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每天的清晨和上午就成了乔扬的炼剑时间。由于前世对冷兵器使用甚少,而《九宇剑》又只有剑式图,所以炼起来也格外费尽。
比如一个劈剑式,右手持剑,一剑劈出时,身形如何变化、步法如何移动、力道和方位的掌控、手式上如何变化等诸多需要同步协调的问题,
都只能靠自己在招式运用中去领悟。
然后一个劈剑式又有九种变化,其所对应的同步协调控制方面也需要去仔细参悟,
再然后,各种变化之间相互如何衔接,如何彼此间随意转换,融会贯通?在没有示范指导的情况之下练习,其难度可想而知。
乔扬丝毫没有因为困难而退缩,对照着剑式图,每一个身形、步法不断地去尝试,一次次挥剑,一次次调整,直到自己满意。
但满意从来都是极其短暂的,因为到了下一个变化时,可能刚才还觉得协调的动作马上就变得不协调了。
不对了又重头来过,不断的尝试各种变化,反反复复、一点一滴地着磨,有时几天、十几天下来似乎都在原地踏步。
但有时又会突然在某一天产生一丝顿悟。
乔扬也发现爷爷真的是每隔两天才过来站在一旁看上半个、一个时辰,但只是看看,从来不点评,也不多说一句话,看完了就走。
而对于遇到的困惑和不解,他也忍着从来不去问,只是自己不断地去实践。
当然,让乔扬欣慰的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打屁股。在这个炼剑的过程中,他也感受到了dú lì思考和尝试创新的益处。
每天的炼剑都要持续到午时结束,而午餐,就会吃到爷爷为他jīng心准备的大餐,大多是一大盘煮熟的兽肉加一大杯奇异的“果汁”,
偶尔还会有一些拳头大小的“丹丸”,剥开后里面松松软软的,吃起来特别可口。每当这个时候,乔扬就时常会想起前世的雁通师傅,
在那一时空里,他和师傅的感情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如同祖孙一般。也正因为如此,对于今生的爷爷,乔扬也特别亲近。
“就算是为了爷爷,我也一定要将剑法炼好!”每当遇到挫折和困难时,他就不断这样给自己打气。
午餐之后,乔扬就会美美地睡上一觉,补充能量和休息调理对于现在还是“小孩”的他来讲肯定是必须的。
这也是乔长山为什么只规定他炼剑三个时辰的原因。
而中午这一觉,乔扬通常都会睡上一个时辰还要多。一觉醒来,他就会开始参悟古典。
可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感到极其郁闷,因为根本就是不得其门而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乔家的先辈们将古典的内容cāo错了。
为此,甚至还跑到学堂里找燕雨先生求证过,得到的答案是古典的内容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就连学堂里收藏的古籍中都有记载,正是应了那句话:天下人皆可知,而天下皆不得而知。
但即便这样,乔扬也没有丝毫动摇过自己的选择,他一方面继续摸索着古典,查看每一个字的字义,试图从中找出些许关联的东西。
另一方面,又重新开始研究起《脉策》,对于雁通师傅的遗作,他重来不曾忘记。
他已经意识到,这个时候正处于身体发育的起步阶段,按照《脉策》的推论,也应该是经络修炼的最好起步阶段。
因为年纪越小,身体内摄入的杂质和毒素就越少,经络受到的损伤和污染也越轻,同时,经络本身的可塑xìng和可开发xìng也越强。
而在不得经络修炼之法前,乔扬只能是将经络在人体的分布全部弄清楚,这是他前世还没有做完的世情。
尤其是络脉当中较广分布的一万八千丝络和三万四千孙络。
由于在前世,人们对于经络的研究多集中在纵向的经脉,对于横向表里分布的络脉却探索甚少。
至于说葛应师傅的太极引导经络修炼之法,乔扬也不愿意贸然修习,那样做风险太大,而且很可能得不偿失。
因为毕竟葛应的修炼之法没有行成系统的理论,且极为初级,同时自己整个身体和经络都还处于发育阶段。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乔扬上午炼剑,下午探查络脉,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
一天早晨,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炼武场上挥武着爷爷为他量身定做的短剑。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劈剑式的九种变化他都已经都能单独熟练掌握,只是融会贯通之道一直还处于似懂非懂当中。
前些天就感觉像是要突破了,但不是在这方面卡一下,就是在那方面卡一下。总是顺畅不起来。
他也知道,其实这是还不熟练的原因。虽然脑海里领会想通了,但关键还要看实际运用,这就是习武之道。
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将思想领悟的东西融入到每一个变化当中去,然后熟能生巧。
这时,已经是冬天,呼呼的北风吹进了院内,没多一会,一粒粒的沙雪就从天而降了。乔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他从一清早起来,炼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甚至连早饭都忘记去吃了。因为就连昨晚睡觉在梦里他都还在想着劈剑式的运用之法。
