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蒲花必须死!”
转着铁胆的老人突然狠狠地道。
“谁来执行?”
老人一字一句地道:“那颗星。”
(二)
“你叫蒲花?”
穿着碧sè衣裳的女人,懒懒散散地坐在一棵大树上,悠闲地荡着裙摆下的一条白皙的小腿。
她的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酒葫芦。
喝上一口,抿抿嘴,笑盈盈地看着从山野间走过来的蒲花。
“姑娘贵姓?”这个女人既然是行刺皇上的刺客之一,蒲花觉得她绝不简单,不禁抱拳施礼道。
这个女人用一根青葱般玉嫩的手指,指着自己高挺秀气的鼻子,道:“我姓唐,唐碧。唐朝的唐,碧玉的碧。”
蒲花皱皱眉,问道:“唐门唐碧?”
唐碧嗔怪道:“为什么姓唐的就一定是唐门的?”
蒲花苦笑道:“哦,原来是不是唐门的唐碧姑娘。而是唐朝的唐,小家碧玉的碧,不是小家碧玉的玉的唐碧姑娘。”
唐碧假意嗔怒似的道:“多嘴!”
蒲花见唐碧并没有出手,不禁怪道:“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唐碧举着酒葫芦,斜倚在树枝上,盯着蒲花,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杀你!”
最近想要杀他的人,好像已太多了。
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唐碧又喝了一口酒,道:“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蒲花看着她举手投足间透着的飘逸与洒脱,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皱眉问:“你准备怎么杀我?”
唐碧很认真地正sè道:“我要炖一个人参汽锅鸡,炒几道上口的小菜,再配上几瓶子上好的烧刀子,毒死你!”
这样子杀人的手法,蒲花倒是第一次碰到。
(三)
酒席摆在醉仙楼二楼的泽月厅里。
他们这时已经来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小镇。
一处不知道名字的小镇。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透着苍凉的古意。
没有人参汽锅鸡,唐碧却叫了一桌子这里最拿手的酒菜。有些人喝酒就是这个样子的,一桌子的菜,很少能动上几口,都是摆出来,给人看的。
这些人往往只是喜欢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唐碧不住地给蒲花斟酒、夹菜。
蒲花也不断地喝酒,吃菜,也不怕被毒死。
从首阳山下来之后,他确实没有正经吃过一点儿东西了,他确实需要补充体力。
两个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唐碧看着他的吃相,突然咯咯笑起来,道:“你就不怕这酒里有毒?”
蒲花笑道:“如果你想毒死我,在刺杀皇上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你我虽不是朋友,也不算是敌人,你杀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唐碧终于端起了杯子,淡淡地道:“你知道的倒不少。”
蒲花知道唐碧喝酒的方式,这世上像她那样喝酒的女人本来就少,又加上这个女人长的又这么美艳动人,超凡脱尘,这两样加起来,不迷死人才怪。
蒲花没有被迷死,但好像就快被毒死了。
唐碧一仰脖,喝了一杯酒,才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毒死你?”
“不知道。”
唐碧居然很认真,很诚恳地道:“因为我要求你做一件事。”
蒲花纳闷了,道:“哦?像你这么好看的女人,随手一挥,就会有一帮子人为你做事了,为什么非要找上我这个老头子?”
——唐碧这个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长枪!
完全是赶尽杀绝的刺杀方法。
——蒲花和唐碧似乎已无路可逃了。
蒲花没有动,唐碧却动了。
动得连蒲花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非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的就是唐碧这样的人?
只见桌前仿佛月光一闪,唐碧就不见了。
疏影舞动,长袖翻展,就像戏台上舞动的花旦小青衣,又像九天散花、落入凡尘的仙女。转瞬间,三十多枝利箭便刺向了房门口的十三杆长枪,从屋顶落下的十六块大石头,也砸向了脚底下的三十六把铁锥。
一道“半弦月”般的月光又忽然闪向窗外,之后就听到了十几声惨呼。
蒲花不禁拍手赞道:“好身手!好功夫!”
唐碧突然又坐回到刚才她坐着的地方,捋了捋褶皱的衣袖,依然笑意盈盈地道:“是他们的功夫差劲儿。”
蒲花不禁又皱眉道:“凭你的身手,到哪里取什么东西,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唐碧撇撇嘴,道:“因为我喜欢你。”
蒲花怔住了。
他也活了一把年纪了,按说年龄也不算小了,还是头一次有一位女人说喜欢他。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三十五、六年白活了呢?
唐碧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这个女人,就像散花九天、误入凡尘的仙女,她那种疏狂懒散的风姿,俏丽极妍的容貌,不知会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怎么会独独喜欢自己呢?
蒲花突然摇了摇头,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像他这样的老头子,还有谁会喜欢呢?
唐碧面露喜sè似的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蒲花举起酒杯,淡淡地道:“我可没这么说。”
唐碧突然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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