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果然有问题!
治安队长陈帆在水渠边上找到一个指头大小的锡纸包裹,打开一看,里面一颗颗白sè颗粒,跟碾碎的药片差不多。
陈帆是老治安员,把白sè颗粒放在鼻头边闻了闻,咧嘴笑了笑,问长毛:“这是啥?”。
长毛的脸sè也变得跟那些碎药丸一样白,但还是嘴硬:“这……这是感冒药……”。
林安然笑着把白sè碎粒拿到长毛面前:“感冒药?你吃点看看。”
长毛嘴角抖索了一下,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缩。
“是四号。”陈帆举起手掌,跟狗扒一样见不得人。”
他虽然是个jǐng察油子,但xìng子直,脾气冲,业务jīng通,为人却不失耿直,没来派出所之前就是在分局刑jǐng队里干的。其他民jǐng都怕人家说自己没文化,这何卫东可一点不介意自己露短。
自从林安然在火车站广场上露了一手之后,何卫东对他颇为器重,一问之下才知道,林安然曾经在集团军侦察大队当过两年兵,又在zhōng yāngjǐng卫团里给姓秦的部长当了三年的jǐng卫员,服役期间自考了大专文凭,绝对能文能武。
林安然倒觉得何卫东大惊小怪过了头,他当年在集团军侦察大队服役的时候,曾经在南疆边境参加过实战,几个道上的混混根本不入眼,在秦部长身边这几年,首长让自己部里搞情报翻译的军官还教了自己英语,如果把这事告诉何卫东,估计他不知道又得惊讶到什么程度。
审讯还算顺利,长毛不是个惯犯,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何卫东和王大勇俩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要严惩一个给出路,一唱一和的攻势下,长毛很快就竹筒倒豆子,在哪买的货,谁的货,怎么联系等等全部一了。
何卫东忽然问了一句:“你旅行包里的那幅画,哪来的?”
林安然这才想起长毛旅行包里确实有一卷字画一样的东西,在这种人的包里出现这么一件雅物,确实有些奇怪,不过那玩意又不起眼,大家都没怎么留心。
被何卫东这么一问,长毛的脸sè又开始白一阵红一阵,嗫嗫嚅嚅半天没开口。
嘭!
何卫东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是不是想不老实交代?你知道贩毒可以判你多少年吗?再不老实,我今晚就送你去看守所,让人给你送进老犯人最多的仓,告诉你,那些家伙一个个关了两三年,拳头痒得慌,你想不想试试。”
林安然在差点笑出声来。
何卫东也就吓唬吓唬长毛而已,长毛就算老实交代,也还是要送看守所收审,就算送也是明天的事情,白天分局法制股才上班,要经过他们审批、分管刑侦副局长签字之后,才能收审。
“兄弟,你这是何苦呢?刚才态度不是挺好的么?”王大勇马上离座出来唱白脸了:“我还说给你求求情,到时候让我们领导对你从轻发落呢,你看你看,你这不是白费我的一番好心了?”
说着递过去一根香烟。长毛抖抖索索接过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火星一明一灭。过了一阵,烟抽完,人终于开口了。
“这幅画,是我前天在南岭路的区zhèng fǔ宿舍区里给人装修时候……顺来的……也就是一幅画,不值钱的东西……”
“哪家偷来的?”
“门号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二楼,他们家最近在装修,有个大阳台,在盖遮阳棚的。”
“还偷了别的东西没有?”
“没有……本来想偷,刚好有人进来,我当时就慌了,胡乱拿走了这画卷……”
听到南岭路区府宿舍,林安然心头一动,这不是自己住的那个大院吗?整个南岭路只有一个区zhèng fǔ大院,里面有十几幢宿舍楼,也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
他这么想着,笔头却没停,沙沙在纸上写着。
问了没多久,整个审讯就结束了。长毛盖上手印,被关进了所里的羁押室。
何卫东和王大勇商量着怎么部署等下的抓捕,林安然目光却落在角落里长毛那个旅行包上。旅行包半开着,露出那副画卷者,画轴露出一节,纸质发黄,显得很是古朴。
林安然多嘴问了一句:“东哥,那幅画是什么画?”
何卫东头都不抬,说:“咳,画的是一只老鹰,丑死了,估计是哪个区府干部在家自己鬼画符玩儿的。”
想想又说:“对了,安然你不是住在区府大院吗?这就顺道了,我们估计要忙到明天都没觉睡,这画的事情没空去顾及,你早上下班时候顺便把那画带走,到区府大院里问一下,看是谁家的画丢了,叫他过来我们派出所录个口供,把画认领了就算了。”
林安然点点头,应了声好,何卫东和王大勇商量好抓捕安排转身到领导办公室请示值班的钟指导员去了。
林安然走过去,从旅行包里抽出画轴,轻轻展开。
画卷刚展开,一阵古朴苍劲的韵味扑面而来。
还没等他全展开画轴,外头传来何卫东的声音:“安然,走了走了!抓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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