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怎么也乘这班车,而且还正好在我旁边,别告诉我,又是巧合。”这个问题,迟道早就想问了。
“福婶说买票时,刚好碰到你妈了,就一起买了。”
“原来是这样。今天,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伊晓燕幽幽地看着迟道,冷冷地说道:“都上大学了,当然要穿复合大学生的衣服了。哪像你,还是穿得跟土包子似的。”
迟道老脸一红,狡辩道:“我,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哪像你,打扮的这样,都不怕把狼招来。”
“我乐意,你管得着?”对于迟道那不中听的话,伊晓燕直接无视。
“你这眼镜哪个地摊卖的,挺好看的。”迟道转移了话题,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熊猫墨镜,转移话题。
“地毯?六百多块呢,小心点,别给我玩坏了。”
“放心,不会的。”迟道戴上墨镜,笑嘻嘻地说道,“戴上了墨镜,帅吧。”
乱糟糟的头发,再普通不过的休闲服,配上一副女士墨镜,伊晓燕觉得不吐槽他都对不起人民:“帅?这辈子,你和‘帅’这个字有半毛钱关系?”
“没眼光。”迟道完全不接受,转过头,对着窗户上的玻璃,臭美地照着。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耳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没多久,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
伊晓燕看着窗外的雷雨,埋怨道:“什么鬼天气啊,都九月份了,还下雷雨。”
“老天爷办事,你有什么办法。”迟道静静地望着窗外,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似的,一道霹雳落了下来,而且感觉很近很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列车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车怎么停了?”“是不是列车被雷劈中了?”“妈的,刚好停在高架桥上?”车内的乘客开始嘈杂起来,不安和sāo乱正在蔓延。
伊晓燕看着窗外一片起来,而且是在离地将近十米的桥上,拉拉迟道的胳膊,忐忑地问到:“懒鬼,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安心地等着吧,总会修好的。”其实,迟道也不知道,不过他只能这样说。
车内的乘客,有些开始离开座位,在车内走来走去,有些拿出手机,打起电话和亲友发起牢sāo,有的则一如既往玩玩手机或平板电脑。尽管有乘务员在每节车厢维持秩序,但车内的情况还是好不热闹。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嘭!”一声巨响,紧接车内的灯同一时间全灭了,紧接着,天旋地转,车厢碰撞的声音,行李架上,大包小包,噼噼啪啪掉了下来。
黑暗中,迟道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在头上,一阵疼痛和晕眩,全身上下有好几处被撞得生疼。不过他没有理睬,第一时间想到身边的女孩。
“伊晓燕,伊晓燕,你没事啊吧?”迟道拍着她的肩膀问到,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伊晓燕,伊晓燕!”迟道着急地大声喊她的名字。周围到处都是震耳yù聋的惨叫声,呼喊声。
“额。”身旁的人儿传来虚弱的回应。
“你,你还好吧?”迟道松了一口气。
“肚子,肚子好疼。”黑暗中,伊晓燕虚弱地回答。
迟道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小心地将手摸向她的肚子。
少女光滑柔软的肌肤,即使是隔着一层衣服也感觉的出来。不过,此时的迟道哪有心情去想那些,慢慢地将手移向她的腹部。小指碰到了一个硬物,手掌接触到一些湿湿黏黏的液体,迟道知道那是血。
迟道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硬物,感觉那东西好像刺进了伊晓燕的身体。
“伊晓燕,你忍着点。”迟道说着,小心地试着将那东西拔出。
“疼!”伊晓燕虚弱的呼喊道,她的右手紧紧地抓着迟道胳膊,掐得很重,想来是疼到了极点。
迟道不敢再去试着拔出那硬物,深怕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黑暗中环顾四周,他的这节车厢好像悬在的大桥和地面的中间,摇摇晃晃,感觉随时要掉下去。
这么大事故,救援肯定要不少时间,伊晓燕还不知能不能坚持下来。
“迟,迟道……”耳边传来伊晓燕微弱的声音。
“我在,坚持住啊。”迟道给她打气。
“我很……很难受,不知活……不活地下去。”伊晓燕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而且越来越虚弱,“迟道,我……有……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你别再说话了,活下来,以后什么不能说!”迟道阻止她说话,想让她省点力气,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使用那招。
“我要……说,再……再不说,就……就……”伊晓燕的声音渐渐弱不可闻了。
“晓燕,晓燕!”迟道呼喊着她的名字,同时摸向她颈部的动脉,感到伊晓燕的动脉,感到她越来越弱,情况很危急。
管不了那么多了,迟道心中有了决定。放开伊晓燕,深吸一口气,平静心境,闭上眼,随着他的念头控制,胸口处的心脏剧烈跳动,频率在每分钟200次以上,全身也越来越热,血液疯狂流动。如果此时有人看得到迟道,就会发现他全身通红,血脉膨胀,身体周围弥漫着一种白茫茫的雾气。
一定不能时候啊,心底呼喊,将心脏跳速催至极点。
紧接着,身体传来仿佛五马分尸般的疼痛,脑海中,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缓缓倒退,忍着疼痛,坚持着。直到看到自己在站台上等待时的场景,迟道知道差不多了。
刷!
身体的疼痛一下子消散了大半,而他竟然回到了开车前10分钟的时候,那时的他正在偷瞄站台上的美女。
“回到过去”这就是他跟着他爷爷,经受两年难熬的痛苦,习得的一项匪夷所思的能力。在这世上,只有他爷爷知道,连他的老妈都不知道。
不过,他的这项能力有很多的弊端和限制,而且使用起来,其痛苦生不如死。这是他第二次使用,第一次用时,事后他躺了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回到过去的迟道全身疲惫痛苦异常,全身冷汗直冒。不过,他不能停下休息,他必须找到伊晓燕,在灾难发生之前。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伊人倩影,迟道心急如麻。
“伊晓燕!”迟道大吼一声。
周围的人都纷纷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身后传来伊晓燕的声音。
回身看去,果然是一副xìng感打扮的伊晓燕,婷婷地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想来原先她应该站在柱子后面。
几步上前,迟道来到她身前,说到:“这班列车我们不能乘,跟我走。”
“你又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伊晓燕很是不解。
“走,跟我走。”迟道一把拉住她的手,要往车站外走。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伊晓燕反抗到。
迟道看着伊晓燕,又看着站台上即将步入灾难却又全然不知的乘客,心中有了一个决定。他看着伊晓燕,提高嗓音,确保周围的人能听到:“我刚才梦到太上老君托梦,说这班车不吉利,一定要避开。”
“现在是白天诶,你白rì做梦啊!”伊晓燕听了这话,气得发狂。
“别人信不信我不管,你一定要和我走。”说完,迟道拉着伊晓燕,玩外走,不管伊晓燕如何不愿意。能做的都做了,别人的命运只有看老天安排了。
站台上的乘客当然不信,大多数的人把迟道当作了神经病,只有一两个有一些犹豫。
不过,迟道却没有想过去说服他们。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即使先前他的那一句话,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此时有会看相望气的人,就会发现迟道此时印堂发黑,然后黑气渐渐收入了体内,进入骨髓。
“同学,等一等。”身后传来一阵呼喊。
迟道停下脚步,看到一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来到他面前。少年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到:“今rì大恩,铭记在心,如有机会,王传衣定当相报。”
“你,你竟然相信了?”迟道十分意外,换做是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那些浑话,竟然有人真的信了。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听太上老君说的,准不准,我不打保票,错了,你就怪太上老君吧。”说完,迟道逃命似的,拉着伊晓燕的手,往车站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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