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尚未开口说话,余承恩右手提着姚应元竟然起身离座,大步向店外走出,口中连声道:“我们两个只是过路客,不妨碍你们,你们先打也行,先对付店外清风寨的人也可以,我们就不奉陪了!”
余承恩见五名灰衣人开口闭口为朝廷效力,想来必是官府之人,那恒山派弟子亦明言不与流寇为伍,齐家堡、三义庄具是一方大豪更不用说,店内众人可以说全都是自己的敌人,店外清风寨的人虽yù投效闯军,但自己手中的姚应元本就是清风寨的人,若被人认出,清风寨的人到时也必然与自己为敌,店内外竟然全是敌人,当此情形哪能再逗留此地,余承恩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三老一起出手,不但没能迅速解决两名恒山弟子,反倒差点伤了一人,五名灰衣人出言讥讽,话虽难听,但可以确定这五个灰衣人必定是官府中人,绝不会与店外的清风寨恶贼一路,三老正自难堪,一时间竟然不好意思再向两个恒山弟子出手,见余承恩二人想要出店,胖硕老者大怒,挥舞弯刀截住余承恩,厉声喝问:“想出店,先通报过名号再说!”
余承恩沉声冷笑:“凭你也配问我名号!”说话间左掌拍出,掌心中赫然迸发出一道雄浑的劲力,居然将胖硕老者震得直退出十余步差点坐倒,余承恩提着姚应元不停,继续大步前行。
方迈出两步,背后两道劲风袭来,更有人厉声大喝:“鼠辈敢伤我大哥!”却是山羊胡老者与秃头老者一左一右双双从后面扑上前来。
余承恩左手已然多了口钢刀,随手往身后一甩,劲风暴起,随即“碰碰”两声爆响,二老踉跄后退,却是手臂发麻,握着兵刃的手臂软软垂下,余承恩震退二老,仍是大步前行,却已到了店门口。
背后又起两道劲风,一人朗声道:“这位将官好身手,恒山弟子特来请教!”却是一口钢刀斜劈余承恩后心,钢刀夹带着劲风呼啸而至,另一口钢刀出现在余承恩身形左侧,化作七八道刀影,如流星般破空而来。
矮个年轻人身形晃动,欺到余承恩身侧,使出的正是那招“流星过野”,高个年轻人在余承恩身后,使的却是一招“风卷残云”,这一招招式凌厉声势惊人,声威竟然不在那一招“流星过野”之下。
余承恩轻笑一声,左手一伸,钢刀直直向那七八道刀影正中刺去,“叮”的一声脆响,霎时刀影飞散开来尽数逝去,矮个年轻人满脸愕然愣在当地,握刀手背已有鲜血溅出,却是被震破了虎口。
余承恩顺势转过身,迎向背后袭来的刀风,手中钢刀猛击而出,带着一股劲风撞到劈来的刀锋之上,高个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巨浪迎面拍来,生生被震飞出数丈,身形撞到小店土墙墙壁之上,差点破壁而出,手中钢刀脱手飞出,插到小店房梁之上,“嗡嗡”一阵颤动,高个年轻人脸sè涨红,身体内气血一阵翻涌,硬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余承恩这两刀虽分先后,期间间隔却是极短,招式衔接得也是通顺自然,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抬手间便破去两名恒山弟子的jīng妙招式,店内无论是齐家堡、三义庄众人,还是两名恒山弟子,都是满脸震撼,五名灰衣人终于脸sè一变,同时起身站了起来。余承恩左手一绕,钢刀挽了个刀花转到身后贴到后背之上,呵呵一笑:“多谢诸位抬爱,谦让之情本官铭记在心。”说完提着姚应元转身抬脚出了小店,向围住小店的清风寨众人走去。
清风寨众人在店外也已看到余承恩那惊人的身手,齐皆凛然,罗大用却瞪着被余承恩提在手中的姚应元,急问道:“这位将官,你手上那人可是那姚小六子姚应元?”
