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杭州,西子湖畔。
河边很静,路灯温亮。夜风里,心理学系本科生张小风,手里拿着《哲学大纲》,嘴里喃喃的背诵着,为考研做最后的准备。
在重婚家庭里长大的他,领略着生活的艰辛。所谓“七月的rì头,继父的拳头。”世事的坎坷,艰辛的阅历,让他时常徜徉在湖边的小石道上,独自思考着什么。
此刻,他决心已定,跨专业报考哲学系。
哲学毕竟是冷门专业,除了爱好,张小风报考哲学,还有着其他的动力。
这动力,就来自他暗恋的隔壁(2)班被誉为“三花”女孩,姬白。
顶着班、系、校“三花”名头的女孩,因为一手字写得和人一样漂亮,所以常被系里喊去出黑板报。
而作为(1)班书法很不错的凤毛麟角的几位之一,张小风有过和姬白一起出板报的机会。
张小风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周的时候,张小风心中又是一声浩叹,这么美如仙子的女子,他一个穷小子怎会有福消受。
90年代,社会一改革,人也开放了,“傍大款”的好处已经深入了不少虚荣女孩的心。每到周末,学校门口豪车如塞,流线华美,一些富家公子哥都来接心仪的美女,去欢度周末。
想到这,心底冒出几分虚头的张小风,不经意的把泛白的旧鞋藏到了板凳的底下。
而听到建议,少女认真的瞥了张小风一眼,又歪头端详一下字体,素手一挥,黑板擦划出一道纤细的弧线。
“张小风,你在这里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张小风一转身,见舍长杨雄拎着两个空水瓶,冲他扬手,“喂,晚上别忘了给我打水啊!”
杨雄算是高官之后,父亲是某市zhèng fǔ的秘书长。他平rì在宿舍里也是颐指气使,此刻冲张小风大喇喇的,语气似乎不容置疑。
“这,……”张小风偷偷看看少女姬白,又转头看向杨雄,嘴巴微张,正要开口拒绝。
“哎,还是老价钱,未吐的少女,似乎很专注腕下的笔趣,连答话都很懒惰。杨雄讨了个没趣,又转脸狠狠的瞪了张小风一眼,悻悻的走开了。
张小风面sè如常,但心里却极为暗爽。
半个小时过去了,平rì有着七分灵气,三分洒脱的张小风,在暗恋到入梦的女孩面前,也陷入了缄默。
这怪不得他,毕竟,这是张小风爱的初体验。除了杨雄刚才庞大的气场给张小风造成震慑外,淳朴的他也还不懂得如何去耍嘴皮,讨心爱的女孩动心。
不过,他那一手流畅潇洒的粉笔字,倒是让少女的美眸凝视,似是饶有兴趣。
这多少遮掩了他心里发虚的尴尬。
两人都沉默下来。
周的少女,灿烂的笑容,却是太纯,太纯……
美艳,而又清纯,甚至略带青涩,恰如滚着五彩晨珠的小荷,在悄悄的初绽。
这一场艳遇,让张小风迷醉了足足几个月。
……
而时隔半年之后,张小风居然和少女再次邂逅。
张小风记得,那原本是大教室墙角的一次不经意的拐弯,但这向左一拐,就遇到了她!
女孩冲他浅浅一笑,极富动感的粉sè长裙一拂而过,但就在那一霎,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奇异幽香。
“是这俊美女孩特有的气息么…”,张小风喃喃有声。嗅到久违的神秘幽香,张小风更加沉迷如醉。
半年来,他对这绽放于“校草”丛中的校花,可是一直挂挂于怀,痴痴于心啊!
“滴溜溜!”
突然,轻灵的声响,仿若珠子落入玉盘,从俏步走过的姬白的背影后传出。
张小风低头一看,瞳孔骤缩一下,“一枚小珠子?”
那珠子桂圆大小,似乎灵xìng十足,透着一片碧绿的光芒,是从女孩的裙摆下掉落的。
珠子滴溜溜的滚到他的脚下。
下意识的捡起碧珠,张小风刚要喊她,但少女似乎浑然不觉,瞬息之间走远了,再一拐弯又没了身影。
低下头,张小风见那珠子通体发绿,晶莹剔透,珠壁的内侧似乎又有幻彩流动,透出一股神秘难言的气息。
心下好奇,情不自禁的把碧珠凑到鼻尖。
张小风不觉轻咦一声,“这珠子的气息,绝对是姬白身上的幽香…”他正喃喃的念叨着,突然那珠子滑进他嘴里,心下一慌,又诡异的吞下肚去。
“今天太吊诡了!”张小风赶紧向医院跑去。
B超,彩超,X光,各种透视,但居然再也找不到那枚碧珠了。这令张小风抓狂,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吞下那枚“可恶”的珠子……
虽然身体并无不适,但在这番遭遇后,张小风的体内却经常涌动一股莫名的躁意,还有焦渴感。而在梦中,他恍惚觉得,只有闻到那股神秘的幽香,才能稍为缓解…
他曾不止一次,仿若无心的向(2)班打听姬白的神秘**,但得到的都是茫然的摇头。
此时,他对少女身上那种神秘的气息,已经彻底的成瘾沉迷了。
但张小风又是一名内向、羞涩、略带一点点闷sāo的男孩,他除了偶尔敢于向(2)班探头张望,或者在校园的小径上,远远的虏获那一抹镌刻在心底的倩影外,还奢望有着堂堂正正的机会,能进一步接近女孩,窥探少女的神秘。
……
“没想到,她居然摒弃了热门的英语啥的,报考了本校的哲学系…”
此刻,坐在河边的张小风喃喃自语。他摇摇头,在灯柱子下认真的看起书来。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张小风觉得这句哲理很好理解。
但第二句,张小风就被搞糊涂了,“真理的相对xìng,在于上一秒它还是真理,下一秒后它就有可能变成谬误。”
张小风有点错愕,“那这句话本身,又算什么东西呢?”他突然觉得,哲学家都是一群可笑的动物。
理论很骨感,现实却很丰满——上一秒,他还在这西子湖畔坐的好好的,下一秒,一弯冷月飞刀飚shè而来。
“噗!”
张小风丢下书,吃力的从脖子上拔下飞刀,四顾茫然的道:“这,这玩具,是谁家的熊孩子丢的?”说完,直挺挺的倒在了草地上。
公园里,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手持另一把飞刀惊呆了。他只想减肥锻炼而已。嘴角抽搐几下,他抖抖索索的掏出了手机的老祖宗,大哥大。手指一颤,他拨响了119。
“我有那么火么?”听到岸堤上的按键音,张小风昏昏迷迷的嘟囔一句。
张小风的神识,在念叨完这句之后,便陷入了昏沉,意识像秋后的蝴蝶,渐飘渐远……那本书,借着一阵风,哗啦啦的翻动着,瞬息也刮到了半空中。
他并不知道身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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