或移,自已少女根本奈何不得荀常。
“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一个面sèyīn霾的年轻男子站出来,拦下出剑的紫衣少女。
荀常冷哼道:“我管你是何人,既然你们无理在先,我现在却也还礼了,你们还想再讨要一份大礼不成?”
那男子高傲地说道:“哼!好大的口气,不过是长吟剑派的内门弟子,就有如此大的口气!你们师长难道没有教过你见到其他门派的真传弟子要行礼叩拜么!”说罢,男子放出一股威势,狠狠地对着荀常砸了下去。
荀常只觉得心胸一闷,一大口血就被强行给挤了出来。
紫衣少女在旁人看得欢喜,一直叫道:“师兄,我要他碰我的那只手。”
男子明显更卖力地卖弄他的法力,威势正在一步一步的加大,荀常双腿一软便要瘫了下去。
此人的修为起码是辟谷大圆满,估摸着离比辟谷更高一层的脱劫也是不远了。
荀常正要瘫下去,忽然一双手按在肩头上面,陡然觉得身子一轻,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苏鱼相助。
苏鱼面sè沉重,低声对荀常说道:“待会我拖住这个人,你趁机逃走,去让师傅来救我。以你的功力,就算受伤了其余几人也奈何你不得。”
“不行,我荀常怎么是贪生怕死之辈,师兄可别忘了,这里是我们门派的地界,若是我们两个有个闪失,他们会跑的了?”荀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了正神sè,对那群人说道:“我这位师兄剑法卓绝,自认为打遍本门无敌手,高手寂寞,如今这位师兄风姿不凡,师兄正好有了与你一战的心思,不知你可接受。”
那男子yīn测测地笑道:“龙虎山真传弟子吴书。”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人,“仔细瞧好。”
吴书脚尖一点,一掠十丈有余,一把寸尺飞剑自袖子飞出,直取苏鱼的心门。
苏鱼一把推开荀常,“师弟帮我掠阵。”将手一摊,他的那两截断剑便飞到手中,任凭吴书的飞剑左突右刺,硬是沾不了苏鱼身。
吴书气的牙根痒痒,便又加上一份力气,可不论他怎样攻击,苏鱼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吴书身为龙虎山的真传弟子,一身本领自是不弱的。若是换了比拼法力,恐怕苏鱼几个回合便要落败,可吴书偏偏是个喜欢驭使飞剑的浪荡货,非要在同门师兄弟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剑法有多么的高明。
不曾想今rì碰见个硬骨头。
荀常在一旁暗暗地思量着该如何下黑手,苏鱼那边则是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吴书的喂招当中。
龙虎山比之长吟剑派还要更胜一层筹,所传的剑法自然有其独妙。苏鱼便用自创的剑法逼吴书不断的变化招式,直到吴书将一招用的老掉才又换一招,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另一招。就这么一个喂招一个拆招,持续一个时辰之久。
只见苏鱼满面红光,兴奋不已,喝道:“多谢吴师兄赐招。”
吴书已累的大汗淋漓,可是一听苏鱼只是拿自己来喂招,顿时火冒三丈,那柄袖中飞剑急速掠出,竟然夹杂着阵阵的音爆之声。
不见苏鱼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轻轻用手往下一按,飞剑就被苏鱼的气机给引得转了一个圈又飞回吴书的袖中,将吴书的袖子搅得粉碎。
“那么,就请吴师兄试试小弟方才领悟出来的剑招罢!”
苏鱼一手抬手式,一手虚按式,两截断剑浮于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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