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胡秀,邵梨清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胡秀整个系里算是漂亮的女人,对于她的遭遇无数人感到惋惜。胡秀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她没有依照自己的外貌试图去勾搭男子让他们令自己神魂颠倒,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确实不多。虽然没有人真正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还有许多的猜测令邵梨清觉得难以接受,即使事实的真相,邵梨清也脱不了干系,所以邵梨清一直无法释怀。
吉安的形象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众人说他是花花公子,一直是在胡秀和邵梨清两个人之间游走,不过吉安对此一笑了之,并对邵梨清说总有一天,所有的传言都会烟消云散的。马上就是大学的第一次期末考,可是邵梨清的学习一团糟糕,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小时工的工作就在照顾胡秀的那段时间停掉了,吉安有时间就去陪邵梨清,一点也不在乎学习。吉安喜欢玩乐,zì yóu自在,一直觉得这是人生的真谛。
在胡秀的发疯的事件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连乘一直没有去找过邵梨清,不过他从传言中得知了一些“事情的真相”,知道邵梨清有了男朋友,那个人叫吉安,因为吉安胡秀和邵梨清有了不愉快。连乘当然是有些伤心,更多是对传闻中那些对邵梨清的评价,“企图爬上枝头当凤凰”,偷偷观察了邵梨清那么多年,而且是在邵梨清不断长大的过程中,连乘不相信自己偷偷陪了邵梨清那么多年,竟会忽略邵梨清的变化,连乘一直还想要去找邵梨清,把事情弄清楚。连乘本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不过在邵梨清面前,他就变成了这样的人。
沈镜心一直没闲着,她知道那个把胡秀带到虎狼之地的人是杜鹃。可是沈镜心没有一下子捅破,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是有数的。沈镜心生在一个传统的重男轻女的家庭,一生下来就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就连身为女人的母亲从来也是对沈镜心极尽的打骂,把丈夫撒在自己身上的气撒在了自己的身上。沈镜心上过几年学,是在普及教育的时候,村里的干部劝说沈镜心的父亲,沈镜心才有了可以去上学的机会。沈镜心的母亲只是生了两个孩子,因为计划生育要罚钱,所以最终没有要成一个儿子。沈镜心还有一个妹妹,跟自己遭受了同样的命运,不过还要比沈镜心严重。
在沈镜心十五岁那年,有一个男人把沈镜心带走了。那个男人是一个流氓似的人物,一直被村里固守传统的大人看不起,叫杨成。杨成一直跟着nǎinǎi生活,突然有一天,杨成就跟着村里大一点的整天胡混的年轻人去了外地,把自己的nǎinǎi一个人丢在家里,一直没有回来过。在他再次归来的那一天,他的nǎinǎi早已经去世了,不过杨成没有流一滴眼泪。那天杨成一直开着村里人少见的崭新且马力十足的摩托车在村里飞速的行驶,正好遇见被母亲虐待含泪洗衣服的沈镜心。杨成对沈镜心一见钟情,虽然杨成在外边遇见过好多的女人,也追过,在一起过,不过在那一刻,杨成发誓以后的人生只爱沈镜心一个人。
杨成在远处一直盯着沈镜心,一只手扶着摩托车把,一条腿还在摩托车的另一侧,一直脚点在地上,他的脸上带着与乡村气息完全不同的骄横之气,旁边唠家常的女人对他指指点点,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很快沈镜心也就注意到了杨成,只是那个时候沈镜心太过需要一个依靠和支持,离开家去往别处。沈镜心一直聪慧,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杨成的意图,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沈镜心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可怕之处。她对杨成笑笑,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把手擦干,捋捋头发,就向杨成走了过去。
“你可以带我走吗?”那个时候沈镜心只是觉得杨成跟村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沈镜心走过去就问。“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打扫屋子。”
“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我带你离开。”
沈镜心点了点头。杨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杨成只是一个没有得到正规教育的小混混,可是人却不坏。
“那今天晚上,你听我摩托车的声音,我来接你。”
沈镜心当时觉得太快,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一天,沈镜心特别的听话,没有吵没有骂,只是安安静静的干活。晚上她把妹妹揽在怀里说:“英心,姐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你先忍着点,姐姐一定会带你走的!”沈镜心流下了泪。那个时候妹妹沈英心还太小,还听不懂沈镜心的的意思,只是看到沈镜心的泪,沈英心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懂,只是知道沈镜心的难过。
半夜,小村庄特别的静谧,只有虫鸣蛙叫,沈镜心听到了杨成的来临,静悄悄的回首那个令自己伤透心的家,跟着杨成走了。摩托车的声音响彻整片大地,可是好像没有人听见,听见的人也不知道,一直备受苦难的沈镜心走了,就算是知道,也许会说一声:“走得好,走得越远越好!”