余承恩长笑道:“你认错人了!”边说边向前走,姚应元乃是罗大用亲自派往洛阳城东驿站专门接应城内卧底的孔梦辉的亲信,罗大用自然不会认错人,昨rì夜间罗大用接姚应元与瘦伙计密报,说孔梦辉将随福王世子外出协办一件机密大事,要姚应元与瘦伙计在城东驿站接应,至今未得音信,此刻忽然见到姚应元,又见姚应元明显被余承恩所执,必有蹊跷,但惊惧余承恩身手,正不知道该当阻挡让其留下姚应元,还是放由二人离去,余承恩却是忽然张口喷了一口鲜血。
余承恩一举击杀“少林四虎”,已受内伤,此番为了震慑店内群雄接连出手,先后击退三义庄三老与两名恒山弟子五大高手,却是动了真气牵动内伤,想要顶住漾上嗓门的一口溢血已是不能,竟当众喷血,罗大用见了心中一喜,哪里还肯任由其离去,大喝道:“给我拦下!”立时便有十多名喽啰围上前来,余承恩何等身手,只是略动手脚,对方便已躺倒下数人,罗大用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劫持我的属下?姚应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应元方才被余承恩提起时便被点了哑穴,自然开不了口,余承恩提着姚应元大步向前,四周清风寨的喽啰一层层的围上前来,余承恩冲了几回,虽然又放倒了十多名喽啰,却是硬被面前密密麻麻的刀剑挡住去路,心中恼怒,随口道:“罗大用,你想投效闯军还敢阻拦我,我便是闯军将领---”话出顿觉不对,急忙住口。
余承恩语出四惊,罗大用脸sè更是大变,他正yù投效闯军,此番伏击齐家堡少主与三义庄众人便是想擒杀他们作为进见之礼好去投靠闯军,忽听这余承恩便是闯军将领,连忙喝令手下停手,又向余承恩急急问道:“你是闯王部下,却为何劫持我的属下?”
余承恩正不知如何作答,四周忽然人影纷飞,随着一阵惨叫之声,围住自己的一众喽啰又已倒下一片,自己身周却多了五个人,五个都已拔剑出鞘的灰衣人。
一名灰衣人冷冷问道:“你是闯贼将领?”
余承恩点了下头:“正是!”
余承恩话音方落,五柄长剑已从四周急急刺来,其势快捷无比,竟然快如电闪,更夹带着一股股劲气,极为刚猛凌厉,每个人身手竟然都不弱于那两名恒山弟子,五人一起出手,霎时间已将余承恩所有出路尽皆封死。
余承恩左足在地上一踏,提着姚应元拔地凌空而起,五柄长剑贴着余承恩的鞋底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嗡嗡”之声,这五个人同时攻出的凌厉迅猛一剑,竟然不是直刺,而是各自先前盘旋而出,余承恩若不是向上纵起,而若是向旁闪避抵挡,长剑后招立时源源不断的使出,余承恩本领再高,也无法招架抵挡这五剑分刺合击,最终在这剑阵之下被绞成碎片。
余承恩带着姚应元落回地上,五人身影一阵闪转晃动,又围在了余承恩四周,余承恩微微变sè,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拦我!”
一名灰衣人从腰间掏出一面锦牌迎向余承恩,冷冷道:“我们乃锦衣卫千户宋孝廉宋大人麾下,”另一名灰衣人厉声喝道:“李闯逆贼,祸国殃民,你这贼将见了我等还不速速受死!”
店内外众人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余承恩亦是悚然动容。
锦衣卫设立于明初洪武年间,原为专门侍卫皇帝的亲军,因部属多从武林中人招募,实力强悍,后来派洪武皇帝指派专门探查朝中百官私事,一时间人人自危,谈锦衣卫sè变,永乐末年锦衣卫大举进入江南,屠戮江南名士与武林人士,迄今二百余年间,锦衣卫横行朝野震撼武林,朝中百官,即便身为皇亲国戚,江湖豪侠,即使身怀绝世武功,见了锦衣卫也是如见鬼魅远远避开,何谈招惹。
传言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xìng坐下四大都指挥使,个个武功盖世,尤以宋希濂武功最高,号称京师第一高手,据说昔rì前闯王高迎祥便是为这宋希濂亲手所擒,高迎祥被明山西巡抚孙传庭击败退守黑水峪,时为孙传庭亲军侍卫营统领的宋希濂带人闯上黑水峪,在万人军中擒得高迎祥后又全身而退,后一路押解檻送京师,又独挡十几波yù截囚车营救高闯王的义军,斩杀其中高手不下百人,其绝世武功名扬天下震慑武林,亦因此被崇祯皇帝的亲信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欣赏并不惜折节相交,亲自招揽为锦衣卫千户坐镇京师,这五名灰衣人竟然是锦衣卫,更是名满天下的宋希濂直属部下,直将店内外众人震骇得目瞪口呆。
锦衣卫号称天子禁军,对闯军将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余承恩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久闻锦衣卫无一弱手,更多奇人异士,今rì本官倒要好好领教一下五位的绝学!”
