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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第八章:官贼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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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康二人随高捕头一干人等,同去了六安城衙门,这片荒宅大门畅开,突然一人影,从院中闪出,闪眼间已没入深巷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然此人去后,院中突然多出七八人,好像从天而降。院落之中,四角各立一名配剑的黑衣蒙面人,院中间对立二人,其中一人正是独手南宫少,其面前所立人,身高背宽,黑袍一身,洁白的腰带,极为显然,头顶着斗蓬,。

南宫少欠身道:“小人怕守城官兵发现,就想躲到此处,待天黑再将康云押回,却被人抢走。”

斗蓬人淡淡道:“你是在哪里被打伤的。”

南宫少想了想,指着当时所站的地方,并走过去,如初所站。

斗蓬人突然腾身跃到院中古槐后的墙上,又飘然而下,回到原处,道:“此人是已受了重伤,并且手中还拿着一银杖,以他的功力,根本就无法将打成这样。”

“回禀五爷,小弟不敢撒谎!”

斗蓬人手一抬,示意他不必惊谎,淡淡道:“是哪一杖棋子打伤了你!”

南宫少若有所思地走下阶台,在院中找到那枚棋子,依旧还有血污,递于斗蓬人。

斗蓬人拿在手中,正反一看,从石棋子上拔出一根细如毛发,几乎微不可见的三寸长细丝,用手一捋,略略看了一眼,随后丢掉,叹道:“是清微派的武功,三寸金丝,你不死在这里,已算命大了。”

“小的知罪!”

“不,你没罪,而是有命大福大,石家钱桩,与清微派素无往来,也无恩怨,为何要插手相阻,既已派高手追获,又为何迟迟不下手,陆青武功,虽然了得,也难敌清微派能使出三寸金丝的高手。”斗蓬人若有所思地在院中跺步,须臾又向南宫少问道:“五散人尸首,被衙门埋到何处?”

南宫少闻言,想起自己杀了吴先生,不由微微一震,连忙回道:“想必还在府衙验尸房。”

“走!”

六人悄然夜行,片刻之后,来到衙府院中,如入无人之境。找到五散人尸首,斗蓬人掀开第一人,乃是那白衣画卷人,叹息道:“白画人当时临险退飞之际,定是守住前身要穴,金丝定打在眉心。”说罢已有手下人,往眉心摸去,果然拔出一截金丝。

斗蓬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人认穴jīng准,内力深厚,非清微派寻常弟子!”

南宫少寻思道:“小的,想到一人,可以夺得康云!”

斗蓬人淡淡道:“康云的旧相识,甄夫人!”

“五爷明鉴!”

“甄夫人虽然古灵jīng怪,武功高强,又善于易容,的确是一个好手,但已投到飞虎门下,做了帮主夫人,请她不动啊。”说罢转身而走,又道:“衡阳望川苑,少林五俗堂,扬州清微派,情侠峰飞虎门,江湖四大名门,都已闻讯动身,看来只有远赴天山!”

南宫少大惊道:“郑风郑大侠,恐怕难以请动他老人家吧。”

斗蓬人依旧淡淡道:“郑风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他当然不会亲自下山,但他一定会让门下有新徒,下山历练!这位事就由你来去做!”

南宫少闻言大吃一惊,然而又不敢抗命,心想倘然不能请出郑风门下弟子下山,也可远走他乡,保住xìng命,若是成功,乃大功一件,必然受到重赏,于是郑重道:“小的遵命。”

此时一行人已到院中,突有一士卫,大声喝道:“谁在那里。”喝着便手提灯笼跑来,并无一人,纳罕道:“真是遇见鬼了!”草草在验尸房外,巡视一番,匆匆回到前院,正遇高捕头骂骂咧咧地回来,忙上前道好。

高捕头啐道:“好个屁,娘的,姓陆的,别让老子再见到,否则活剐了你,竟然在老子眼皮度下遛走,让老子丢尽了颜面,他娘的……”一边骂一边将配刀,牙牌入到公案之上,气冲冲地离开衙门大院。

原来陆青与高捕头同行之时,问明县令刘大人,乃武状元出身,自恃居傲,并且贪财好sè,到六安城仅有两年,由原来七品升到五品,可谓大宋由始至今,未曾有过多事,从中已然猜到,这刘大人,定是听闻了江湖传言,康云知道不死和尚的秘密,相信莫家剑法中藏着一批宝藏,才有如此反常举动,于是向康云使了个眼sè。

康云乃一生意人,经于算计,想到这六安城的县令,定是听信传言,才要召见陆青,如果陆青见到六安城县令,到那时陆青由于身为公门,官职低微,根本就无法违抗所下达的任何一个命令,自己若落入县令手中,必然会大大的吃亏,且无人可救,江湖中人,既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冒然与官府中为敌,况且此事牵扯重大,于是一直都在注意到陆青的举动,望他能早做决断,这是见他突然暗示,心下明白,忙佯装肚子痛,要解手方便。

陆青连忙向高捕头请示道:“此处离县衙,还有些路程,不如让他方便!”俗话说不管一个人有多大的权力,管天管地,管不着人家拉屎放屁,于是道:“请!”

陆青便以寸步不离囚犯为由,跟随康云,遂入一巷,悄悄遛走。二人哪敢在六安城中逗遛,连夜逃出,并奔出数里,方停下来歇息,康云气喘吁吁道:“这又何苦呢,你是公门中人,竟然也如疑犯一样,不能光明正大地行事,却这般偷偷摸摸,成何体统啊……唉,只是人言可畏啊,想不到短短半个月,消息竟传得如此快。”

陆青缓过气来,问道:“不死和尚,究竟告诉了你什么,他有什么难题,非要一死了之,还要拉着你,走这趟混水?”

康云闻言,大为吃惊,没想到陆青想到此节,他想告诉陆青,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于是道:“其实什么也没有,如一些人所言,他一个出家之人,竟然调戏内荆,我岂能容他,夺妻之恨,如用杀父之仇,陆大人你不也如此!”

陆青想自己家被血洗满门,共有五大仇人,现在已死四人,只有一人,如今却无本事,去找此人报仇,不禁暗失伤怀,突然想到自己已身为解差,公务在身之时,不应思及个人恩怨,于是郑sè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杀了不死和尚,但是不死和尚已经死了,而且是你所杀,你也认罪服法,现在你已经成为流犯,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本差没必要询问前因后果,职责所在,就是将你押送到西宁,一旦本差交差之后,不管你是死还是死,与我本差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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