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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逍遥行》第二十六章 令狐康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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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城东郊,并不只是一马平川的官道。

在官道之外,有着一排不太高的土丘,这些土丘由于西北气候rì积月累而成,虽不足一人高,但是成排的土丘之后,要藏着人,也是相当容易的。

三百个穿着黄衣武功卓绝的大内侍卫,注视着二十丈之外的官道上飞剑喋血的一幕幕,心里既震惊,又振奋。

侍卫统领名叫段严,长得浓眉大嘴,高高鼻梁,走到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右手手背有狭长刀疤的蓝衣儒士跟前,低声请命道:“柳先生,请让我带兄弟出去诛杀那反贼!”

蓝衣老儒士打量着他,咧嘴轻笑道:“急着去送死?”

段严盯着官道上一脸悲痛至极的神武将军,神sè复杂。

虽得到曾与名震大玄的周博玄打成平手的巴萨斯基传输毕生内功,但此刻,李小浪目睹着令狐康御剑杀人无可匹敌的绝顶功夫,又见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现场,心中难免有些惧意。

这贼子,武功真的很高啊,能御剑到这程度,比姑nǎinǎi强多了,他会是什么境界,正一品?怕不止,难道是从皇品?

那我岂不是插翅难飞了。

大嘴只要能保住自己xìng命就好了,希望姑nǎinǎi和万夫都不要来救我啊,你们来,恐怕也没有好下场,不知为何,得到巴萨斯基传功之后,我对武功境界的感知敏锐了很多,以我现在的内功,虽只有巴萨斯基的三成,但是估摸二品还是有的,只是我没有武技啊,就算有武技又如何,难道我能打过他吗?

纸鹤怎么还没来?大燕军估计还得晚些再到吧。

李小浪手心攒着汗,背后沁凉。

无心剑,终于停了。

回到令狐康手中,只见他剑尖朝下侧望苍天,余光落在其父令狐飞身上,没有半点父子之间的亲切之情,尽是可怜。

他忽然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我最后说一句,让还不是让?”美须髯令狐康手中无心剑蘸满了鲜血,却没有滴落在地,而是全部被吸收,只见剑中心,有血光一闪而逝。

他脸sè平静中却带着不可阻挡的暴戾情绪,声音威严有神威,直让那些尚存在世的白甲战士骨子都感到骇人,皆是低着头,悚然而不敢正视。

令狐飞已年过五十,这些年带领十万神策军镇守西北防线,与李经天防御正北的三十万燕军,一齐守着边关,一直以来,尽忠职守,未曾怠慢。

二十多年前,他不是惧怕天子的威严,而是有考虑到,辽阔西北地处不毛,却是猛寇虎视,若是没有jīng干的大将挑起这个梁子,迟早要失守。

为了大玄子民的安居乐业,在个人抱负与国家大义之间,他挣扎了很久,痛苦了很久,他一直认为,以他令狐飞的本事,就算国破也不会家亡。而他的娘子纳兰婉君,本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更是了解自己丈夫的xìng格,若是自己活着,他令狐飞就算拼了xìng命都要杀到皇宫去救出她,以当时皇宫的守备,他们全家是铁定能活下来的,但西北的百姓,没有人替他们抵挡北莽大军的铁蹄,能活下来吗?又能活下来多少?

没人可以给个准确的答案,那个年代,除了他熟读兵法并且武功盖世的令狐飞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守下西北,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于是,令狐康的娘纳兰婉君死了,但她不是饮恨而终,而是想着丈夫能建功立业,为百姓造福而含笑九泉的。

神武将军令狐飞擦了擦浑浊老泪,喃喃道:“你娘是自愿死的。如果我说,你娘是为了让我安心带兵守边,你会信吗?”

令狐康有一刹那表情凝滞,而后又是猖狂大笑:“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家都没有了,你还报国,你凭什么?”

“是你眼见娘枉死宫中不救,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令狐康自幼便与其母亲纳兰婉君较亲,与父疏远。令狐飞对其过于严苛,从小便以军规当家法对他,使得他不过五岁稚子,却承受着二十五岁成年人的折磨,那种折磨,对当时的他来说,根本不是折磨,那简直就是虐待,丧心病狂的虐待,他记下来了,记了很久,似乎这个爹,一刻没有对自己付出过爱。

你为什么要是我爹!

