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又问道:“顺元有多少兵马?”梁有才不敢隐瞒,只得如实回答道:“马步军各一万。”大奎点点头转头对田风道:“你来记录。”田风领命就着装财宝的箱子盖铺开纸张,持笔就绪。
大奎笑着问道:“逆势怎么将难民赶出城的?一共杀了多少百姓?都有什么人参与?你三任敛财的细节经过都一一说明吧。”梁有才双手死死掐住左腿,哼哼道:“先帮我止血,这样我会死的。”
大奎道:“你之罪状百死莫赎,快快将我所问一一道来。”梁有才忍着疼一件件一桩桩详细说了。大奎直听得火冒三丈,这个畜生竟坑杀了三百难民,指使城兵现场格杀难民一百余口,其中也包括破庙的十余百姓。等到梁有才说完,田风足足记了七页宣纸。
大奎命杨小虎寻了绳索将他绑了,给他腿上简单的作了包扎,四人这才出了密室到了会客厅。大奎沉吟道:“此等情形不能硬拼,这样。找府内下人去请许千许万兄弟来梁府赴宴,我们就在府内将他们一网成擒。”
杨小虎及田风盘步齐齐拱手领命……。
许千此刻正在当值,如今带着一千军兵守在城西这小村,为的是防止饥民入城。
望望天sè已过午时,腹中早已饥饿。那几个做饭的伙头皆是一群废物,一顿饭做了将近半个时辰。许千不由暗骂:‘这他妈的是要等明年粮食有了收成再做饭啊?’心中恼怒,举步直向伙头军做饭所在的小院走去。
院中架着几个大铁锅,锅内汤水皆是咕嘟嘟的冒着泡,不时泛着油花。锅下生着旺旺的篝火,时而烧的噼啪作响。
几个做饭的兵士一见许千前来,连忙站起打着招呼。许千骂骂咧咧的道:“你们他妈的属乌龟的?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做好饭?”带头的伍长陪着笑道:“许校尉莫怪,今天城里送粮的来得有些晚。这不,饭马上就好!”
许千闻言这才又嘀嘀咕咕转身出了小院,迎面遇到自己的亲信兵卒。这兵卒见到许千便扬声道:“许校尉,城里来人了,是府尹梁大人家的下人。”许千闻言不由问道:“找我何事啊?”这兵卒笑道:“说是请您过府赴宴,也没说其他的。”
许千闻言心里这个高兴啊:‘梁大人竟然请我赴宴,看来我许千时来运转了。’想到这美滋滋的去了马厩,骑了快马一路扬鞭直奔城里。
进了顺元城取道城南军营,进营下了马却见到了自己的胞弟许万。此刻许万一身长袍腰扎缎带,头带网巾面露微笑,许千笑着问道:“哟,兄弟这是要去哪里啊?此刻天sè还早,去翠花楼早了些,哈哈哈。”许万笑道:“梁大人唤下人来请,说是叫小弟前去赴宴。”许千笑道:“哎呦,正巧梁大人也请了我。贤弟稍等片刻,为兄去换了衣服与你一同前往”...。
梁府内此刻忙的热火朝天,丫鬟婆子走马灯一般来往于会客厅与厨房。这位梁大人的兄台又吩咐换了一桌酒菜,既是在梁府做事自当尽心竭力。
大奎坐在会客厅正堂太师椅上品着香茶,旁边的桌案上放着龙泉剑。今rì成败在此一举,拿下两个校尉势在必行。杨小虎与盘步立在大奎左近,田风此刻换了下人的早已守在门外,以此迎接贵客。
过不多时,田风引着两名华服汉子进了会客厅。待二人进门,田风向大奎使个眼sè便自觉的守在了门外。
大奎哈哈一笑道:“两位想必就是许家兄弟了,来来来,快快入席。”许千许万对望一眼,但大奎是当朝二品,二人还是拱手为礼道:“许千,许万参见张大人。”大奎笑着站起身走过来双手虚扶道:“两位不必多礼,请入席吧。”
许家兄弟不由疑惑,二人走到酒席旁再次拱手道:“张大人请先坐。”大奎也不谦让,在首位上径自坐了。
许家兄弟这才在客位上坐下,许千首先问道:“张大人,卑职有意识相问。不知两大人何在?”大奎命丫鬟倒酒,然后才笑道:“不瞒二位,今rì午时梁大人宴请本官,自己却醉了,现在后堂歇息。”
许家兄弟不由再次对望一眼,皆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许千拱手问道:“那不知梁大人既然酒醉,为何却请我兄弟前来赴宴?”大奎自斟自饮了一杯才道:“是本官相请二位前来的。”许家兄弟顿觉此事有异,齐齐站立起身抱拳,许千道:“既然梁大人不在,我等告辞。小人军务繁忙,还望张大人恕罪!”
