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泱界,亚天大陆。
正值深秋,午后的南岩郡国笼罩在温和的阳光里,在南岩郡国南部的虎头城中,一条人流不息的繁华街道上,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
一个全身脏乱、满面灰尘的少年乞丐,手中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破铁碗,向路过身旁的行人乞讨着。
“行行好吧,我都几天没有吃饭了,给点吃的吧,如果没有吃的,给点钱也行。”少年语气中丝毫没有乞讨的意思,更像是在向身旁的行人索要。
少年乞丐大约十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满是破洞,甚至从几处破洞露出的身体皮肤还有些擦伤的痕迹,一副受灾受难的模样;少年面露坚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扮演’的角sè,也许正因为他那索要式的语气和举动,路过的行人都是对其避之不及,纷纷绕道而行。
这时,一个路过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一副文雅举止;中年人看了少年乞丐一眼,对其打量一番,便向少年乞丐走了过去。
“看你虽然小小年纪,身体却不是娇小瘦弱,更是没有残疾,为何要出来行乞呢?”举止文雅的中年人,走到少年乞丐近前,一副绅士的表情,缓声说道。
“你有病啊!”少年乞丐则是一副鄙夷地看着举止文雅的中年人,道:“难道我为了向你讨几个破零碎钱,或是一口可以吃的东西,把自己弄成残疾不成?”少年乞丐好奇地望向中年人,可以说完全丧失了他应有的‘职业素质’。
举止文雅的中年人,收起手中张开且在胸前煽动的扇子,用收起的扇子狠狠地敲打自己脑门几下,然后低头摇晃了几下,一副被打败的模样,显然是被少年乞丐的反问给呛声无语了。
“就你这样还想向别人乞到钱财,今天要是有一个人能向你施舍,我就给你鞠躬,从此对你毕恭毕敬!”举止文雅的中年人有些无奈,他在这条街上也是有些名气的人物,刚才他那像吃了‘小强’的模样可是被几个认识他的人见到,并偷偷地笑出了声,这让一向对面子十分重视的他,放出了狠话。
“铛……铛……”
两声金属相撞击的清脆声响,像是感应着举止文雅的中年人狠话一般,在中年人话音落下的刹那间,随之响起,更像是彩排好的一般。少年乞丐连忙看向手中的破铁碗,目露惊喜,在碗中,两个金属所制的硬币,静静地躺在那里。
“嘿嘿……现在你该做点什么来表示一下你刚才所说的话呢?”少年乞丐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向面前如同见到鬼一般瞪大眼睛的中年人,继续说道:“对了,刚才你好像没有说要向我鞠几个躬,算了,这种事强求不得,还是看当事人的心意吧。”
“一个也可以,我不会认为你小气,没有大度量的。”少年乞丐见中年人还在发愣,补充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由原来的几人,变成了几十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模样,有的更被少年乞丐那无厘头的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是谁刚才在他的碗里丢的钱?”中年人有些发紫的脸庞看向周围‘打酱油’的行人,质问道。用手中的扇子直指少年乞丐,只是拿扇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显然被气的不轻。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被逗得想笑的几人,也是把笑意忍了回去,生怕被中年人所怀疑。
“怎么?你想反悔不成?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应该不会做出那让人唾弃的小人的举动吧。”少年乞丐没有丝毫在乎中年人气愤的脸sè,把大大的正人君子的‘帽子’扣到了中年人的头上,可谓是绝了。
中年人见周围没人理会于他,看向给他‘戴高帽’的少年乞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面前的少年乞丐给扔到地缝里去,然后自己也跟着去。
“头可断,血可流,男人面子不能丢!来吧,我准备好了!”少年乞丐闭上眼睛,那准备好的模样好像他这种事情上,很是吃亏。可是,在气愤不行的中年人和周围观看的众人眼里,少年乞丐那完全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哈哈……”
周围观看的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完全被少年乞丐那欠揍的模样给打败了。而中年人,则是忍住走上前去暴打未成年的冲动,腰身微微对少年乞丐弯曲,随后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那敏捷的速度,完全是爆发出了他最大的潜能积累。
“噢……噢……”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起哄,笑声更是毫无掩饰。
