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平整的驰道上,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赶路。道路两旁都是葱郁的阔叶林,空气湿润,像是要下雨。
高岩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浅灰sè的天空很温润。
“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秦渐坐在高岩的对面,用纯真无邪的眸子看着他。
“西凉城,我们九鼎帝国的都城,在那里你们会受到最好的培养。”高岩总是笑着,这笑容让人觉得他很高贵。
“老师,你会在那里教我们么?”陆诀抬起头看向高岩,好奇地问道。
高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老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任务就是发现你们这些幸运儿,然后把你们安全地送往西凉城。”
“哦。”陆诀失落地应道。在这几天的路途中他已经对这个和善的年轻男子产生了依赖感。
“在西凉城你们会遇到更好的老师,他们会根据你们自己的特点教你们修武,传授你们各种知识。你们要信任新的老师并跟着他勤奋学习,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高岩充满期待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他们都是自己国家未来的希望。
“嗯。”两个孩子一起点头。
这时高岩感觉马车缓缓停下,一丝jǐng觉升上心头,他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有两伙人起了冲突,发生了械斗。”车夫沉闷的说。
“哦?”高岩向外看去,只见一伙人手持刀剑在厮打,时而有惨叫声传来,场面异常血腥。他转过头对陆诀与秦渐说:“你们不要看。”
说完,他继续凝眸看着前面的人群,想知道这是不是其他帝国的yīn谋。这几年常常有天赋惊人的孩子在送往dì dū的路上意外死亡,后来被查明是其它帝国的猎命师干的。这些猎命师得到指令,将其他国家的种子扼杀在萌芽期。猎命师们的手段繁多,令人防不胜防。
看上去对方是一伙不懂修武的普通人,即便是以命相搏,也没有出现武力的使用。但这不会使高岩放松jǐng惕,他深知越是yīn险的骗局越显得无辜。
在械斗继续进行了一阵之后,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他的黑sè长发奔跑中飘逸,在他的怀里,还有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年轻男子向这边疾奔而来,后面一群人持刀持枪地追着他。高岩觉得不妙,对陆诀和秦渐说:“你们在马车里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孩子略显惊疑地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高岩走下马车的时候,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天地之间越发迷茫,弥漫着一股凉气。
那个伟岸的男子还在向这边跑,速度已没有开始时那么快,他的身后,那些凶恶的追杀者已经快要赶上。他看见前方出现的马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中闪烁着希望。
高岩想救他,可又不知道这是否是一场骗局,只好选择旁观。年轻男子跑不动了,他把女孩子放到地上,抽出剑转身投入战局,他的确很勇猛,一开始劈倒了好几个人。奈何敌人如cháo水般涌来,短短几秒他已经浑身是血。
“冰儿快跑!”男子大喊一声,开始更疯狂的反击,他是想给自己女儿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那个叫冰儿的女孩子,竟然没有逃,而是泪流满面地哭着,一步步向自己父亲走去。
一些熟悉的记忆涌现在高岩脑海,他握紧了拳头。
冰儿继续向前走着,他的父亲被无情的刀剑穿透身体,终于奄奄一息的倒下。
“爹!”孩子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声。
“快...走...”男子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眼中的生机迅速消散。
敌人踏着他的身体走过,疯狂地扑向那个小女孩。最前面的那个大汉举起了刀,小女孩不知所措地长大了嘴巴。
“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人。”车夫沉重的叹息传入高岩耳朵,使得他身躯微微一颤。
大汉一刀劈下,眼看着自己就要将那个女孩子砍为两段,女孩子却消失了。
“咦,怎么回事?”他惊奇的看向前方。
在那里一名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
“谢冰。”女孩子说。
“你的母亲呢?”高岩又问。
“我没有娘。我只有爹爹。”谢冰大哭起来,“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高岩没办法让她停止哭泣,一伸手,手中出现一个晶莹的蓝sè水晶球,递到谢冰面前说:“给你玩好不好?”