五名锦衣卫一阵大笑,一人大笑道:“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五人各自踏前一步,五柄长剑带着呼啸之声飞刺而出,势道惊人。余承恩擎刀在身周一旋,钢刀带着一道劲风飞快的在身体四周绕了一圈,“噹噹”数声脆响,竟将五人刺来的长剑一一接住。
五名锦衣卫又已出手,却是一剑紧接着一剑,长剑上迸发出来的力道也是一道比一道强劲,转眼间五人竟然都已接连攻出七剑之多。
余承恩手中钢刀电光石火般在身体四周不住盘旋飞舞,一道道劲风透刀而出,“噹噹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刀剑相交劲力冲撞,劲气四处激荡,却又骤然响起“哧哧哧”数声异响,余承恩身形晃了两晃,衣衫上多了几个剑洞,左肋更爆出一道血箭。姚应元左肩衣衫炸开,肩头上一个半尺大剑洞,直接将肩胛骨洞穿,血流如注,姚应元哑穴被点,伤口处痛彻心扉,却偏偏叫不出声,脸sè通红之极。
五名锦衣卫却是面面相觑,一人凛然道:“阁下好身手,带着一个人还能挡住我们这一招‘七星逐rì’!”
这五人本就武功了得,又得到过宋希濂指点,在京师锦衣卫同僚之中实力强悍,名声甚大,五人合使的这一招名为“七星逐rì”,乃是一种剑阵之技,分进合击之下,却又每人一连七剑连环出手,合起来前后三十五道剑势绵绵不绝,对方武功再高也要被斩成碎片,难有还手之力,实为锦衣卫内历代高官口口相传流传了二百年的武林绝学,非亲信手下不传,即使是武功实力远远超出的对手,也要在这剑阵之下饮恨当场。余承恩提着姚应元,竟然以一口钢刀硬接,只肋下一处剑伤,这等身手委实令五名锦衣卫悚然动容。
余承恩却是怒瞪双眼,朝着罗大用厉叱:“罗大用,你既然想投效闯王,还不快给本官拦下这五个锦衣卫!”一名锦衣卫却已冷笑道:“就凭这什么清风寨的人能救得了你!”
罗大用见了五名锦衣卫的身手,脸sè发白,却是叫道:“这位将官,你先将那姚应元扔过来,我马上带人上前救你!”
罗大用眼见两名恒山弟子与齐家堡、三义庄众人俱都在小店内虎视眈眈,更有这五个身手极为了得锦衣卫在场,余承恩可谓是人单势孤,更何况余承恩先有内伤在身,又在五名锦衣卫攻击下再添新伤,自然是难逃一死,清风寨要投靠闯军已经是尽人皆知,到时候不说死对头齐家堡、三义庄的人,就是恒山派与这五名锦衣卫也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这一方虽然有百余喽啰,但都身手平平,对方却多是高手,今rì只怕难有作为,弄不好的话连自己都得命丧在此,罗大用见余承恩在五大高手围攻之下仍挟持姚应元不放,心知这姚应元身上必定牵涉有极其重大的隐秘,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当然也不肯上前相助余承恩,只盼能够趁乱寻机抢下姚应元再逃走不迟。
五名锦衣卫见清风寨的人不肯上前,却是一阵嗤笑,一名锦衣卫喝道:“贼将乖乖受死吧!”