“行行好吧,我都几天没有吃饭了,给点吃的吧,如果没有吃的,给点钱也行。”少年语气中还是丝毫没有乞讨的意思,趁着众人没有散去,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几乎瞬间,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一哄而散,纷纷逃似的离开了,留下瞪大眼睛、愣在那里的少年乞丐。
“本来还以为借此能小赚一笔的呢,没想到分文没有要到。”少年乞丐缓过神来,摇头叹息,拿起破铁碗中的两个硬币,掂量了几下,撇了撇嘴,把硬币放在了一个贴身的小口袋里。
“不知道核桃今天要到了多少钱,最好不要像是前几天一样,生意还是那么惨淡!”少年乞丐面露愁容,拿着破铁碗,穿过街边的小巷,来到了虎头城的另一条更为繁华的街道上。
少年乞丐口中的核桃,是他来到虎头城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之所以行乞街头,也是因核桃的原因,因为核桃也是一个乞丐,一个年龄比较小的小乞丐。
“核桃!”少年乞丐大喊一声。
少年乞丐来到繁华街道显示四处观望一阵,然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个打量着身边行人的小乞丐;小乞丐比少年小一些,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的衣服到是比少年好上一些,虽有破洞,但是都被别的颜sè破布不了上去,大大小小,足有十几处的补丁。
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少年乞丐的朋友——核桃;核桃此时正用双眼打量着从身边路过的每个行人,像是一只寻找猎物的雄鹰俯视,目光出神;听见少年乞丐的呼喊自己,桃核放弃自己的‘猎物’向少年乞丐走了过去。
“岩大哥,看你高兴的模样,一定是要到了不少了吧?”桃核走到少年乞丐的近前,面露笑容,问道。
少年乞丐姓岩,名单字屠,一个俗气的‘练家子’式的名字,其本人也只是会一些不入流的招式而已,不然也不会落到乞讨生活的路子。
“还可以吧,要到了两个铜板,可以买两个馒头呢!你呢?要到了多少?”岩屠把手中的破碗一甩,扔到了面前的地上,人也是靠墙坐了下来。站在旁边的核桃,也见势坐了下来,后背紧贴墙壁,想必是累了一天了。
“我就别提了,没一个人愿意施舍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核桃满面愁容,为自己没有乞讨到任何东西而苦恼。
岩屠叹息一声,道:“应该是打仗的缘故吧!我也是废了浑身解数才要到了两个铜板。”
“打仗?怎么打仗了?”核桃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虎头城,只是一心乞讨,消息自然有些不灵通。
岩屠回答道:“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和北岩郡国打的,可激烈了,听说可能要打上几年。”
“那可怎么办?以后显然更惨淡了!”听闻要打上几年,核桃很为自己的‘事业前景’担心。
“要不你和我们走吧!南岩郡国显然不是我们能继续待下去的地方了!”岩屠看着核桃,认真地说道。
“对了,你妹妹怎么样了?病好些了没有?”核桃没有正面拒绝岩屠的好意,而是婉言拒绝,转移了话题。核桃听岩屠说过,他有一个妹妹,生了病,他才被迫出来乞讨的。
“唉!”岩屠叹息一声,知道核桃并不想离开虎头城,两眼再次认真地看向核桃,道:“我妹妹的病还是老样子,有可能一辈子好不了,也有可能马上就会好起来。我现在想带她离开虎头城,到别的地方去,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岩屠语气沉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爷爷说过,有缘自会相见的,只要缘分在,总有一天我们自会相见!”核桃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但愿吧!”岩屠无奈,对劝说核桃一起离开虎头城的事情只好作罢,继续说道:“我和妹妹明天就离开虎头城,去找一个能安身生活的地方,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核桃不是不能与岩屠离开虎头城,而是不想离开那个自己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家。此时的核桃听说岩屠马上要离开,有些不舍地看着岩屠,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去给你妹妹治病啊?”虽然核桃与岩屠相识不过数rì,但两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对于彼此也有一定的了解。
岩屠再次叹息一声,道:“算是去治病吧,能不能好就看造化了。”岩屠表情黯然,想必对于能否治好妹妹的病,没有多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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