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在黄府安安静静的呆了三天,就被黄程天送到了黑虎寨。
这实在大出林四的意料之外。林四又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忐忑不安了许久。
此时,林四连黄家到底有多少人还没有弄清楚。
他只知道黄程天有一个师弟叫肖天,就是头天他就见到的那位神态冷漠的高个子男子。另外黄程天还有四胡,身穿黑袍,一脸的yīn厉之sè。
这个家伙正眼都没有看一眼黄程天,似乎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现在仰仗的恩人,步伐竟然一点也没有减缓。
甚至连回礼的客套话,都懒的多说一句。这让黄程天看起来颇为尴尬。
“黄堂主,怎么有事来寨子了。”
此时旁边的一位彪悍的中年男子,满脸的胡须,倒是黄程天打了个招呼,黄程天的脸上一喜,急忙作揖道:
“哪里,哪里,程堂主,我不过有点小事,这是我的远房亲戚,这不,我把他带过来,让张教习看看,以后小侄在这里,还要仰仗李护法和程堂主了。”
黄程天满脸堆笑,看着那李护法和程堂主,一脸媚俗的模样,一会儿就和那彪悍的汉子说了火热起来。
李护法轻轻一笑,白眼一翻,转身走了。
见此,那位叫程堂主的汉子也和黄程天告别了。
林四静悄悄地看着黄程天,看着他脸上挂着笑,慢慢地变得yīn沉起来,半天时间却是默不作声。
竟然是一副心情大坏的样子。
林四虽然是个孩子,也隐隐地感觉到,这个李护法对自己的恩人看来是很不好呀,看来自己的这位恩人在这里混得不是很好呀。
可是几个人能有黄师傅的能力吗,他们竟然还瞧不起黄师傅。
林四摇摇头,努力将自己心中一些不好的想法抛开。
这时候,黄程天在林四心中的地位悄悄地开始滑落,不是他以前高高地在上的位置了。
林四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完全仰仗别人,自己需要努力才行。
“这个李啸天,李护法,仗着自己修炼的潜影迷踪术和双绝刀法,向来不把别人看到眼里的。孩子,你要好好学,如果你能被李啸天看上了,或者将他的潜影迷踪术学上,认真领悟的话,那你就前途无量了。”
黄程天走了好久,才心情大好起来。此时说这话,却是大有深意的样子。
林四一怔,嘴里喃喃的将那潜影迷踪术重复了一遍。
“我本来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可是就我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说实在的恐怕耽误你了。”
林四悄悄地一笑,不吭声,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林四心中隐隐地觉得,黄程天似乎并不是他说这样一般,应该很厉害才对,不过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林四却有说不出来。
林四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是感激的话,还是奉承的话,还是说些其他的什么话。可是这些似乎都和黄程天说不上吧。
既然父亲将他放到这里了,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何况这听天由命也好像不错的样子。
路上林四一句话不吭声了,默默的跟在黄程天的后面。
黄程天带着林四又走了好久,终于来到后山的一片开阔地上了。
林四看到大约有三四十个孩子在那里排成一队,正在不停地练习着什么。动作并不十分整齐,不过吼声却是很大。
“到了,看看,就是那里,以后你就在这里了,那么多的孩子,你的伙伴可多了。”
林四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一向腼腆的他,心中竟然还有一些的恐惧。
“黄师傅。”虽然黄程天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他还是叫他黄师傅:“你看我能行吗?”
“你怎么不行,孩子,记着,只要能吃得了苦,再用心,什么事能做不到呢。”
“知道了。”
林四心中多了一些感动,这话如果是父亲说出来,他也许还觉得不怎么样,可是这话是黄程天说出来的。
林四心中升起一丝的豪情,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口气。
黄程天看着林四乖巧的样子,他的心中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他觉得自己的点开始喜欢眼前这个孩子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出现,就被黄程天给掩盖住了。
“张教头,你好。”
“黄堂主。”
一位看上去壮实的男子看到黄程天,远远给黄程天作了一揖,上前扫了一眼林四。
“这是我的小侄,以后要麻烦你了。”
黄程天客套的说道,目光将那些列队的孩子看了一眼。
“哪里、哪里,能给黄堂主小侄指点一二,实在是小人的福气,我只怕班门弄斧了。”
壮实的汉子异常恭敬的回答,看了一眼林四,脸上略微一皱眉头。
看来这位黄堂主带来的小侄瘦瘦小小的并不怎么样。
“张教头说笑了。”
黄程天呵呵一笑,他倒是非常乐意别人这么恭维自己。
“曾三。”
张教头大声的喊道。
“有。”
“出列。你将这位小兄弟,找间房子好好安顿下来。”
“是。”
“我看就和你住间屋子吧。”
“是。”
一个比林四高半个头的少年看着林四,林四也打量他一眼,发现曾三的眼睛里显得特别有神,一张嘴显得特别的宽,额角分明,不过身体偏瘦,走起路来干净利索。
林四喃喃的没有吭声。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黄堂主、请。”
张教头是个满脸长了胡子的壮实男人,一双眼睛带着凶猛之sè,看人的时候,就像盯住猎物一般。他教的这些孩子都非常害怕他。