余承恩双目迸shè出一道冷厉的寒芒,提着姚应元冷冷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杀得了本官!”五名锦衣卫齐声怒斥,五柄长剑旋刺而出,“七星逐rì”再次施展,同时闪身上前紧紧围住余承恩,五人又同时施展出一种身法,绕着余承恩不停旋转,霎时将余承恩卷入剑阵之中,余承恩大喝声中钢刀旋风般在身体四周飞速舞动,双方刀剑不住交接鸣响,劲风四处激荡,空中满是刀剑破风之声,片刻间店内外众人竟然难以分辨出六个人身影。
小店内外众人都已经被激斗的六人所展露出来的身手深深吸引,就连出自名师的两名恒山弟子也为六人超绝的身手深深震撼,满脸惊奇凛然之sè,却又带着一丝艳羡。
店内外众人已经有不少人暗暗叹息:“那闯将身手当真厉害,但终归只有一人,又带了清风寨的一个人,定然不是那五名锦衣卫的对手,最终难免被这五名锦衣卫斩杀,以他这般身手,如此死去未免可惜。”
场内乍然一道晶亮的白芒一闪即逝,接着一声长长的惨嚎,人影倏然四下分开,一人胸膛破开,鲜血从破口处喷溅而出,瞬时在胸前就形成一大片血雾,那人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仰面倒地,众人正自感叹那闯将终于不敌,可当看清余承恩仍然被锦衣卫围在场心,倒毙一旁的那人自然是五名锦衣卫中的一人时,全都惊得呆住了。却是方才余承恩待五名锦衣卫将“七星逐rì”施展到最后一剑,将身后以及左右的四名锦衣卫刺来的长剑尽数挡住,却不闪避对面锦衣卫长剑,只是侧身凝结全身劲力扬手一刀,钢刀上居然迸shè出一道闪亮白芒,瞬间没入对面锦衣卫的胸口,那锦衣卫长剑还未刺到余承恩身上,便已破胸而死。
其余四名锦衣卫都被余承恩刚才那骤然绽放的刀芒惊住,满脸惊骇不信,待得反应过来纷纷怒喝:“逆贼敢伤我三弟(三哥)!”四人厉喝声中猛扑上来,长剑出手更急势道更猛,余承恩一刀化解两侧锦衣卫剑招,居然不顾身后锦衣卫刺来长剑,一刀向前挥出,左后肩立时中剑,衣衫绽裂血流如注,余承恩毫不理会仍是一刀向前,不待对面那锦衣卫长剑刺到,钢刀已到那锦衣卫颈旁,不待那锦衣卫有所反应,手腕一颤,对面锦衣卫勃颈上飞溅出一蓬血雨,脖颈动脉已经被余承恩一刀挑断。
余下三名锦衣卫一时间都急红了眼,各自挺剑向场心的余承恩猛撞过来,余承恩避过左右两名锦衣卫,对面锦衣卫刺向面门的长剑却诡异的一斜刺入余承恩左腿,瞬间便震断了余承恩腿上的三条筋脉,那锦衣卫一剑得手心中方自一喜,余承恩的钢刀却笔直如矛般直奔面门而来,这锦衣卫竟然来不及闪躲招架,钢刀带着一丝尖锐的啸音,从眉心刺了进去,将这锦衣卫头颅一刀刨开。
余承恩虽然连杀三名锦衣卫,自己却也身中两剑,左腿这一剑犹重,余承恩再施展身法竟然大受影响,一名锦衣卫趁机绕到身后,一剑狠狠往余承恩背心插落,余承恩向左一闪身,牵动左腿伤势,剧痛之下身形不由一滞,长剑虽已偏离开要害,仍是毫不客气的从余承恩的右后肩穿了进去,在身前透出长长一截,余承恩暗自一咬牙,身形不动左手朝身后一甩,钢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夹带着一丝尖啸如疾风过野般向身后席卷而去,将身后那名锦衣卫拦腰斩断。
片刻之间五名锦衣卫已死四人,最后一名锦衣卫咬了咬牙仍冲上来一剑直刺,余承恩挥刀抵挡,长剑陡然一转改向余承恩右肋狠狠刺来,角度诡异刁钻,与之前刺中余承恩左腿的那一剑如出一辙,余承恩即便武功卓绝,在从未见识过这般诡异剑招的情形下也是来不及闪躲招架,才使得左腿中剑,但再遇此招,凭着余承恩高强的身手已经能闪躲开。
余承恩连杀四名锦衣卫,却也多处受伤,更牵动内伤,内力也是损耗颇多,左手钢刀刚才封挡刺来长剑,招式用老,竟已经来不及收回招架,右后肩中剑,长剑犹插在身上,只觉得右身发麻,右手却仍死死扣住姚应元颈脉不让姚应元走脱,已然腾不出手来,左腿中剑,身形步法更受影响,面对同样的一招诡异剑招,一时间居然难以躲闪招架,情急之下,右手竭力一转,带着姚应元迎向刺来的一剑。
长剑便笔直贯入姚应元前胸,从姚应元后心透体而出,姚应元哑穴被封,一声未出便即毙命。
