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sè的野菊花,漫山遍野。
一到chūn天,野菊花便发疯似的疯狂的竞相开放,铺天盖地,漫山遍野,点缀着荒凉的莫高坡。
金儿也就是金花,她就像那莫高坡上金黄sè的花儿,是那么的灿烂。
金花是莫高谷最美丽的美人儿,也许在莫高坡,金花就是最美的美人,没人比得上她的美丽。
莫高谷的婆娘狼谷的汉,莫高坡如果有美女,非生在莫高谷不可。
崖畔下,一条美丽的小河缓缓流荡。
金花每天都要到小河边去挑水,洗衣,洗菜。就算金花平rì里没有事做,她也会去河边,看着河里的鱼儿在水里戏水。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金花那灿烂的笑脸,她自己看着都觉得陶醉。
可是,三天前,金花就再也没有去过小河边了,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去了。
因为,三天前,河边来了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人一坐就是三天,面朝河水,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他看上去好像不会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会困,就好像已经认定似的,不过金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走掉的。
那男人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上面还有几根线。
那是一张古琴,金花自然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就是金花隔壁邻居家的独孤一家,也没有谁认得那是什么东西。
在这崖畔下,就只住着两家,金家和独孤家。
......
傍晚,夕阳红,chūn风习习不惜。
金花已经三天不去河边了,现在她非得去不可了,因为家里的水已经用光了,她需要去河边挑水;还有,换下的脏衣服也需要拿去洗一洗了。
金花是一个孝女,总不能让她瞎子老娘去挑水洗衣。金花的爹已经死去好些年了,自从她爹死去之后,他娘也跟着变成了瞎子。
听说是哭瞎的。
金花挑着水桶,踌躇着走到独孤家门前,叫道:“星星姐!星星姐!”
声音很小,可是这时独孤家里立即闪出一个人影,却不是金花喊的星星姐,而是一个少年。
是独孤星星的弟弟,独孤活泼。
独孤活泼的身子很瘦小,十。
独孤活泼点点头,接过粥往河边走去,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独孤老头一眼,看见老头在那里猛地向他挥挥手。
独孤活泼只能继续往河边走去。
金花,独孤星星还有独孤老头都站在门口看着独孤活泼往河边走去。
金花那灿烂的笑容,让独孤活泼心中一暖,再不犹豫,大步的朝着河边那怪人身后走去。
将粥碗放在那人的手边,独孤活泼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人,煞白的脸,无神的双眸,看不出他的年纪。
那人就这么坐着,丝毫没有反应,低头如梦般似的沉思着。
久久不语,独孤活泼突然发现,那人的眼角湿润了。
独孤活泼不再害怕,一个会流眼泪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徒,弱者害怕强者,但他们却同情比他更弱小的人。
“你饿了吗?”独孤活泼问道。
那人就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回头看着独孤活泼,眼中顿冒jīng芒,独孤活泼不由得往后退,双脚都开始打颤。
看见地上的粥碗,男人的脸sè变得更加的难看,喝道:“这是给我吃的?”
独孤活泼点点头,后退一步,却不敢作声。
“给狗吃的东西,你给我吃这个?”那人左手一带,独孤活泼都没有看见那人的左手碰到粥碗,粥碗已经被扔到河水里面,沉了下去,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把碗还给我!”独孤活泼叫道,眼泪已经开始在独孤活泼的眼眶里打转了,那是他们家你唯一的一个好碗,现在却被一个陌生人给扔到河里去了,而且这个扔他的碗的人,还是自己好心看他饿了三天,才把他现在家里刚刚挖回来的山薯做成馍馍粥给他吃的。
这人不但不感激自己,还把他家唯一一个好的碗给扔了,独孤活泼感激自己的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在这莫高谷里面,山薯就是他们家的主食,他以为这里是莫高坡外面上的人,是吃白面馍馍不成?这里可是山谷,不但种不了谷,这里和外面县城也是极其遥远,更何况,他们家根本没有什么钱,长这么大,独孤活泼连钱长啥样都不知道,白面馍馍更是闻都没有闻过,他也只是听他家老头说起过而已。
可是现在那人说了些什么?他居然说他们家吃的山薯馍馍粥是喂狗吃的,那不是变相的说,他们家不都是狗是什么?
他将独孤活泼的一片好心和独孤一家的善意,有些还有独孤活泼的自尊心,一起扔到了河里去了。
“去!给我弄好一点好吃的菜过来。”男人说道。
“不去!没有!”独孤活泼叫道。
“哼!”
那人左手一带,独孤活泼人便被带起,往河里飞去,扑通一声,河水一下子吞没了独孤活泼那消瘦的身影。
独孤家门前观望的三人,看到独孤活泼落入河里,顿时大惊失sè。
独孤老头瞬间就平定了内心的惊慌,清理了一遍思路,暗道:自己以前是不是无意间给结下了什么仇家,现在找上门来雪恨了。
独孤老头齐破脑袋,也想不起他以前什么时候,会和这样的人结怨。他就像满山遍野上的野菊花一样,自生自灭,从来就没有想过与人结怨。一个只靠山谷里面的山薯馍馍过rì子的人,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机会与人结仇?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那个人什么地方了。
他一辈子认识的人,都是这莫高谷里面的山民,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人,认识他的人更加没有一百人。
来不及细想,因为河边那个男人已经来到独孤家门前,也不理会门前三人,满脸凶恶地闪身进入屋里。
昏暗的屋里,一张土炕上,除了破旧的棉絮外,再有的就是一股扑鼻的味道,是霉气,那人眉头一皱。
打开锅盖,锅底还有一点点粥水,是独孤活泼拿走那一碗粥剩下的粥水,锅底清可鉴人。屋子的一个角落,几个山薯和一堆野菜。
不到片刻,那人就走出独孤家,一言不发的回到他原来坐的地方坐下。独孤活泼这时已经从河里出来,他手里还拿着刚刚被丢掉的碗。
“叫什么名字?”那人问道,独孤活泼没有理会他。
“认识这个吗?”那人说完又指着古琴上面的字问道。
“识字,但不知道那几个字叫什么!”独孤活泼说道。
“那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说完,那人手指拔动琴弦,琴声咋响,独孤活泼吓一大跳。
“跟我走吧?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那人说道。他的声音凄切而深沉。
“不,我不去!独孤活泼叫着就往山上跑去,独孤活泼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到外面去过,他害怕外面陌生的世界,他害怕外面的世界没有这满山遍野的野菊花,没有这清澈的小河,没有金花,也没有星星姐和老头。没有了他们,那样他就会不知所措。
独孤活泼跑得很快很快,他害怕那人把他带走,仿佛那人现在就强行带走他似的。他绝不会离开这莫高谷,离开小河,离开金花。
那人拔动琴弦,铮的一声,犹如沉重的叹息,回荡在崖畔下......
凄迷的暮sè开始笼罩整个莫高谷。
月亮也升起了。
月光如水般,远处的山坡上,好像披上了一层荧光。
独孤活泼挑水,金花和星星姐在洗衣服,那人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一下。然后独孤活泼一家和金花就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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