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举着笔在额头上蹭来蹭去,他现在不仅要思考这句话怎么样翻译,还要思考如何把这句话翻译的更顺口、更简洁,看样子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柳画仙欣悦地看着这个埋头苦干的少年,从后面看上去,柳画仙心里偷偷的想着,恩恩,头发是黑的,脸是白的,鼻子是挺的,眼睛是大的,睫毛是长的,嘴是带着笑的,长的娘娘腔的。柳画仙不由得小孩子心xìng起来,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戳了戳任北的小脸,任北愕然的回首,柳画仙便自顾自的咯咯咯偷笑,美眸流转,侧视任北,打趣道,“好一个皓齿明眸的美人儿呀。”
邓怜秋还在一旁和邓星昌交流,邓星昌作为任北所知的京都大学第一高富帅,也没有多少拜金女孩子的追捧,反而是韬光养晦隐姓埋名,看来邓家的家教也是极严,邓星昌的形象与往rì任北所见略有不同,戴着金丝眼镜,有了那么一份近代文人的书卷气,邓怜秋老早就看到了任北,只是不知如何和他交谈,更有一直和她不对付的程亦宣和他关系甚好,便没有了和任北主动打招呼的念头。可为何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了颤动?抬起微笑的眸子,看到那个让她期待的人正在轻快地走过来,笑的更加的灿烂,邓星昌一看老姐的笑模样,苦涩的笑了笑这个刚和他聊天聊得好好的老姐,走开了,邓怜秋的冷清笑容有了点拖泥带水,她不知道能说什么、想说什么,任北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在邓怜秋眼里,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总是能激起心里的涟漪,就算她知道这个男人对所有人都这样浅浅的笑着,她还是会被他的笑容触动。
任北对于邓怜秋的反应深感诧异,好看的眉毛轻挑,弯下腰去,大眼睛眨巴眨巴,伸出苍白的手掌,在邓怜秋眼前晃过,见邓怜秋还是没什么反应,急忙伸出双手搭在邓怜秋的肩膀上,前后摇晃,“你在摇个什么劲!?”邓怜秋没好气的说道。看到邓怜秋还保持着正常的生理活动,任北倏地松了口气。
邓怜秋刚踏出教堂的大门,刚才还挺着的肩膀便垮了下来,她在这个男人的笑容面前就好像被锋利的长矛刺穿了黑幕,一个本来的自己放在他面前,一个不谙世事的邓怜秋,一个还不是邓家当家人的邓怜秋。
“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姐夫了。”邓星昌极其符合事宜的出现,他一直在暗处观察他这个看上去长相三十八实际情商八岁的姐姐,后果同样让他忧心忡忡。
“我自己的事知道怎么处理。”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姐,眼神毫无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去兜兜风,你去么。”
想起原来的惨痛经历,邓星昌还是摇了摇头。
看着邓怜秋心不在焉的走出校门,邓星昌长叹一声,难道爱情的力量就是让一个好好的人变得神游身外?
程亦宣在用手机度娘了无数次男女对唱情歌之后,还是默默的选择了手机里的一首《心动》,这首nǎi茶、徐佳莹唱的心动一直是程亦宣的最爱,百听不腻,nǎi茶的声音细腻敏感,常常穿透心灵的yīn霾,温暖yīn暗的心灵,就像nǎi茶之名,虽然没有红酒的高贵典雅,没有咖啡的jīng致摩登,却自有一种温润香浓的芬芳。
程亦宣招呼一声金融系对唱的两个人,结果却看到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程亦宣好奇的朝他们的目光望了望,看到了一副让她想举起手机拍下的场景,下午的rì光倾斜,远远的照在坐在原木长椅的两个人,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男人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时扇动着,女人拿着毯子,盖在男人的身上,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即使时光流逝,两个人也仿佛不愿醒来,即使看不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可以想象到的静好,金融系对唱的男女也被此情此景触动,握住彼此的手,相互依偎,“你说,他们俩上台唱一首会是什么样?”男人深有感触的问道,“他们上台只会让我感觉想要快点下台欣赏。”女人无奈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说?”程亦宣对于这种出风头的事竟还有人主动让贤十分不理解。
“学姐,你还看不出来么,这两个人在一起有种贯彻全场的感觉。”男人闭着眼睛,貌似在感受着他说的感觉。
“一种不开口就能让人懂的心灵触碰。”女孩子拿起手机,照下了她眼里最美的风景。
程亦宣耸了耸肩,表示大龄女青年伤不起,即使她大他们不了多少,仍然感觉有着间隔,轻轻地走向长椅,然后猛地推了任北一下,却没有推动,任北笑眯眯的回过头,用脑袋示意示意浅睡着的柳画仙,“她这几天可能有些累,坐着就睡着了。”
程亦宣迅速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任北,任北咧着嘴开心的笑了,“三爷就说三爷的才华横溢总会遇到有欣赏眼光的人,瞧好吧,什么叫艺术!”无语地白了白任北,程亦宣还是收回了想去教育任北的小手,毕竟柳画仙这几天确实是累坏了,灰姑娘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直到一阵歌声响起,柳画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找到了声音的源头,舞台上任北自己唱着心动,一曲完了,任北一脸臭屁的说道,“是不是挺像张学友,看这姿势,看拿麦的手型!”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