“不要,我要爹爹。”谢冰哭着伸出手想要一把推开水晶球,哪知水晶球在刹那突然放shè出耀眼的晶蓝sè光芒。
“你是...天赋的选择者!”高岩眼中大放异彩,没想到又碰到一个有修武天赋的人。这下好了,他可以把谢冰安排在西凉城的学院里,让她健康成长。他终年游历四方,不可能带着她。
谢冰却不管这些,依然伤心yù绝。这时陆诀从座位上滑下来,走到谢冰面前,用幼嫩的手掌替她擦去泪水,一字一句地说:“你要坚强,我和秦渐都会是你的好朋友。”
“是啊。”秦渐也走到谢冰面前,纯真地看着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谢冰渐渐不哭了,她在温暖的车厢里进入梦乡。
“以后你们俩要像爱护自己妹妹一样对待她,她是个苦命的孩子。”高岩看着两个小男孩,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深沉的期望。
在这样的目光下两个孩子也感觉到了责任的重量,咬着嘴唇点点头。
雨势越来越大,打在顶棚上发出砰砰声。高岩向外看去,只见天地间一帘雨幕,悬挂在丛林间,茫茫一片白sè。
“前面有客栈的话就停一下吧。我们休整一晚,天晴了再赶路。”高岩对车夫说,“你的马在寒雨中赶路会生病。”
“这种偏僻之地,客栈应该是极少的。前面如果有村庄的话也可以借宿。”车夫说。
高岩嗯一声表示许可,再没有说话,安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当马车转过山峰的时候,一个小镇赫然出现,阁楼集结,看上去很繁华。只是由于下雨,少了喧嚣叫卖之声。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店小二出来招呼他们。陆诀与秦渐先后下车,高岩也抱着熟睡中的谢冰走下车来。陆诀只感到一阵寒意,地面湿漉漉的,他们走了进去,店里并没有几个人。
“客人们都在房里睡了,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是个姑娘,头上顶一块手帕。是典型的村姑打扮,看上去干净利落。
“麻烦了,挑一件大的客房,我们住一起,安排些好酒菜送上来。”高岩环视一圈店面,“最好能有清酒。”
“我先带你们去房间里。”姑娘说着,带头走上楼梯。
房间很敞亮,开了窗能看见大半个小镇。高岩很满意,小二姑娘下去准备酒菜。高岩将熟睡的谢冰放在床上,站在窗前向外看去,远山如黛,倒像是烟雨茫茫的江南。
饭菜很快送来,秦渐和陆诀在刚进门起就争抢着用手抓盘子里的花生米。小二姑娘只是和善地笑着。
酒菜摆好后姑娘退了出去。高岩招呼车夫道:“你陪孩子们吃饭吧。”
“好。”车夫并不多言,和孩子们一起围着桌子做好,他看向高岩,“你呢?”
高岩指指门外,“秀sè可餐。”
车夫会心地笑了,又问,“酒呢?”
“回来再喝,当然你也可以独酌。”高岩微笑着关上门,在最后的一刻他听到车夫说,“等你回来。”
他轻轻走下楼梯,那个女孩子侧依在店门口看雨。高岩笑了,说:“与雕坛女儿红相比,此刻的我更喜欢浓郁的黄酒。”
“我也喜欢。”那女子转过身,一双杏眼宛若秋水,“只是黄酒已经卖完。”
“我想不是这个原因,”高岩继续往前走,眼睛看着她,“黄酒用来下毒的话,恐怕效果不太好。”
“呵呵。”小二姑娘一笑,“献丑了,只是我不懂你如何察觉的。那是一种无sè无味的毒药。”
“正是因为无sè无味我才察觉的,”高岩笑了,“我没闻到酒味,就知道有毒。你知道吗,对于一个真正懂酒的人来讲,酒是有生命的。”
姑娘不解地看着他。
高岩继续说:“我嗅了一下,竟然没闻到酒味。说明这坛酒已经死了,唯一的解释是,有毒药收敛了所有的气息。”
“很jīng彩。不过今rì我们势在必得,那几个孩子都要死。只不过需要浪费力气杀你。”姑娘走向高岩,翠绿sè的衣衫让她看上去像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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