余承恩见姚应元误死剑下,心中恼怒,大喝一声,钢刀连挥三下,三道劲风呼啸而出,争先恐后的贯入那锦衣卫身躯,那锦衣卫由上及下断为四截。
余承恩接连斩杀五名锦衣卫,店内外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
余承恩见姚应元已死,暗叫糟糕,如今福王宝藏之秘只剩下福王世子这一条线索,福王世子逃回洛阳城内,现在闯军大军压境,福王府定然戒备森严,即便以余承恩的身手也不能轻易将福王世子擒拿,更何况自己身受重伤急需找地方疗伤,正自烦恼,罗大用却是大叫起来:“你这闯将,害死我寨中兄弟,快将他拿下!”立时便有十数名喽啰围上前来。
罗大用眼见姚应元受制于人,却不见一同隐伏在客栈的胖伙计与前往接头的孔梦辉,寻思莫非孔梦辉与胖伙计都出了意外,姚应元可是成了关键,恐怕姚应元牵涉上了一件重大的事情,现在姚应元惨死,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见余承恩虽然击杀了五名锦衣卫,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正好乘人之危,当即决定擒住这闯将,好从他口中盘问有关姚应元的事情。
余承恩怒极反笑道:“刚才你不帮助本官对付这五名锦衣卫,现在却来对付本官,好得很啊!”说着一刀劈出。将迎面扑上来的四名喽啰手中钢刀俱都磕飞,并将四人拦腰斩为八截,跟着凝结全身气力朝罗大用方向猛然劈出一刀。
罗大用身手本就不弱,身为清风寨寨主,身边又都是能舍命挡刀剑的亲信护卫,四周又全是清风寨的喽啰,距离余承恩又十数丈有余,自觉安全得很,心想你这闯将疯了吗,这一刀哪里够得着自己啊!
余承恩这一刀劈出后,刀锋处徒然喷发出一道凛冽的劲风,一道足足半尺长的匹练一般的晶莹透亮的rǔ白sè光芒凭空从刀风中骤然绽放开来,跟着发出“哧”的一声异响,这白芒光芒不减,平展在半空遥遥直奔罗大用而去,小店内秃头老者骇然惊叫:“刀芒!”当面一名喽啰见眼前白芒出现的诡异,心中惊惧,但寨主坐镇身后,却也不敢躲避逃开,咬着牙抡起手中大砍刀向那诡异出现的白芒全力砸去,“砰”的一声,钢刀白芒交接,大砍刀碎裂成无数碎片,那喽啰来不及反应,半尺长的白芒便胸而过,那喽啰甚至来不及出声,胸膛便骤然裂开,跟着身体上下一分为二,上半截身躯倾贯到下体上,下身仆倒在地,上身倾覆其上内脏喷溅四溢一地,那白芒去势竟然丝毫不减,将站在余承恩与罗大用之间的七八名喽啰尽皆撞碎手中刀剑并拦腰断为两截,一路毫无阻断的到了罗大用面前。
罗大用见这白芒来势如此惊人,惊惧之下竟然不敢招架抵挡,急急双手抓过身边两边两名亲信喽啰,竭力掷向迎面到来的白芒,跟着纵身向左侧急窜而出,接连撞翻了四五名挡在路上的喽啰,那白芒却是毫不客气的撕裂开那两名喽啰的身躯,掠过罗大用先前站立的地方又向前飞行了半丈距离,一路将其中的三名喽啰刨杀,才碎裂开来飞散消融于空气中。
刚才在斩杀第一名锦衣卫余承恩已经施展过一次刀芒,只是如昙花般一闪即逝,除了四名锦衣卫外众人都未注意,四名锦衣卫虽然心中惊惧不已但惊怒于兄弟惨死刀下又自负身手,仍然含恨出手,被余承恩先后斩杀,此番再度施展出来,更是直接激发出去数十丈远而威力不减,即便如罗大用这般洛阳一流高手也不敢直面锋芒。
余承恩仰天狂笑:“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想拦下本官!”大步向前迈出。
余承恩身中数剑鲜血长流,内伤复发之下口中不时喷出一口鲜血,右后肩犹插着那锦衣卫的长剑,却又傲然前行,看上去宛若武神再世关圣重生,令人心惊胆寒不敢直面其锋芒,挡在余承恩面前的清风寨喽啰纷纷四散远远避开,店内外众人惊惧于刚才那一道刀芒之威,眼睁睁的余承恩大步走出扬长而去,一时竟无人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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