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带着汪洋回到球馆时,海子正在接过大李的十张百元钞票。
“你在干什么?”汪洋对儿子大声问道。
老王走上前握住汪洋的手说,“你就是汪洋?我是王成栋啊,你记不记得我,我一直在这里工作。”
汪洋已然不认识他,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热情地说,“老王啊,你好啊。我儿子他在这里干了什么?怎么会出现钱?”
大李把钱给了海子,对汪洋说,“我输给他了,不什么大不了的。我想看看你的伤处。可以给我看看吗?”
汪洋一愣,没听明白,“你说输给他,你们赌什么?”
老王说:“这个地方当然赌的是打球。海子和大李一对一,,我打断你的腿。”
陈东笑笑说,“打球呢在某种意义和赌博有相同点。都是为了输赢,但是打球是靠着实力取胜。而赌博呢,全是凭运气,你想靠实力来定输赢还是光凭一时运气取胜呢?”
海子笑着说,“有了目标打起球来更有劲,陈叔就说你们这些职业球员,羸一场球比输一场球能得定更好的钱不是吗?”
陈东更乐了,对汪洋说:“你儿子可比我们当年懂事多了。现在的孩子都一样,现实得很。”他又对海子说,“这样吧,我呢不会和你赌球,但是,你如果羸了我,我就答应你在你爸爸那里替你挡下这一档事。如果你输了,我可不会管你爸爸将要如何教训你。”
“爸爸你看呢?”海子看着汪洋。汪洋只好说:“等你羸了陈叔再说吧。”
“好,我接受。现在开始吗?”海子把钱递给汪洋,走进场内。老王已经把球送到陈东的手中。
“我们一开始就公平竞寒,第一局争球。老王你当裁判。”
海子和陈东在三分线站好了,老王走到中间,他脖子上挂上了哨子。老王右掌托球,送到他二人中,口里说:“一,二,三,开始!”球被他抛向空中。二人同时起跳,海子跳得高稳稳地摘得了皮球。“我先进攻了。”海子运球前进。陈东全神防守。他不时地伸出手去扫他运球路线。以干扰海子的运球节奏。海子丝毫不受他的干扰,按既定路线向球筐前进。……陈、汪二人的比赛在紧张和有趣当中进行了十五分钟。结果是陈东以五比三羸得胜利。但是陈东知道自己羸下的不单是一场游戏,而是羸得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看到了红星老板要他带汪氏父子见面的原因和目标。蒋国志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上天在红星最困难的时期送来了希望,当然这种希望现在还显得稚嫩,粗糙。但是假以火候,它会绽开出最美味的果实。
海子和父亲、陈东一起来到蒋玉成的别墅时,蒋玉成专门站起门口迎接。
“你好,我知道你就是当年的汪洋,也许别人把你忘记了,但是我清楚的记得你的每一场比赛。我当年还是个大学生,篮球是我唯一的嗜好,而当年的红星队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球队。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会来观看红星队的比赛。”蒋玉成和汪洋第一句话就是不绝地谈论着过去。汪洋能被这么一位有钱人所看重,心里的得意之sè隐藏不住了,露在脸上。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忘了。”他言不由衷地说。
海子一笑,说:“我可是记得你在教育我的时候,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当年怎么样,怎么样运球,投篮,每天可没有少说个一句哦。”
汪洋气恼地对着儿子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蒋玉成哈哈大笑,说:“这是海子吧,有多高了?”
海子回答,“上个月量的,二米,不多不少,我就希望自己别再长了,要是再长,都成电线杆了。穿衣服都不敢穿红sè的。”
“为什么?”蒋玉成问。
“怕人对我敬礼啊,要是再在上面贴起几个星星,人人都会冲着我唱国歌了。我成了高高飘扬的国旗啦!”海子无不颓丧地说道。
蒋玉成,陈东被逗得哈哈大笑。汪洋却是瞪着个牛眼睛向着儿子直表恨颜。
四人在这幢jīng致的别墅门前说了一会儿,从门内走出蒋玉成的第三任妻子。她大方地走到客人前面。
“快请进吧,菜都上桌了,什么笑话留到饭席上说,也让我也乐乐。”
蒋玉成介绍说,“这是我的妻子,小小。北大的高材生。在外别人听我的,在家我得听她的。进去吧。”小小?她身上哪个地方小?这不都挺大。
哦,年龄小,看上去这个娇媚女人比他小了二十岁,莫不是这富豪的一件贴着“北大牌”的奢侈品?
一行人随着蒋妻范小小穿过大客厅,上了三级台阶,到了一张古香古sè的大理石桌前。桌上已然摆好了七盘sè香味具全的湘系菜,海子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每rì三顿吃的菜竟能够这样漂亮。这能吃吗?