这一刻,完全沉浸其中,炼着炼着,乔扬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从第一种变化炼到第九种变化,又从第九种变化炼到第一种变化,整个人挥洒自如,剑式流畅。
虽然雪越下越大,但他完全未受影响,他在尝试着九种变化间的随意穿插。
呼呼的剑声在雪空中不停地响起,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乔扬大喊一声,然后持剑挺立于雪地中。
只觉无比的畅快,大半年的时间,总算是透悟了劈剑式。是的,是真正的透悟,而不是形而上学的模仿。
更不是那种半懂不懂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好!”乔长山也是一声大吼,紧接着,炼武场正对面的房门被完全打开了。
乔扬转过头来,只见爷爷和父母还有哥姐都齐齐地走了出来。
还是姐姐乔雨跑得快,冲过来一把就将乔扬抱住了,毕竟这些年姐弟俩朝夕相处,感情特别浓厚。
“弟弟,你太棒了,太厉害了。”乔雨兴奋得不得了。
对于姐姐的童真,乔扬只得无奈的接受,不过有些诧异今天居然全家都出动来观摩自己炼剑。
“致丰,我这小孙子rì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乔长山显得格外高兴,“比起你那会可是强多了啊。”
“呵呵,爹说得是,”乔致丰只得笑道,“这都是爹教得好。”
“错,我从来就没有教过他一丁半点,”乔长山不屑地说道,“还是乔扬这孩子悟xìng好,但我看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意志品质。”
“换成其他孩子,就是时刻派人盯着也会偷懒懈怠,更别说独自思考。”
乔长山说着又斜瞪了儿子一眼,“想想你和致chūn小的时候吧,真是替你们脸红。”
乔致丰被老父亲这么一说,一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也不好反驳,当然心底还是开心的,毕竟儿子给他争光了。
而乔扬这会正被母亲和哥姐合抱着。哥哥乔朗已经十岁了,高出他一个头,xìng格也随父亲,从来都是憨憨厚厚的样子。
“比我强多了,哥都没法这样对剑式如此透悟,”乔朗摸着乔扬的头,又接过他手中的剑。
贝雪儿压根就没有去想儿子炼剑的事情,刚才在房间看乔扬在雪地里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心疼得不行了。
使劲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然后一把抱了起来,直径朝前院走去。
待得一家人回到堂屋,乔扬才知道今天是他的六岁生rì。按照庄里的规矩,今天就会得到一块属于他的庄牌。
如果不能出庄,这块庄牌就会一直伴随着他。庄牌其实就是一块感应牌,滴血认主后嵌入掌心,与九狱塔形成关联感应。
庄牌通体白sè,离开九狱塔直线距离一百里,它就会被成绿sè;距离两百里,变成蓝sè;距离三百里,变成橙sè;四百里,红sè,,并呜钟报jǐng,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庄牌的主人依庄归将会被处决。
并且,庄牌一旦植入掌心,除非闯过九狱塔的关考,或者是燕十三亲临才能将之取出。
同时,得到这块庄牌也就意味着可以在每两年一次的九狱塔关考时开始闯关了。
当然,这只是所有十三庄内的人都要走的一个程序,乔扬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六周年的rì子,一家人其乐融融,感受到亲人的关爱,内心特别的温暖。
“喝下这杯果酒,”乔长山亲自给孙子斟满酒,“你今天的剑炼得很不错,爷爷很满意。”
一家三代围着圆桌而坐,乔扬被安置在爷爷身边,这当然也是因为今天他是小寿星的缘故。
“但是,千里之行这才刚刚迈出第一步,rì后还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定要沉心静气,戒骄戒躁。”
“嗯,爷爷放心。”乔扬一边答应着,一边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扬儿,你现在参悟炼体流五大古典可有进展?”一旁父亲关心地问道。
“爹,这古典着实玄奥,孩儿还未曾领悟丝毫。”乔扬如实回答,这也让他有些着急。
眼看着庄里差不多同龄的孩子都已经开始炼气入门了,而他现在却还只能是进行《九宇剑》的武学练习。
“有没有考虑走炼气流呢?”乔致丰不禁有些替儿子担心,“现在毕竟才刚满六岁,要修习炼气之道可是完全能赶得上的。”
“爹,走炼体流之路,我已经坚定决心了,不管有多大困难我都会去克服的。”乔扬并没有任何动摇,虽然他完全能理解父亲的苦心。
“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子,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对于孙儿的回答,乔长山非常满意,接着又小声训诫了儿子一句:
“别动摇孩子的信念,你不行,不等于你儿子就不行。”
“来,宝宝,吃这云鸡肉,多吃一点就能快点长大了。”贝雪儿夹着一整条的鸡腿放到儿子的碗里。
她才不会去管什么修炼的事情,只要儿子健健康康的,她这做娘的就满足了。
乔扬手抓鸡腿咬下一大块,吃起来味道鲜美,忍不住说道,“真香,真好吃!”
引来一家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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