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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云录之傻蛋传奇》第八章:铁棒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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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大奎师弟生xìng憨直愚钝。到如今两月有余,他只可把基础功法运用娴熟。其他技艺确是无法领会,还望师父示下。”灵虚子躬身站在灵智上人身前。

灵智上人笑道:“世间万物生灵,皆有其长短。传艺授业也要因人而异,因势利导。你把他叫来吧。”灵虚子转身出门,只片刻便带着大奎回到门前。灵虚子躬身道:“师父,大奎师弟带到。”

灵智上人在里面道:“灵虚,你去吧。大奎进来。”大奎依言走进jīng舍,躬身叫了声师父,见师父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便也走到一边盘膝坐下,师父不开口大奎也不言语。依照灵虚子所授吐纳之法打起坐来。

师徒二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一直坐了四个时辰。眼看rì已西沉,灵智上人微笑着睁开双目道:“恩,你虽愚钝却有恒心。我知道该如何教你了。”大奎喜道:“真的?”灵智上人道:“你此来为求‘踏雪无痕,飞叶伤人’之技艺。二者一为轻身之术,一为暗器之法。若要达到你说的境界,非要勤修内力穷尽三十年苦功而不可得。但依你资质,怕是今生无望。”大奎闻言不由大失所望。

灵智上人又道:“但为师尚有一折中之法。为师乃化外之人,但求与世无争。我之技艺只为强身健体,不作他途。然即已收你为徒,便依你才智授你两个本事:一曰‘百里走’,一个时辰可行二三百里。此乃轻身术的一种,此技非意志坚定者不可得。二曰‘飞蝗石’,五十步之内可飞石打鸟亦是暗器的一支。这两个技艺rì后行走江湖,伤人不足自保有余。你可愿意学?”

大奎忙磕头道:“俺愿意学,请师父教俺。”灵智上人道:“你回去缝制两只口袋,内装沙土。每rì缚与腿上,就以你师兄所传之法吐纳奔跑,力尽为止。闲暇时与你二师兄去采药,也需如此。你可记得?”大奎道:“俺记下了”。灵智上人又道:“取一布袋悬于腰间,山下有一飞瀑大湖,取岸边鹅卵石一袋。每rì行走山间可就树叶为靶,左右交替投石击之。由近而远,每rì一袋,你可记得?”大奎道:“俺记下了”。

灵智上人道:“既如此,你去吧。”大奎起身躬身施礼道:“师父,那俺出去了。”

第二rì,大奎晨起便带着沙袋石包。山间行走,大路疾奔,而后一月每rì勤练不迭。就是吃饭睡觉也不卸重负。这rì早上,大师兄带话来道:“师父有命,你身上沙包需多加两个。”大奎依言加了两个沙包在腿上。

转眼两月过去,大奎每rì除了练功。还跟二师兄空虚子进山采药,大奎腿上带着沙包,山路愈发难行。一月下来,倒也习以为常。其间,大奎认识了两味草药。一是铁皮石斛,一是天台乌药。天台山物华天宝,灵花仙草甚多。名目多达千种,大奎记xìng不好,那想的那许多。不过二师兄说铁皮石斛人若服用可强jīng健体,乌药更是号称人间灵丹。清虚观虽有斋饭,但大奎饭量奇大从未吃饱过。所以见到这两味药材从不放于药篓,直接便生吃了,至少可以稍解饥渴。

如此每过一月,大师兄便督促大奎在身上多加两个沙包。chūn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两年,此时大奎不满二十岁却已长的身高八尺,孔武有力,身上已是挂满几十个沙包。

这rì大师兄又来唤他:“小师弟,师父叫你。”大奎不敢怠慢,来到师傅房前躬身道:“师父,弟子来了。”灵智上人道:“进来吧”大奎推门入内。灵智上人笑着一直身边蒲团道:“坐吧”大奎恭恭敬敬的走过去盘膝坐下。

灵智上人道:“你身上沙包内的沙土可以换去了。”大奎不解的问:“换去?”灵智上人道:“我叫你三师兄去山下找铁匠买了三百斤铁砂,你以后每月将身上两个沙包内的沙土换成铁砂,仍习旧法。”大奎恭敬的应道:“是师傅。”灵智上人问道:“你的飞蝗石练得如何了?”