此刻,满是杀气的美须髯令狐康,噙着眼泪,化戾气为伤悲。

他拿无心剑的手微微挪动,便从剑心中爆发出一道赤sè剑罡,冲向神武将军令狐飞。

令狐飞眉头紧蹙,急忙递出偃月刀,体内气海翻涌,地面裂开几道两尺大缝,他强运功,脚尖入地一寸,直直退后七尺,堪堪抵挡住这嗜血无数的魔剑发出的强大剑罡的威力。

令狐康再是气机迸发,连接魔剑,一剑当空划过,令狐飞偃月刀立马挡住,这一剑罡有着趋近巅峰圆转的威力,周围方圆数丈的数百白甲皆被斩杀,青sè偃月刀悲鸣一声,反弹出去,竟是插入地下一尺有余,地面顿时寸寸龟裂。

令狐飞掩住心口,大吐鲜血。

令狐康眼中满是变态的喜sè,怒喝一声:“给我滚,滚啊!”

又是一掌打过去,直接将其生父给打退数尺,重砸吐血在地。

令狐飞擦了嘴角血迹,傻傻笑着,接着站起来。

可这时,躲在沙丘后的蓝衣老儒士飞了过来,一把搀扶他,恶狠狠地盯着不肖子令狐康:“谋反之罪还不够吗,你还想弑父?”

令狐康只是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把这位英雄榜排名第六以儒入道的轩辕皇后第一谋士柳更一当回事。

“将军,你这是何必呢,今天你必须给我走,你儿子要逆天,你做父亲的难道要杀自己儿子,要杀也得外人杀。秦家已经欠了你们令狐家一笔永远还不清的人情债,你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你儿子。”柳更一朝神情衰颓的令狐飞点了点头,显得很是认真。

“哈哈哈哈…,就凭你这个老儒酸?”令狐康笑声猖獗,冷冷满是不屑。

“还有我们!”躲在沙丘中的大内侍卫统领段严早已焦急难耐,这会儿见到顶头上司柳更一出马了,顿时热血沸腾,朝众侍卫道,“兄弟们,杀了这反贼去皇宫领赏!”

“杀!”

“杀!”

三百黄衣大内侍卫,发出了壮胆的震天呐喊,齐齐冲了出来。

他们武功都是二品或二品以上的高手,要杀他们,对现在的令狐康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是不屑对他们拔剑。

只见他吹了一口哨,两百个死士便从暗处飞奔而来,与三百大内侍卫厮杀在一起。

柳更一瞅了一眼骑在白马上的李小浪,使了个不明显的眼神,但是凭现在李小浪的感知能力,却很轻易发现了。

当然,令狐康没有发现不了的可能,他却要故意放他飞一阵,看能飞得出他的手掌心吗,李小浪必杀,但却要选在李经天到了之后,当面杀,那样看着他们骨肉分离才过瘾。

李小浪瞥了一眼李大嘴,两人飞掠yù逃。

却是被两个一直没有动作的蒙面人,给追上了,其中一个微胖的邪笑道:“世子殿下,不打招呼就告别,是否有些不够意思?”

李小浪察觉出他身上的气机,有够强,但不过是从一品高手,你算个鸟啊,敢用这种yīn阳怪调的语气跟老子说话,等老子救兵来了,看我不打的你跪地喊爷爷。

“那我现在告诉你吧,我不走了。”

果真,李小浪又往回飞掠而来,走个屁,令狐康没完蛋,救兵又没到,我能逃得了多远啊,还有那个高个蒙面人,一直没说话,但是似乎隐藏着什么。

“不走,那就拿命来。”后面那人说话铿将有力,竟是当着李小浪的面扯下了面巾。

“是你?”李小浪感到十分震惊,当初自己带着一个大概是从一品境界的狂刀客,欺负一个其貌不扬的剑客,两人打了好几百个回合,从中午打到晚上,硬是没分出个胜负,最后那人使诈,趁狂刀客松懈的时候,飞剑袭击李小浪,若不是神秘人及时出手,恐怕他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而后,神秘人只用了一招便将这个其貌不扬的驭剑高手给打的满地找牙,李小浪看在他生不如死的样子,也就干脆没杀他。

“没想到我被错骨后,还能出现在你面前吧?”其貌不扬的高个剑客名叫杨威,乃是藏剑山庄一名小侍剑,在陪主子出来砥砺剑道时,被魔道中人所杀,而让他逃了出来,想不到在逃到江南时遇上了嚣张跋扈的李小浪。

“师叔,大嘴一定保你周全。”一直在静静查探其貌不扬的杨威实力高下的李大嘴,这会儿虽然没有多少把握,却是勇气可嘉,一副不畏惧的姿态道。

“就凭你?”杨威一脸不屑地道。

“再加上我够了吗?”

很熟悉的声音,李大嘴和李小浪同时回头望去。

李大嘴一脸激动:“靠,死哪去了,我以为你不要兄弟了。”

李小浪说不出是喜是忧,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与令狐康对战的英雄榜排第六的柳更一二人之间,令狐康不倒,大燕铁骑不到,神秘人不来,他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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