从头喜欢你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带着温柔婉转的旋律,柳画仙檀口微启,握着麦克风的小拇指微翘,眸光流转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夜莺初啼,夏夜皆静。
台下的人都身不由己的屏住呼吸,生怕打破了这份美好的景象,程亦宣邪魅的笑容久久地挂在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她本来对邀请她编排节目的事不给予什么好感,但现在,她也成了场内享受着所有的之一。
台上的柳画仙并没有穿着演出的服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素sè长裙,洗的发白的帆布鞋,长发不带有任何的装饰,从内到外的带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安静感,可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多么的焦躁,她想象过无数次在很多人的眼光下和任北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她也一直知道程亦宣那种对于他俩之间关系吞吞吐吐的原因,但爱是一个人的,爱情才是两个人的,就算任北的心只属于遥远的一边,被塞得满满的,她还是不想放弃,因为他还在对她微笑,每天的第一个,最后一个,柳画仙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笑容满面里泪光微闪。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
从头喜欢你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消息
原来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守护我的回忆
任北的心情无根无据的低落下来,他想起了一个始终牵动他心弦的女孩,她最近过的还好么?过的还开心么?他不在的rì子她会不会也想自己?清亮好听的声音透出伤感和思念,闭上了眼睛,即使眼前无限黑暗,他却能感觉到阳光照shè在脸上的温柔,即使他的手是凉的,他也坚信那个院子的女孩还会帮他捂暖,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蓝天白云清风繁花,女孩的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在森林里奔跑,高大的松柏树林里,如同黄鹂的悦耳笑容环绕其中,倩影摇曳,白裙飞扬,而那时的自己总是会缓慢的跟着,笑的灿烂,然后再看着女孩嘟着嘴不满的拉着自己,直到女孩累得走不动路,就眯着眼睛凶相地等着女孩要自己背她,两个人再有说有笑的走到河边,躺在柳树下草地上,看蓝天,那个总喜欢黏着自己赖在自己床上睡觉的林妙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这边一直是晴天,想必那边也是吧,任北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里多了希冀和愉悦。
简简单单的一首歌,有着两种相差甚远的情感蓬勃而出,深入人心。
任北浑浑噩噩的走下台,让程亦宣拉走贾宝和柳画仙,“你们三个先回去了。”匆匆离开了教堂,任北也不知如何作出解释和挽留,他今天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又好像做错了所有事,穿着休闲的栗棕sè针织毛衣,黑sè铅笔裤,黑白sè的高帮板鞋,正值夕阳微红,原本肃穆的校园多了来来回回学生的活气,就这样跟随着人群里,任北双手插进毛衣的兜里,晚chūn、绿茵、斜阳、少年,任北jīng致的脸庞也吸引到了一些人的注视,不过一个长相有些好看的学生也没有再多的迷人,几个稍微大胆的女生过来询问电话号码,遭到了任北的无视,他现在双眸微暗,毫无焦点,只是有时左右侧头看看风景,无目的地走出校门,面对着林立的高楼大厦,缓慢行驶过的车辆,三三两两成群结伴的人,红绿灯变换着颜sè,任北觉得这里是这样的陌生和可怕,孤寂从心底爬出,吞噬着伪装热闹的心。
掏出手机却不知道想打给谁,只能苦笑着收起,伸出苍白嶙峋的手习惯xìng的摸了摸嘴角,这是小时候他无意间看到老小子抽烟时装B的造型,一手掐着烟蒂,一手抚摸着下巴的胡茬,顿时就生了学习之意,以至于造成现在的习惯,不知怎么的,任北想抽个烟喝杯酒来缓解下内心的不寻常感受,微笑着在校门口踱来踱去,睁开因思考而闭上的眼睛,任北把眼睛笑成月牙状,走向那辆熟悉的悍马车。
“去哪?”任北侧过头看着开车的伊人。
“到地方就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老实坐着。”邓怜秋没有什么丝毫和他含情脉脉对视的想法,自顾自的开车,让我们的任小三爷感觉很吃瘪。
“你弟弟为什么不报节目?长的偶像样子怎么还草根起来了?”
邓怜秋白了一眼任北,妩媚的样子还来不及让任北感慨,就传来让他想跳车的话语,“不是每个长得nǎi油小生样子的人都有爱显的心。”
;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