大奎道:“左手不如右手,如是打树叶五十步之内尚无虚发。若说打鸟确是打不到。”灵智上人道:“飞鸟亦是生灵,不可徒增伤害。你可练习转身投石,仓促之间如能投中,打鸟亦不远已。你仍需勤加练习。”

大奎道:“徒儿知道了”。灵智上人道:“我观你的气sè甚佳,双目隐有jīng光闪烁。想必是服用灵药之故,须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灵药虽好但切不可过量服用,否则物极必反悔之晚矣”。大奎恭敬道:“徒儿谨记。”灵智上人闭目道:“既无他事,你便去吧。”大奎起身恭敬施礼道:“弟子告退。”

第二rì,大奎身上已换了两包铁砂,举手投足间倒也没什么不适。一如往rì,跑下山。沿着大路一路飞奔。如今大奎不比当初,身缚负物按师门吐纳之法疾奔五十里也无碍。

待回到山上又去挑水,大奎所用扁担是大师兄特意找人打造的jīng铁扁担。大奎来到湖边,见到一人垂钓。却是无戒和尚,他又来开荤戒了。大奎还未走近,无戒已回身以指竖唇;“嘘,莫要惊跑了鱼。”大奎笑笑走到离他稍远的地方轻轻舀了两桶水,蹑手蹑脚的离开。

这两年来,大奎多次见到无戒和尚来岸边钓鱼,每次都是了了几句。偶尔见到无戒在岸边生火烤鱼,还能攀谈几句混个牙祭。无戒对大奎能拜师成功很是好奇,灵智上人不大可能,只是不知他拜的是那个师傅。大奎并不说破,仍是如往rì。每rì担水砍柴,上山采药。

如此又是匆匆三年,如今的大奎已是满身布袋内装铁砂。平rì满山奔跑手中尚各拎百斤石锁,虽是每rì挥汗如雨仍是勤练不迭。

这rì灵智上人把大奎叫到身边道:“你来天台山已有五年,你家中尚有母亲等你侍奉,你下山去吧。”大奎呆了一阵,脸上留下泪来。哽咽着道:“俺舍不得师父。”灵智上人道:“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顿了顿又道:“我收你为徒的事,一直秘而不宣。你此次下山也不要张扬。”大奎跪在地上膝行至灵智上人身前,抱着师父双腿嚎啕大哭。

灵智上人说道:“去吧,你大师兄已经给你准备了盘缠衣物,你今rì便下山吧。”大奎流着泪一步一回头,从师傅房中走出来。四位师兄早早等在门外,大师兄手中拿着一个包袱。大奎在师傅房门外向着jīng舍跪下:“师父,弟子愚钝。蒙师父不弃收俺这劣徒,师父教诲弟子五年,请受弟子五拜”。说着大奎重重磕了五个响头,门前小路是以鹅卵石铺就。这五个响头磕完,大奎额头已是血迹斑斑。

大师兄走过来扶起大奎。四个师兄齐动手,将大奎身上铁砂袋一一解下。每除一个沙袋,大奎便觉身子轻了一分。待到除掉所有砂袋,一阵风吹来大奎直yù乘风归去。

四个师兄把大奎送至山门外,大师兄这才语重心长的道:“师父知你与红巾军汤和相识,rì后必为所用。师父怕战火殃及山门故此与你断了师徒名分,rì后切不可说你是我南派道宗弟子。望师弟好自为之。”大奎已经泣不成声,大师兄想起了什么道:“你等等。”说着进了观里,过不多时拿出了那根jīng铁扁担。来到大奎面前:“师弟,你虽有疾走飞石之本事。然近战尚有不足,rì后需多加小心。这跟扁担已跟随你多年,你便带在身边以作防身之用。”大奎流着泪摇摇头,退后几步道:“俺虽然傻,但俺也知道有错就改。俺若有什么不对,师父可以打可以骂。但为什么师父不要俺?”

大师兄正sè喝道:“出了山门,这里便没有你的师父。我们也不是你的师兄。”见大奎还不肯走,大师兄将包袱扔于大奎脚下。厉喝一声:“滚吧。”并暗运内力甩手将扁担抛出,扁担便如一柄利刃般带着一股劲风插入大奎脚前。就如插入豆腐般随意。

接着灵虚子带着其余三个师弟转身进了山门,山门便如初来时‘咣当’一声关闭,再无动静。大奎傻傻的站在门外,只希望师傅能回心转意不赶自己下山。可是一直站了好久好久山门也没再开。

大奎弯腰捡起包袱,又去拔那根扁担,哪成想一下竟没拔动。须知大奎每rì练功时负重近三百余斤且手提石锁练习,周身力道何止五百斤。大奎不由犯了倔双手使力“嘿”一声闷喝,方才把扁担从地里拔出来。这跟扁担长近六尺,竟有两尺深陷地下。大奎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师父叫大师兄教我的,大师兄又不肯明说’。想到这里大奎嘿嘿傻笑着转身下山了。

行至半途,忽然想起无戒和尚。相识几年,临走总要打个招呼。想到这取道大湖而去。

真巧,无戒和尚恰在那里钓鱼,他身后还有一堆篝火。此时篝火上架着一条大鱼。大奎走到无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成想无戒便像被刺猬扎了一般,弹身而起一副戒备之sè。无戒习武已尽三十年,耳力目力自非常人可比,谁想大奎走到自己身后竟不自知。

大奎嘿嘿笑道:“俺要回家了,特意来跟你告别。”无戒上下打量大奎,发觉他身上绑着的那些口袋不见了。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赞叹道:“傻小子练就惊世轻功,真是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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