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长官,您醒醒。”
卫元东痛苦的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惊恐之sè,额头像被人一刀劈裂一般疼痛,全身的汗水如同洗了桑拿一样滚滚而下,不由得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我,我这是在哪?”嘶哑着嗓子如同夜枭一般吓人。
“长官,您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jīng神恍惚之间,卫元东耳边传来了一名男人略显稚嫩的声音。
意识逐渐的清晰,与此同时,额头的裂疼好似减轻了一般,卫元东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佟晨和孩子怎么样?”微微咽了一口唾沫,这次的询问声略微正常了一些。
“嘎?”守卫列兵被问的一愣,怎么您被关了禁闭反倒问起女人和孩子了,您才多大啊!
“长官,您在军区禁闭室啊,您别吓我啊?要不要我去找医生?”守卫列兵一脑袋的汗水并不比卫元东少多少,要是这位爷在这里出了事,恐怕这一个军区司令部,都能让他爷爷带着兵包了饺子。
“禁,禁闭室?军区?”卫元东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好似有些惊异,又好似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即,卫元东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闪电般的伸出双手抓住了列兵的双臂,神sè焦急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说完之后,满是希冀的看向面前这名略显稚嫩的列兵。
“中午啊。”列兵条件反shè似的快速答道。
忍着剧烈的头疼,卫元东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榆木脑袋的列兵,提起仅剩的一丝底气低吼道:“我现在问你具体时间rì期!”说完之后,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头疼了,一股股冷汗如同不要钱一般的哗哗流了下来。
“报告长官,现在是1990年8月22rì,12点20分!”列兵不敢有丝毫怠慢,瞬间一个立正,目视前方口中大声的吼了起来。
摆了摆手,卫元东浑身无力的躺了下去:“你可以离开了,我需要休息。”
列兵一脸为难的看了对方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得不转身离开了。
迷茫的双眼闪过一道jīng光,同时也伴随着深深的惊喜。
自己没死!而且莫名其妙的回到了90年!!!
记得是45岁生rì那天,自己陪着佟晨和孩子一起逛街,为了救跑到马路中间的孩子,自己被汽车撞飞,最后一刻只隐约听见她们娘俩歇斯底里的呼喊,随即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死了?还是重生了?仰或是……这之后的22年压根就是自己在这禁闭室中做的一个梦!!!
卫元东瞳孔猛的放大了数倍,同时脑海中不停的闪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还活着,那是不是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自己这一生,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轻狂!不甘!颓废!
记得自己16岁的时候,就被爷爷破格送进了军营,凭借从小养成的优秀军事素养和屡次在边境立下的功勋,自己顺理成章的在军区中走红了。
年仅23岁就被授予了上尉军衔!为此老爷子在欣喜之余也是在大院中逢人便夸。
然而,有一句老话说的一点不假: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自己乃至整个卫家从福到祸的引子,就应在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周一诺的身上。
自己升了上尉军衔,理应和女朋友一起分享。但就在那次看电影之前的逛街中,趁自己不备,几个小流氓居然调戏了周一诺,这种**裸的打脸,自己怎么可以忍受?
几个小流氓的手脚被暴怒的自己全部掰断,从此落下了终身残疾。由于当下正值迎亚运的关键时期,虽然部队一直袒护自己,甚至将自己关在这件禁闭室中已经一个星期了。
但此事还是被有心人捅到了报社中,可以想象报纸出版后,在社会上的那种影响了,铺天盖地都是此类话题!
有鉴于此,部队也不得不以自己的名义,上报了退役申请。
还算仁至义尽,军方终是念及自己浴血奋战的战功,起码给自己搞了一个正科级别,并且分配到了直隶省的一个穷山沟里。按照军长的原话:你还是在那里沉浸几年吧,正好也磨磨你小子的xìng子!
耀眼的光芒被无情的剥去了,自己很快就陷入了那种萎靡的状态,而且还钻了牛角尖,自认用这种极不光彩的原因脱掉军服,就会配不上周一诺而逐渐对其冷淡。最后居然还鬼使神差的在一次酒后,与自己的干姐姐佟晨发生了关系,并有了一个孩子。
可以想象这种打击是多么的巨大!
一直苦苦等待,依然痴心不改的周一诺在知情后,顿时心如死灰,痛哭着留下了一张写给自己的血泪遗书后,飞身从18层的楼上跳了下去!
