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雷抓着李幕焉的脖子,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上下左右前后一通晃,见真的晕死了过去,顿时倍感无趣,怏怏不乐道:“太不经事了吧。”
别说李幕焉真的晕死了过去,就算没有,被他这么一通晃,那也得死过去。
哒哒哒…白玉鹿已经缓过劲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它没有撒开蹄子逃走,而是绕着许雷不停的转圈,时不时用前蹄刨两下草地,想攻击却又不敢。
许雷从李幕焉身上收回目光,冷冷的看向白玉鹿,声音不带丝毫敢情的说道:“滚一边吃草去,不然宰了你吃肉。”
这一瞬间,白玉鹿感觉像是西北风吹进了骨头里,通体彻寒,看许雷的眼神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因为它清楚的感觉到,透骨的寒气是从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
它对危险的嗅觉一项敏锐,而现在它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如果李幕焉现在醒着,定然知道这不是西北风的寒气,而是许雷的杀气,极为恐怖的杀气。这种杀气她只在父皇身边的金牌死士身上感受到过,据说要斩杀几万人,才能拥有这么恐怖的杀气。
所以如果李幕焉醒着,她会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真正的激怒许雷,若不然她的命早没了。
白玉鹿不想死,但又舍不下李幕焉这个主人,只能远远的躲开,然后望着这边干瞪眼。
许雷看了眼远处不肯离开白玉鹿,再看看手里拎着的李幕焉,摇头道:“人不咋样,养的畜生倒不错。这脸抹的跟小花猫似的,真难看。”
说完将李幕焉提到溪边,放在青草地上,抄起一捧水本想直接浇到她脸上,却发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
“醒了装死,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许雷心中暗笑,遂把少量的水淋到李幕焉脸上,然后轻柔的擦拭。
可是李幕焉似乎是铁了心要装死装到底,尽管身体在颤抖,上下眼皮闭的就跟捏在一起似的,任谁一看就知道是醒着的,可她就是不睁眼。
许雷也不点破,用溪水洗去污垢,让这张jīng致的脸庞再次焕发娇媚sè彩后,指尖轻轻点在光洁的额头上,然后一寸一寸缓缓下滑,呢喃道:“瞧瞧这张脸美的,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也不过如此吧。”
听到‘祸国殃民’四个字,李幕焉差点忍不住站起来吐许雷一脸。
指尖滑过李幕焉的额头、眉毛、脸颊、鼻尖,当指肚碰触到那两片粉嫩红润的双唇时,许雷的手指禁不住一颤,心中窜起一股暖流,暖流流经之处酥酥麻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且难以用言语表述的舒服。
李幕焉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许雷冰凉的指尖滑过双唇时,身体还是抑不住僵硬了,旋即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她心里滋生。
不是说李幕焉犯贱,被许雷又打又骂又吃豆腐,然后就对许雷滋生了爱意。
这种悸动不是爱,而是处在青chūn萌动期的男女,首次与异xìng亲密接触,生理上的一种本能反应。
就在此时,斜刺里突然伸出一个血迹斑斑的铁钩,钩尖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寒光一闪,钩尖直取李幕焉右眼。
就在钩尖与李幕焉的眼皮只差毫厘之际,许雷放在李幕焉红唇上的手指动了,食中二指稳稳夹住钩尖,猛然回头呵斥道:“我的猎物谁准许你动的!”
冰寒彻骨的杀气奔涌而出,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将魏宁攥进手心。
魏宁只觉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一般,任凭他张大嘴巴大口喘息,也呼吸不到一口新鲜的空气。剧烈的窒息感,压迫得他的身体几近爆裂开来。
偷袭者正是魏宁,他从昏迷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李幕焉。刹那间灭族血仇涌上心头,眦目yù裂,竟一把抓住钩进锁骨的铁钩,不知疼痛的生生拔了出来,yù杀李幕焉以泄心头只恨。
只可惜许雷及时从愣神中醒来,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这一击,否则李幕焉右眼必然残废,乃至小命都可能不保。
“滚!”许雷反手一扫,掌面拍在魏宁胸口,把魏宁拍的口吐鲜血倒飞一丈远。
许雷真的很生气,气自己竟然失神,被魏宁近身却恍然不知,更气魏宁不经他的允许擅自动他的猎物。
后者听起来似乎好笑,怎么和灵智未开的野兽一样,然而这正是许雷的原则之一,他的猎物绝不准别人动,除非得到他的准许,否则就等同于对他的挑衅。
李幕焉拿手抹掉滴在眼角的一滴温热鲜血,脸sè煞白如纸。刚才她听到许雷的呵斥声,还以为是剑追云等人终于追过来救自己了,顿时欣喜的睁开眼。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个闪着寒光的尖锐,几乎是贴在自己眼珠子上,只要在往前近半公分的距离,自己的右眼珠就废了。
惊吓之余让李幕然万万没想到的是,救她的竟然是许雷。只不过理由让她吐血,这货竟然把她看做是自己的猎物了,并且还是私有的。