“请坐,海子你坐我旁边。”蒋玉成把海子安排到自己的右侧,他左侧是妻子。
海子坐下,范小小伸长脖子看着海子说,“我听老蒋这一个下午总念念不休的海子就是你了。”
海子纳闷儿,“我可不知道我会是那个海子不,我这个海子只是个高中生,陪爸爸进城,明天还要赶回家。”
范小小笑着说,“你这么高,打篮球肯定行了。”
“会不会打篮球并不取决与高度。有人个高,但是缺少职业道德,心思没放在比赛上,就不能说是个好球手。”陈东说。他说的那个“有人”正是酸溜溜地指向了张牙。
蒋玉成明白他话中所指,没有跟进他的话意,“汪洋,你喝什么酒,陈教练喜欢的是蓝带啤酒。”
汪洋有点儿拘谨,“我不……”
“他爱喝白酒。”海子连忙说。
“那么,小小你去让李姨上五瓶蓝带,一瓶茅台,再加上你喜欢的法国葡萄酒。对了,海子,你喝酒不?”
“我当然……”海子看到父亲那对牛大的眼睛,转口,“当然不喝酒了,喝水。”
范小小起身,“我给你拿瓶可乐吧。”
酒水各归置好主人,饭局开始。
“汪洋,你教海子打球,教得真不错,有没有想过重出江湖?”蒋玉成抿了口啤酒说。
汪洋不解。小小说,“他说的是,你想过开一家篮球训练班没有,专门教授篮球的启荫教程。”
汪洋连连摆摆手说,“那我哪会啊,教这个小子,我只是业余爱好,闲得没事,也看他闲得没事干,瞎教的。”
“你早说你是瞎教呗,害得我白白丢了十年的青chūn时光。”海子看着有丝痛苦,“我想我的电脑,我的草地里的蛐蛐。”
“少说话。”汪洋虎起脸吓唬儿子。
小小笑着说,“你们父子俩关系真好,挺让人羡慕的。”
汪洋自嘲,“好什么?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蒋玉成说:“我看到过海子打球,至于怎么看到的那是我的秘密,恕我不奉告。我可以说,海子是我所见过的他这年龄段里最优秀的。”
陈东点点头说,“是的,海子的篮球智商很高,他的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这得取决于以后自己的努力。”
“你们太夸这小子了,他会飞天的。”
海子听到赞扬声,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蒋玉成接着说,“我想请海子来红星队打球。”
汪洋大吃一惊,没转过神来。海子接口说,“好啊,我打就是了。签几年合同?”
“还没这么容易,你要打的是职业联赛,不是街头的游戏。这里面有规矩。”小小说,她抬起手,扳着白白嫩嫩的手指头,“你首先要取得联赛委员会的职业球员证书,俱乐部才能和你签合同,在你正式参加比赛之前,俱乐部要给你专门训练一段时期,有理论课,有实践课,还有文化课。”
“怎么还有文化课?”海子奇怪。
“你以后要是红了,经常会有记者采访你,你不掌握回答的技巧,张口要么答不上话,要么答错话,给一些不良记者专空子,你就是吃不了也兜不起。”
海子说,“爸爸,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是和我当年不一样啊。”汪洋说。
“时代不同,二十年前,二十年后,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陈东说。
“这些你都不要管,你只要给我打好球,我会为你摆平所有的小事。”蒋玉成拍拍海子的背说。“你想现在就跟我签合同不?”
汪洋突然感到脚被踩,是陈东在桌子下面给了他暗示。汪洋也不是糊涂虫,开口说道。“海子妈妈还不知道这事,我得先跟你妈说声。”
海子抓着后脑勺说,“麻烦。”
蒋玉成干笑几声说,“确实要跟你妈说说。这事咱们不急,先订个口头协定。”
有重重的开关门声传来,大家都别过脸去看,小小却不动声sè,“是你宝贝女儿回来了。”
大家都扭头去看。一位穿着怪异的17岁少女走进大客厅,她拖着个跟她明显不相称的编织袋。那个编织袋有口子被里面装的东西挤胀开,拉封不住,露出里面的事物——百元红钞票。原来这个少女竟然拖着个装满着钱的编织袋从外面回来。
海子和汪洋面面相觑,惊讶不已,有钱人就是这么玩钱的?
蒋玉成看到眼里,脸胀得通红,“小叶,你,你这是干嘛?”
小小回转头来,见到这一幕,卟叽一笑,“小叶,你今天总算让我大吃一惊啊。”
那少女若无其事地拽着编织袋口,吃力地走进客厅,冷漠地对年青的后妈说,“要你管?多事!我要去买车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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