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高烧不退。浅阳是谁?我又是谁?主上是谁?他们是谁?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无休无止的黑暗,黑暗中有一只温暖的手一直在替我擦拭汗水。娘亲?先生?仿佛我又回到了浣河边,娘亲站在浣河的对面对我微笑,我想跑过去,我想诉说着我的思念,可是浣河却突然变得波涛汹涌,娘亲站在那里向我微笑,她的嘴角轻起不知在说什么,可是她却满面的笑容。我焦急的喊着娘亲可是站在眼前的却变成了云舒,她欢快着叫我王上向我挥着手,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云舒将手放到额头上慢慢的撕下一具面具鲜血淋漓。。。。。那时的我是内疚的,如果是止忧在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轻易地发生,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不仅害了云舒,我还亲手将止忧的国家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不知道我被噩梦折磨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守候在身边的还是那jīng致的面孔,以及一双温柔中透着关切的眼。“醒了?饿了吧?”说完端过床案上的粥,他扶我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握着勺子轻轻搅动,吹到温度适中才送的我嘴边。我该怎么面对他,真的是身心俱疲。“浅阳?”我试探的叫道,瞬间的震惊,手停在半空不再有动作,然后是欣喜是落寞是痛,各种情绪在他眼中翻涌。看来是他了,浅阳。他放下手中的碗握住我的手问道,“忧忧,想起什么了吗?”满脸的期切。我该怎么回答他?“没有,”我装过若无其事的问他“这里是哪里?”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拐弯抹角的,我当然不希望是德盛殿,因为那里还有云舒的亡魂,还会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眼前的人或许是我唯一的希望。我要离开这个金丝牢笼,这不是我的牢笼,或者早已没有什么东夏国王上,有的只是傀儡。止忧或许也是冒牌的“止忧”所以会有我这样一张大众脸也都可以来冒牌。这个牢笼是那个主上的圈套,但我不敢告诉他,或许真如夏晨殇所说我如果演不好止忧一样会很惨,不管是哪一方。
“落华庭,你烧得厉害,我就擅作主张的将你接到这里了,你如果不习惯我马上叫人安排你回德盛殿。”说完他慌忙的要去准备,我抓住他的衣角说道“不用了,这里挺好的。我不想睡了,会做噩梦。你给我讲一下从前吧?”
窗外,绿影摇曳在窗纱上,清风偶尔送进点点花香。窗边我伏在窗下一边看着天边隐隐的黛绿山峦,一边听他将过往姗姗道来。在树影下我看到了年少的止忧手捧一卷书,落花就那么的落到了她的脚下,她捡起一朵夹在了书中。我看到了,年少的止忧在月光下就着一轮圆月,惊鸿之舞宛若天仙。在翠绿中我听到止忧将那放达洒脱放在指尖拈出一朵怒放之花。我仿佛看到了在一个女子身着华服威仪的站在大殿之上万夷来朝,匍匐在她的脚尖下。我仿佛看到他们琴瑟和鸣他们天造地设。可是为什么她要扔下他独自逃走?
这一病已是冬季,我倚在贵妃榻捧着一本书正在屋里烤着火。窗外寒风习习可是屋里却如阳chūn三月般温暖。因为生病无聊我会央求浅阳教我识字,他不会像先生一样说我笨,他只是鼓励我说,忧忧你只是忘了,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习惯了他叫我忧忧,因为就像在呼唤我妞妞。舒儿帮我在一边摆弄着炭火,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尽管我不敢用她而她还偏偏要做的像个合格的女婢一般,她都可以演的如此卖力,我为何不可?何况我们都一样,她是假的面具,而我是真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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