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有个人正在跟踪她,当她背着包从曼因养鸡厂出来,就觉得那个人在跟着她。她转了几个弯,那人依旧跟在后面。她有点害怕,但是很快冷静下来,决定不去商场,直接回家。她站在路边伸手叫出租车,车川流不息地从眼前通过,她焦躁不安,不时回头张望,那个人眼看着走了过来。她心怦怦地跳着。
“你是周闻生?”那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温和的笑着。她jǐng惕地捂紧了包:“我不认识你。”
“我是杜青云,跟你联系过,想跟你聊聊周绮的事。”
她皱着眉头说:“我还有事。”杜青云时刻观察她表情的变化,她的这种表情,说明她和周绮的关系并不好,如果好的话,至少应该问问他要聊些什么。此时前边来了一辆出租车,她伸手拦住。
“你是回青年小区吗?”杜青云微笑着问。
青年小区是周闻生的家,听到这四个字,本来已经坐上车的她又下来了。她知道这样躲是躲不过去的,虚张声势地说:“你跟踪我,小心我报jǐng!”
杜青云怎么会怕她的威胁,笑着说:“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同学的事,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吧。”
她说:“这件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
“不要紧,想起来什么聊什么。”
傍晚的咖啡厅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他们坐在角落里,桌子上摆着两杯白水。他看着她清纯的脸,想到李响说她那天持棒自慰,真是尘世颠倒。
“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对他说。他紧盯着她的背影,生怕她逃了。
她进了洗手间,见没人跟来,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用低沉地语气说:“我在城北的莫斯科咖啡馆,那个叫杜青云的人,又出现了,他正缠着我。”
杜青云洋洋得意,给李响发了个短信:“你只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却看到了她的人。”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这时她的情绪稳定多了,脸sè也恢复了正常,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喝了一口水,“你想知道什么?”
“细节,你所知道的一切细节。”
“我跟周绮关系相当不错,我睡在她上铺,”周闻生说,“我知道她很多事。”
“比如呢?”
“比如她的月经周期非常准,而且和我的是同一天;再比如她睡觉时会流口水,喜欢各种我听都没听过的品牌——”
“她是个虚荣的人?”
“这个社会就是虚荣的。我们以前可能会觉得她是个虚荣的人,可是现在,我们都变成了她那样的人。”
“你们,这个你们是指谁?”
“我们同学。”
“所有的同学?”
“大部分的女同学,也包括某些男同学。”
“周绮为什么要和陈锋分手?是因为虚荣?据我所知,她和陈锋的关系还不错,出事的前几天,还一起看过电影。”
周闻生眉头微蹙,回忆着:“你可能不知道,周绮大三时,认识了一个校外的人,据说是外企的高管。”
杜青云弓起身子,周绮竟然还有别的男人?难道她真的给陈锋戴了绿帽子?
周绮找的那个男人叫戴维,美籍华人,40多岁,妻子和孩子都在美国,在周绮出事后就美国了。
“你们同学之中,谁和周绮有矛盾,或者发生过口角、争吵?”
周闻生笑了,心想早料到你会这个答案,只要你问出这个答案,就会落到我们的圈套里。
“周绮这人挺讨厌,和大部分同学都吵过架。但是,她和胖丫关系最差,胖丫本来想杀死周绮,可是被陈锋抢先下手了。”
胖丫想杀死周绮?他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吧?”
周闻生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开玩笑,不过她们确实有矛盾。”
原来,周绮认识戴维之后,总能收到国外的化妆品,胖丫爱美,半夜偷偷把自己廉价的化妆品装进周绮的瓶子,把周绮瓶子里的化妆品装进自己的瓶子。
杜青云咬咬手指头,这种事在男生宿生也经常发生,比如半夜用假币换出同学的真币,用盗版碟片换出同学的高保真碟片,用使过的安全套换同学的冈本套。
“有一天晚上,周绮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当众羞辱胖丫,骂得非常难听。两人从此结了仇。”
“胖丫有作案的可能吗?”
她吃惊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陈锋杀了周绮之后,胖丫又杀了她一次?”
“不是,有人怀疑陈锋是冤枉的。”
“谁?谁怀疑陈锋冤枉?是jǐng察?你?”
“不是。”他被咄咄逼人的周闻生弄得心虚起来,心里诅咒她一辈子用按摩棒。
“那是谁?他能比jǐng察更专业?”她穷追不舍。
他挠挠头,问怎么联系胖丫,她说可以作个交易,只要他说出那怀疑者是谁,她就说出胖丫的联系方式。
“是我。”杜青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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