不过张教头也只是教这些孩子三个月,如果第一次测试不合格的孩子再练习三个月,如果再不行,那就要回家去了。那些合格的孩子们便分到各个堂口中去继续修炼。
张教头的弟子众多,倒是在黑虎寨还是有点小名气。
林四就在这个叫下家坪的地方住了下来。那个叫曾三小孩子把他带到自己的屋子里。
林四没有想到,他和这个曾三住了三个多月,两人竟然成了好友。
既然住了下来,林四也就安下心来,而且对于在黄府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当天晚上,林四被张教头叫到屋子里,又是拉他的胳膊,又是让他踢腿的,还用手按在他的头上,林四感到一股热气从头顶上下来,在他的体内盘旋一阵,让林四全身痒痒的。后来张教头没有说什么,就让他回去了。
“回去了,让曾三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
林四谢了声,赶紧从张教头的屋子里出来,匆匆地走到自己的屋子里。
“怎样,测试的怎样。”
曾三问道,他看着林四,林四发现他的眼睛异常明亮,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没有什么,张师傅就是让他踢了踢腿,弯了弯腰。再没有做什么,嗯,对了,他让我来问你,请你给我讲讲这里的规矩。”
曾三平静地看着林四,不一会儿竟然让林四发毛起来。曾三虽然也是个孩子,却比林四成熟的多。
“看来你的资质不怎么样,小老弟,越是身体条件好的,在张师傅屋子里呆得就长,那就说明他的潜力就越大,以后说不定就会被那些长老们看中,可以真正的学习并刀门的功夫。那些资质不好的,如果通不过这三个月训练,通不过下面的体能测试,就会被打发回家的。到时,你不过白来辛苦几个月了。”
曾三看着林四似笑非笑的说,显然有些不大看好林四。
“真的。”
林四心中一惊。如果就这样回家了,林四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父亲,父亲发愁的脸面。一时间,这个问题如同一个巨大的黑云压在林四的心头。
自己到时只怕在林家村也无法立足了吧。林四心中不安的想。
“放心吧,我一定会通过下一次的测试的。”
林四小心地说,不过他的心中一点也不敢确定。
“那么,我现在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没有多少,就几条。”
林四听曾三讲了那些规矩,用心的记下来了。无非就是尊师重友,听从门派的命令,不与同门师兄弟进行争斗等。
“你叫林四,我是曾三,我比你大,以后你就要叫我三哥,听到没有。”
“三哥。”
林四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他还是乖巧的叫了声,不管怎么说,这位曾三给林四的印象,可是比那黄公子好多了。
第二天,林四还在熟睡,就被曾三一巴掌拍醒了。
“快起来,敲钟了。”
林四赶紧爬起来,到了屋子外面,才发现天还黑着,他只管跟曾三,并对曾三能叫他,心存感激。
张教头yīn着脸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拿了个皮鞭,看着谁来晚了,就抽上一鞭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林四躲过了从他头上挥过的鞭子,吓得跑到队伍里。不过看到别的孩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的心也平静下来。他心中嘀咕:
“看来以后少不了要挨鞭子了。”
三十来个孩子很快就齐了,他们排成两排,然后开始长跑。沿着崎岖的小路。不一会儿,场地上就空无一人了。
开始的时候,林四觉得还行,他还能够跟上,可是山间崎岖的小路实在难走,即使是他是在山里生长的,这也不行,就这样他慢慢地就和别的孩子拉开距离,有几次他想跑快点赶上,可是却越来越远了,这让林四更加气喘,心中着急起来。
张教头在后面跟着,不时的大吼两声。当他看到林四气喘吁吁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
“第一次跑这么远。”
林四嗓子都要裂了,他根本不敢说话,只能点点头。
“慢慢地把气调均匀,和步子保持一致。步子要迈匀,不要忽大忽小。心中要平静,不要急着撵上别人,你首先要能够坚持下来,然后才能去做迎头赶上的事情,明白了嘛。”
“明白。”
林四听着张教头的话,慢慢地感觉自己不是那么累了。虽然他还是跑在最后,可是心中却不再担心起来,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下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第一天下来把林四累得够呛。不过当他坚持了一个星期后,他便觉得没有什么了,竟然慢慢地可以跟上了别的孩子们。
张教头让孩子们长跑,让孩子们爬山,还让他们下水,对于那些不会游泳的孩子,他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拴根绳子,将人直接扔到水里。
这开始把林四吓得够呛,不过当他扑腾的在水里挣扎的要死的时候,张教头又将他从水里拉了下来。就这样没有几次,林四就把游泳给学会了。
后来他们越游越远,山也越爬越高。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林四感到身体是好多了,而且由于锻炼的原因,个子似乎也长高了一些,可是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学到。
林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以后到底会怎样,以后准备做什么。林四只是小孩子的心xìng,在前途未明了之前。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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