许雷突然俯下身来,脸对脸几乎贴在李幕焉脸上,坏笑道:“醒啦,醒了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嘴里呼出的热气扑打在李幕焉的红唇上,令后者身体顿时紧绷,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讨一点补偿。”许雷回道,“被你骂了一路的yín贼,感觉很委屈很受伤,所以为了对得起‘yín贼’这个称号,必须来点实际行动不是。”
“你——你别乱来,我可是李氏皇朝的公主——”
许雷不耐烦的打断李幕焉的威胁,道:“别拿唬小孩的玩意吓唬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主动,然后我们天为被地为床,行合欢之好;二,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给你五个呼吸的时间考虑。”
“你无耻——”李幕焉眦目yù裂,打死也没想到,许雷竟然让自己做如此羞耻的选择。想挣扎反抗,却被许雷先一步按住了四肢。
许雷整个身体几乎全压在了李幕焉身上,笑道:“我数到五你还没做出选择,就表示默认了第一个选择。一、二、三、四——”
“我选二。”李幕焉泪如雨下,不待许雷反应过来就主动送上香唇。
李幕焉主动献唇反倒让许雷措手不及,其实他只是想吓一吓李幕焉而已,不过既然已经弄假成真,对方又这么主动,而且还是个俏佳人,不好好品味一番实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可是许雷还没来得及品尝这两片又软又细、又滑又香的红唇,下唇突然一疼,接着一股腥味在嘴里散开。
被咬了,并且还被咬破了,许雷心中突然窜起一股莫名邪火,头往后猛的一仰,下唇从李幕焉的牙齿间生生拽了出来,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滴洒在李幕焉的红唇上,血腥中透着妖艳。
许雷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鲜血,低头含住了染血的红唇,旋即舌头如铁棍一般粗鲁的撬开紧闭的贝齿,追着李幕焉闪躲的香舌一通乱搅,把鲜血送进了她的嘴里。
直至感觉呼吸不畅,许雷方才罢嘴收舌,抬起头笑眯眯的盯着李幕焉,道:“谢谢你,让我的人生第一吻如此的刻骨铭心。”
李幕焉同样盯着许雷,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伸出舌尖将唇角的鲜血尽数舔干,然后就着唾沫吞了下去,道:“本公主也要谢谢你,让本公主明白吃肉喝血、挫骨扬灰并不是恨的极点。”
许雷把李幕焉对自己的恨尽收眼底,心中却无多少感想,站起身道:“你走吧。”
“谢你不食言。”李幕焉嗤鼻冷笑,说完站起身,拾起丢在不远处的鞭子,朝白玉鹿走去。
许雷走向再次昏死过去的魏宁,似是对李幕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去年腊月十六,五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皇子公主,偷偷溜出dì dū前往落雪山脉打猎。”
李幕焉脚下一顿,速度慢了一些。
“五个蠢货深入山脉,遭遇一头六级妖兽,死了两个,逃了三个。”
李幕焉脸sè突然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侥幸活下来的三人,在白茫茫的雪山中迷失了方向。就在他们快要冻死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的猎人。猎人救了他们,还把他们带回家,烧最好的炭给他们取暖,拿最好的酒让他们驱寒,烧最新鲜的肉给他们填肚子。”
李幕焉猛的转过身,盯着许雷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许雷置若罔闻,蹲下身子扶起魏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到处两粒绿sè的丹丸塞进魏宁嘴里,接着说道:“猎人的妻子贤惠漂亮,给猎人生了一个宝宝,是个男孩,见谁都笑,非常可爱。活下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位公主,这位公主一眼就喜欢上了襁褓中的小家伙,抱着小家伙逗他玩逗他笑,久久不舍撒手。”
李幕焉脸上浮出一抹回忆的神sè,苍白的脸sè慢慢好转,眼底深处闪烁出柔情与开心的光芒,似乎是听到了小家伙‘咯咯’的轻脆笑声。
“第二天离别时,公主抱着小家伙,对猎人和他的妻子说,她想收养他们的孩子,她能让孩子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等孩子长大chéng rén后,甚至能让他成为异姓王侯,坐拥一方城池。”
“猎人和他的妻子委婉拒绝了公主,因为他们不奢求荣华富贵,不向往权势滔天,只盼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rì子。公主带着万分不舍与惋惜和小家伙挥手告别。”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一群黑衣蒙面人闯进了猎人的家里,当着猎人的面糟蹋并杀害了他的妻子,然后杀了猎人,襁褓中的孩子不知去向。”
李幕焉脸sè瞬间苍白,冲着许雷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谁,是谁干的?!”
许雷依旧不理会,径自说道:“猎人临死之际用手指沾着血在地上留了一幅画:一个手掌,手心处点了一点。”
李幕焉两眼一黑,身体瘫软在青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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