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车架缓缓的向咸阳行进,一路上车驾行止如常,沿途郡县守令的觐见礼仪也照常,各种诏令发出,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异象。
常昀心虚,自己谁也不认识,担心一不注意自己被人识破,那就不妙了,再加上身上也的确不舒服,所以他始终不出来见人。到现在为止,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不论什么时候的人,想象力都是很丰富的,正是这种没有异象的异象,才坚定了某些人的决心。
他正在学习各种各样的礼仪,不断了解秦国以及朝堂上的各种情况,不过这个时候,甘茂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大王,前线传来消息,赵国前军主将廉颇率大军进逼河西。”
他一听廉颇的名字,立刻就吓了一大跳,这可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呐,压力山大啊,“这赵国,难道还要攻打我秦国不成?”
甘茂想了想,“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他赵国仅凭一国之力,还奈何不了我秦国。除非他们这是要混水摸鱼,难道他们以为大王受了伤,他们就可以从秦国身上咬下来一块肉了吗。”
“丞相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大王,臣觉得赵国不敢窥视我河西,只需让河西守将加强防御即可。”
常昀现在已经知道赵国的国君正是那个雄才大略的赵武灵王赵雍,他在位期间推行‘胡服骑shè’的改革,增强了赵国国力。正因为他的改革,才使得赵国一跃成为仅次于秦国的强国,倘若不是‘长平之战’赵孝成王的失误,秦国想要一统天下,赵国这一关都过不去。
“丞相,小家子气了,派人去质问赵王,他陈兵边境是要干嘛,是挑屑,还是打算进攻我大秦?倘若他要战,寡人奉陪他,倘若他不想战,就不要在那里丢人现眼。”
甘茂抬头愕然的看着常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王,措辞是否还需斟酌一番,这样恐怕会影响秦赵邦交。”
常昀瘪了瘪嘴,这就是知道历史的好处。他知道赵国的改革还没有完成,心腹大患中山国还没有被消灭,北方胡人的威胁还没有解除。赵国现在根本就不敢大规模的用兵,更谈不上秦赵开战了。
“不必,派人去就是了,他赵雍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
“诺。”甘茂迎了一声,无奈的退了下去。
常昀苦笑了一声,自己是秦王嬴荡,这个名字太奇葩了,还好这个年代还没有后世那个流行于世界每一个角落的词语,要不然自己怎么出去见人呀。
他躺在马车上默默的念着,我是秦王,我是嬴荡。从此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国王,嬴荡。
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嬴荡已经能慢慢的站起来走两步了。不过只要他一站起来,周围的侍者侍女就跪了一大群,纷纷要求他躺回去,否则他们就跪着不起来。无奈他现在还没有学会杀伐决断,不忍心苛责这些可怜人。
“给寡人拿一面镜子来。”
“诺。”一个侍者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面铜镜放在嬴荡面前。
尼玛,这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基本上看不清楚。不过就算如此,他也看出来自己竟然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胡子一根根像针扎似的,看起来极其威猛,跟张飞的造型极其相似。总的说来,就是那种傻大粗的愣头货。怪不得这家伙无聊的去玩什么“试鼎之轻重”的游戏,结果把自己给玩死了。
“你们谁会刮胡子,给寡人刮一下胡子。”
不料他这一句话,又吓趴下了所有人,“大王,不能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弃之。”
他无奈的摇摇头,古代就是这点不太好,不能剪头发,不能刮胡子,就连指甲都不能剪。这披着一头长头发,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太难受了。还好这是秋天,倘若是夏天,这rì子怎么过呀。
"好了,好了,不刮就不刮吧,寡人饿了,给寡人拿点吃的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侍者就抱着满满一盆肉走进来。嬴荡只得苦笑一下,这些天来他发现自己特别能吃,一顿要吃满满一盆肉,相当于?”
小女孩愕然的看着嬴荡,回过神来,欣儿小心的回道,“回大王,奴婢和香儿都识字。”
嬴荡把竹片递给去,“你们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小女孩再次被吓得跪伏在地上,“大王饶命,军国大事,奴婢们不敢看。”
嬴荡这下是彻底怒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寡人让你们看就看,寡人不让你们看就别看,倘若违背寡人的旨意,休怪寡人不讲情面。”
欣儿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奴婢遵旨。”
两个小女孩各自拿了一片竹片,看了看却是不敢念出来,楚楚可怜的看着嬴荡。
“念吧。”
欣儿小声的念道,“义渠有变。”
香儿见到欣儿念完了没事,连忙也念出声来,“公子壮勾结赵国作乱。”
嬴荡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成为大王之后,能够享享福,不料自己还没有回到咸阳,事情就一出一出的。
“今天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倘若让寡人知道了任何风言风语,寡人就斩了你们。”
两个小女孩慌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泄露半个字。”
嬴荡点点头,“寡人相信你们,从今往后,你们两个就负责为寡人念文书写。此事切记保密,看到的,听到的记在心里,切莫宣之于口,明白了吗。”
“奴婢知道了。”
两个小女孩哪见过这种阵帐,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俏脸煞白,眼角已经盈盈yù滴。
“你们过来,寡人亲授你们秘文。”
两个小女孩又畏畏缩缩的走过去。嬴荡又开始了自己在古代的教师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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