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深,柳林间光线越发黑暗。
楚行天跛着脚,步履匆匆、时左时右的穿梭在柳林中。在他身后不远处,武三通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瞪得溜圆的眼珠此刻满是怒火,一边朝着楚行天的方向追赶着,一边狠狠咒骂。
“小贼,快放下她,不然,等你家爷爷追上你,定要你粉身碎骨!”
她,自然是指的何婉君的尸首。
方才,柳树畔,楚行天见武三通挖坟掘墓时便已想到这个方法。
对于武三通来说,何婉君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更是一种情感淤积了十几年的情思。这里面,有情有爱,有恨有痴。
但实际上,这一切还是来自于心中刻骨铭心驱之不散的爱意。他之所以挖坟掘墓,也只是想要何婉君跟陆展元不能在一起,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何婉君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永不离弃。
楚行天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适才趁着武三通破坏陆展元的尸首时铤而走险,硬拼着挨了武三通一掌亦要从他手中夺取何婉君的尸首。
此时,楚行天口鼻中隐约已有血丝流出,脚部之间也有了些许凌乱。
他,快熬到极限了。
实际上,他这一番动作也确实危险地紧,如是平时,以武三通实力早已把他毙于掌下,刚才也仅仅是借住了茫茫的夜sè……另外,他手中何婉君的尸首也叫武三通投鼠忌器,不敢妄自轻动。
饶是如此,奔出了数里地后,他还是达到了极限!
虚乱的头发乱糟糟的摆动,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有深有浅毫无规律,脚步虚浮间几近跌倒……
“小贼,你再跑啊!待会儿你家爷爷就要你跑个够!”
楚行天一番举措自然落于武三通眼中。
戏谑的看着楚行天,武三通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一口白牙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yīn森。这声喝骂也灌注了些许内力,字字铿锵,传入楚行天耳中,震得他气血间又是虚浮。
楚行天猛地站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径自咽下即将喷涌而出的鲜血,伸手捏住手中何婉君的尸首,喝骂道:“老东西,有能耐你就追上来,看你快还是我快!”
说着,手臂一抬,似是要将手中的尸首震裂。
武三通眼神怒火几yù喷吐,暴躁的站在原地,口中支支吾吾的嚎叫着不相干的字节,却是不敢再动了。
楚行天对他一分好感也无,看他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更感好笑。
“老东西,生气了?当你挖坟掘墓的时候怎么不生气?当你破坏陆展元尸首的时候怎么不生气?想杀我,来吧,老子站在这等你!”
楚行天一番嬉笑,武三通又是一番暴怒。猛地,身子一顿,却是喷出一口血液。
“陆展元那个小白脸他该死,你也该死!只要跟我抢婉君的人都该死!”
武三通一声暴喝,神态乖戾,举止间更是疯癫。
楚行天却是不再理他,对于武三通这样的人物,实在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遂一手提着何婉君的尸首,冷冷的看着武三通,也不转身,就这么慢慢的朝着陆家庄的方向倒退着。
……
……
月上柳梢头,皎洁洒遍了陆家庄上下。
只是,这份皎洁在这个夜晚却注定透着狰狞的血花,就像院落南墙那九个似是滴着鲜血的血掌印!
大厅之内,陆立鼎、陆二娘夫妇拉过程英与陆无双,对跟随他们已久的根叔安排着什么。
此刻,根叔已到甲子之年,华发半生,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庄主、夫人放心,老奴就是舍了这一身xìng命也定把两位小姐安全送出。”
陆立鼎、陆二娘迎头拜下,“多谢根叔大恩,我夫妇二人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还了!”
根叔连连把二人托起。
“老奴跟随老庄主、庄主亦有数十年,早已把陆家庄作为自己的家,把两位小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庄主如此,却是折杀我了!”
陆立鼎、陆二娘感动,三人有急急交代几句,根叔便带着陆无双、程英自后门离去,陆立鼎、陆二娘夫妇身上带上暗器兵器,坐于大厅之内,闭目养神。
他二人已做了十几年夫妻,平rì为家务之事不时小有龃龉,但此时敌转瞬即至,想起陆展元与武三娘所说那魔头武功高强、行事毒辣,多半大数难逃,时值此刻,记起的也只有对方的好,想到夫妇相偕之时无多,心下悱恻,不自禁互相依偎,四手相握。
厅内烛火摇曳,就像两颗摇曳的心。
过了片刻。
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轻柔的歌声,相隔随远,但歌声吐字清亮,清清楚楚听得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每唱一字,便近了许多,那人来得好快,第三句歌声未歇,已来到门外。
陆立鼎陆二娘二人愕然相顾,突然间砰砰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内门闩木撑齐断,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美貌道姑微笑着缓步进来,身穿杏黄sè道袍,自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到了。
……
柳林间,陡然听到李莫愁那痴愁抑郁的歌声,正跟武三通暗自较力的楚行天也是一愣。
迅速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陆家庄距离他还尚远,若以这个速度过去,也就只有看到满地的尸体了!
“还是没赶上!”
叹息一声,楚行天只好放弃了去陆家庄搭救的方法,心思急转,脚步移动,却是转了方向。
“这次,希望能够来得及吧!”
ps:前天晚上去爬泰山了,昨天傍晚才回来,实在是累得不行,就没能熬夜,抱歉~。
下午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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