见到爱女留下的遗书以及冰棺中那一具冰冷的尸体,周家上下自然是悲愤yù绝,这本是人之常情。
但恰恰就在此时,当初那个令自己退役的有心人又出现了。
一番挑拨之后,背景同样深厚的周家,在这个有心人的帮助下,便对卫家发动了为女报仇的输死一战。
毕竟已经非常衰老了,应接不暇的爷爷,最终旧病复发死在了医院;自己两个亲姑姑与两位姑父也双规的双规,隔离审查的隔离审查。而自小离家前去香江打拼的小叔,更是被牵连的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多年以后,在一次偶然之中自己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想要得到周一诺,才会给自己乃至整个卫家招来的滔天大祸!
这个幕后的黑手不但背景深厚,而且还心机过人,就是算到了自己一定会冲动,而且下手也绝对不会轻,这才用钱收买了几个小流氓。最后眼见军区要死保自己,转而利用关系将此事捅到了报社。也许是想欣赏自己落魄的样子,在卫家飞灰湮灭后,这个黑手并没有在为难自己,估计也是不屑难为那么一个废物了吧!
想到这里,卫元东心中顿时被苦涩,心疼,后悔,愧疚等等负面词汇深深包围。
“爷爷!元东不孝啊,这个家被我毁了!”
沙哑着嗓子呢喃了一声,卫元东缓缓的抬起双手,好似缅怀一般,摸了摸这张与爷爷年轻时一般无二的面庞。
哐当!!!
紧闭的大铁门再一次被打了开来,这次进来的不是之前的那位列兵了,而是卫元东大院中的大哥,部队的直属上司——王雪峰少校!
静静的走到床前,借着门外的亮光,王雪峰打量了一下卫元东紧紧捂住,但仍然可以看见满是胡茬的憔悴脸庞:“二炮,老子来看你了,呐!我还带了几瓶二锅头,咱们京城的特产,还有猪头肉,咱哥俩好久没喝了,今天就喝个痛快吧!”一边说着,还一边若无其事的将酒肉摆满了床沿。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大脸,卫元东猛的吸了两口气,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想到这里,急忙翻身坐起了身,两条粗腿一盘,看着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老大哥笑了起来:“峰哥,谢了,这个时候你心里一定很纠结吧?”
被问的愣了一下,王雪峰咂了咂嘴:“纠结?啧啧,这个词太他妈好了,正好反映出老子此刻的心情,不错,你小子就是他妈的有文化,当浮一大白!”说完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三分之一。
“哈哈哈!”卫元东长着满是胡茬的大嘴爆笑了几声:“好!浮他妈的一大白!”说完抓起了另一瓶二锅头就要往嘴里倒。
“等等!”这是王雪峰却拦住了他,用力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那瓶酒,同时将自己刚刚喝过的那瓶交给了对方道:“老子拿你当兄弟,你瞧不起老子是不?喝这个,咱两还他妈用过一个尿壶呢!怎么就不能喝同一瓶?”说完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直愣愣的看向了床上的卫元东。
卫元东在这一刻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舍,看到了悲伤,看到了……
没有任何犹豫,快速的抓过那瓶二锅头,张开自己的大嘴咕咚咕咚就倒了进去!
整整多半瓶,即使卫元东酒量远超常人,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有些犯懵。
两位曾经大院中的战友,如今部队里的上下级,曾经在一个夜壶撒尿,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在这一刻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声吼着嘹亮的军歌。
……
晃悠着不稳的脚步,喝的醉醺醺的卫元东并没有接受对方留宿一晚的建议,这里既然不属于自己了,还是识相的离开吧……
虽然今天灰溜溜的走了,但早晚有一天我会在你们热烈的掌声中挺胸抬头的走回来!!!
“卫元东,你站住!”刚刚走出这个军营,迷迷糊糊的卫元东就被一个女人嘹亮的哭喊声拦住了脚步。
被酒气冲的有些燥热,卫元东伸手解开了无衔军装最上面的一个扣子,同时晃晃悠悠的转过了身子定睛看去。
就在身后不远处,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年轻女xìng,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军装,脚下踩着一双露出脚背的黑sè高跟凉鞋,不但英姿飒爽,更是将本就修长婀娜的身段又拔高了少许,一头秀气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而显得如同小兔子一般红的可爱,白皙细腻的紧致肌肤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修身的军装上胸前高高耸起,霎时就勾勒出了一幅诱人的曲线,螓首娥眉,朱唇粉鼻,妩媚妖娆,美不胜收啊!美,绝sè美女!!!
不过这个妩媚的女人也太熟悉了,正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此时的女朋友,上一世留下血泪遗书跳楼自杀的周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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