沈镜心在杨成的身上承载了希望,她以为杨成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生活。可是当杨成把沈镜心领进只有几平方米的家时,只看到小小的空间里一片狼藉,一览无余。杨成的花言巧语暂时让沈镜心没有了那么多的嫌弃,她从心里感激杨成,那时候的她下了决定,所以无论杨成怎么样,她都要跟着他。
回去还没多久,杨成只是简单的收拾的收拾了一下,就迫不及待要了沈镜心,伴随着身体的一阵剧痛,沈镜心从一个女孩蜕变成了一个女人。结束之后杨成马上就睡了,可是沈镜心却没有睡意,她打开灯,仔细的看着杨成的面孔,还有脏乱的床单上证明她蜕变的一点血迹,竟然流下了眼泪。沈镜心对自己说,如果不让自己后悔,就只能好好的跟着杨成了,那个时候沈镜心简单,没有太多的杂念,也不敢有。
沈镜心一直在打扫房间里的卫生,杨成一直睡到下午的两点才起来,看到家里焕然一新杨成虽高兴,不过还斥责沈镜心,这样暂住的地方不用打扫的太干净。杨成还说,他一定会好好赚钱来养沈镜心。然后他带沈镜心去了一个饭馆吃饭,点了很多东西,两个人根本吃不完。沈镜心虽劝告,可是杨成一点儿也不听。沈镜心觉得自己苦难时代终于结束了,她想象了好多关于未来生活的图景,大房子,孩子,美满的生活,再把英心接出来,可是沈镜心却不知道自己跳入了另一个灾难之地,而且义无反顾。
杨成不会赚钱,可是花钱大大咧咧,这是沈镜心看到的杨成的第一个弱点,从那以后,沈镜心开始保管家里的钱。还有杨成一直白天睡觉,晚上就到舞厅去鬼混,喝酒赚点意外之财。杨成越来越爱赌博,因为有了沈镜心,杨成更加觉得钱少,所以赌的更加卖力。一段时间沈镜心是埋在鼓里的。
“你猜后来怎么样了?”沈镜心问邵梨清。
邵梨清听的入耳,刚刚意识到沈镜心的问题,邵梨清希望沈镜心继续讲下去,摇了摇头。
“后来啊......罗兹来了,我先去招呼他了,他可是现在我唯一的希望。”说着沈镜心起身向着门口刚刚进来的绅士笑脸迎去。
吉安还在台上歌唱,邵梨清向他望去。因为邵梨清几天以来一直在看书,看的眼睛都无神了,吉安就带邵梨清来到了舞厅。邵梨清不是来取乐的,只是想见见沈镜心,还有想知道关于胡秀的被侵害的事情是否已经找到了那些人。
沈镜心本来说着胡秀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扯到自己的身上,还说了那么久。邵梨清转过头去看着和那绅士挽着胳膊的沈镜心,皱了皱眉头,每次到这样的时候邵梨清心里就泛起一种异样的情愫,那样的沈镜心好陌生。沈镜心也许是不会再回来讲故事了,邵梨清突然想到一个词:富贵空花,荣光浮影。
推销酒水的女人人来来往往,穿露背装还有超短裙,邵梨清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地方每天有那么多的客人进进出出,难道真的是喜欢这样嘈杂的气氛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yù望之地。
“在想什么呢?有没有觉得心情不那么压抑了?”吉安关切的问。
“还好。”
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了,邵梨清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考试,兴奋的是考试过后就可以放假了,放假后沈镜心回家就可以见到父母,虽然父亲说了狠话,可是邵梨清才不会当真,她还是要回去的。可是那样就见不到吉安还有沈镜心了,也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去看胡秀了。邵梨清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吉安说。
“吉安,考试过后,我可能要回家,我们就得分开一段时间了。”
“你爸不是不让你回去吗,你还要回去吗?”吉安疑惑的问。
“担心而且思念,他们不让我进门,我也得看他们一眼,我才能放心。”邵梨清难过得说道。
“嗯,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吉安无所谓的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是,我是觉得,我可以帮帮你。再说我总是要见到他们的。”
“再说吧,我们那儿是村庄,你能受得了吗?”邵梨清不希望那么早就把吉安带回家,吉安无父无母总是不在乎,可是在那个小村庄,没有结婚,就把男人带回家,总是有失脸面的。还有,邵梨清跟自己的父亲还有没解开的疙瘩,最终还是要独自面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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