大奎不由一拍桌子怒道:“你等这是不给本官面子啦,来人,拿下。”杨小虎盘步闻言唱一声诺,动身直扑许千许万二人。
这许千许万二人久在军中,武艺自然jīng熟。与杨小虎盘步二人捉对相斗,杨小虎竟与那许千打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唯独盘步处于下风。只见徐万双拳如风身似游龙,招招直逼盘步要害。大奎见了暗暗摇头,但仍在自斟自饮,时而持了筷子夹口菜,吃起来还吧唧嘴。
盘步眼看招架不住,门外田风立即纵身进了厅堂加入战团。大奎夹了块牛舌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仿佛身边的打斗跟他无干一般。
杨小虎徒手与许千相斗久战不下,不由暗暗着急:‘自己自跟随义父以来少经阵仗,如今一战正好一显身手’,无奈许千也是武艺高强之辈。杨小虎无奈卖个破绽引许千一拳直击胸口而来,眼看拳到杨小虎双手使了一式童子拜佛,双掌当胸合十‘啪’正将许千左腕拿住,同时右脚向着许千左肋使了一式弹踢戳脚。
杨小虎的这一脚甚有名堂,常言道:南拳北腿,即是说北方武术以腿功见长。戳脚与其他流派的脚法不同,每每踢击却是脚趾勾起力达前脚掌,由于着力点小所以伤害尤甚,故称戳脚。
说时迟那时快,许千左腕被擒的同时左肋已吃了一脚,不由‘啊’的惨叫一声。杨小虎前脚一落地,双手使个小擒拧腕压肘,身形一沉顿时将许千擒拿按于地上。
另一边许万一人独战田风盘步竟是势均力敌,大奎坐在哪里有些不耐烦。甩手将手中酒杯电shè而出,‘啪’一声,酒杯正击在许万右膝盖上击的粉碎。许万“啊”一声惨叫,被田风一拳击中面门,打得鼻血长流仰面倒在地上。
大奎见这许家兄弟已经擒获,心中对自己的下属武艺也就有了低。站起身道:“绑了,一并送进密室。”说着当先进了后堂。
还是老手艺,大奎审问,田风持笔记录,杨小虎拿着刀逼供。只有盘步站在一边无所事事。这许氏兄弟十分硬气,杨小虎在他们腿上各扎了两刀这二人依然是什么都不说。
大奎无奈只得亲自下手,将二人双肩骨窝处软骨一一捏碎。这二人虽是疼的咬牙冒冷汗却依然不开口,大奎心里恨啊,多少无辜百姓死在这两人手上,不让他们吃些苦头于天理不符。都说老实人犯了恨那是连自己都会害怕的,大奎接着又将二人小腿后的韧带以独门手法一一撕断,许氏兄弟在剧烈的疼痛中听到大奎道:“你们所犯的罪孽人神共愤,本官劝你们老实的招供,也好死的痛快些。”
许千哼道:“我等受王大人大恩无以为报,今天就是死你也别想从我们口中问出一个字。”大奎闻言不由得大惊失sè,如此忠义之人怎奈为虎作伥!
大奎点点头道:“本官敬你们是条汉子,但大丈夫立身于世当知仁孝。你们杀的那些无辜百姓那个不是人家的妻儿老小?你们怎么忍心下手?”许千忍着疼笑道:“我等只知为王大人效命,其余一概不论。”脸上虽是痛苦之sè却哈哈大笑。
大奎无奈,心知这两人是王福所养的死士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对杨小虎及田风盘步道:“不必再费事了,我们出去吧。”
到了室外天井,大奎对杨小虎及田风盘步三人问道:“现下三名主事之人已经尽皆拿下,但我等还需去军营及衙门一趟。此中凶险本官相信你们心中有数,这里留一人看守,谁留下?”杨小虎及田风盘步三人都不说话,大奎见状便对盘步道:“盘步兄弟,你留下吧。”
盘步拱手道:“能跟随大人做事盘步心里很高兴,盘步不怕死。”大奎笑道:“这里你武功最弱,你留下来正合适。”盘步还想说什么,大奎挥手制止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进房去守着吧。”
盘步争辩道:“我会shè箭,我的箭法很好的,大人不信等有机会我shè给你看。”大奎笑笑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但现在只有你留下最合适不过了。”盘步执拗道:“我还会摔跤,真的,我摔跤很厉害的。”
大奎望着盘步道:“本官知道你是勇士,但这里若无人看守万一他们挣脱绳索跑掉了怎么办?”盘步挠挠头想了一下才道:“那好,我留下来看守。大人一定要小心啊。”
大奎再次笑笑,带着杨小虎与田风二人向外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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